大剩女来到了良善家,面对一家三口,伤心的流下了眼泪:“大伯大娘,良善是好人,是我没有福气,不敢进你们的家门。”说完便哭着跑出去了,三人追下去,老两口摔倒了,大剩女扶起他俩:“大伯大娘,回去吧,永不见天的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人人恐惧。”良善送出很远,二人痛哭流涕:“咱们缘分已尽,我继续当我的老剩女,祝你好运。”二人终于分手了,但他们彼此的心里都有对方。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良善崩溃了,整天恍恍惚惚,四处游荡。但那狠毒的哥嫂不理会周围的流言蜚语,对良善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有那良心发现的姐姐还来帮他一下,表哥表嫂忙于生意,不时也照顾一下表弟。老两口子被大儿和女儿两家挤来挤去不说,如今良善又痛失婚姻,到处游走,老夫妻终于撑不下去了:“都是咱俩惹的祸,生出这样的儿女,还有什么盼头…”二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大河。这一天正是良善结婚的日子,他们没有看到下游打算投河的儿子,倒是良善看到了他们。
良善此时比较清醒,他大呼大叫着奔向父母,可是已经晚了,他痛苦的捞出父亲,众人赶来了,哥哥嫂子直抱怨二老死了也不留个想头,自己孩子都大了,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尸体被运到家门口,蛮横的哥嫂不让父亲母亲进门,说是这样犯忌,对后代不吉利。良善和哥哥揪打在一起,人家又是四口出动,良善只有吃亏哪有便宜?好动的狗儿围着尸体转来转去,愤怒的看客指着狗儿对一家四口说道:“你们还不如它。”姐姐哭喊着跑来了,他们两口子也和哥嫂一样,边跑边抱怨父母不留想头。
一看五人打在一起,父亲母亲躺在地上,姐姐姐夫疯狗一般奔向一家四口,也许四人犯了众怒,也许姐姐二人太凶,最后父亲母亲的尸体被抬进自己的破房里。家破人亡的塌天大祸迅速传播起来,良善的工友震惊了,教授、小青皮这些同学震傻了,他们没想到诚实善良的良善如此悲催。
丧事一直在吵闹中进行,气的执客要甩手离去,气的老族长大骂畜牲,多亏良善膝不值钱,一个个头磕到地上,才保住了即将夭折的丧事。教授、小青皮组织起老同学来了,小工头带着工友来了,他们的吊唁金都记到良善身上,他们不想让恶人得到一个金币。表哥表嫂来了,他们的吊唁金很特别,大表哥这边十个金币,良善表弟这边一千个金币。丧事完成,兄弟分账时,哥哥嫂子胡搅蛮缠,办事的执客公事公办,没有让他们占到任何便宜。
父亲母亲走了,良善婚事黄了,但他和姐姐给侄子担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虽然良善一无所有,但钱庄没有没收不占地势的房子和山高岭薄的土地,他们想要的是金币,他们要压垮两个担保人,后来见不到良善,他们才没收了抵押物。
送走了父亲母亲,哥哥嫂子拿来新锁,锁上了破房门,看来这个家没有一点儿是属于良善的。良善也不想待在烦闷的家中,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无情的枷锁牢牢套在身上,他想像父亲母亲一样一了百了,但他又想看看各处的大山大河、名胜古迹。浪迹天涯,游览完大好河山再走也不迟。
想法定好了,混的孤家寡人,他无脸见帮助他的表哥表嫂、老同学和众工友,他踏上了征途。他的一奶同胞是残酷无情的,他没有被别人击败,却被哥哥一家和姐姐一家击的体无完肤,他非常明白,这一切都始于他幼年的错误选择……
良善的情绪很不稳定,时好时坏,遇到自由自在、成双成对的生灵,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他都送上一句:“我真不如你们,我就是目光短浅的大废物。”此时,他手中不缺金币,手中不但有吊唁礼金,而且小工头垫资给他清了账。
良善虽然受到残酷无情的伤害,但是他有一颗诚实善良的心,路上遇到受伤的小动物,他给它们包上伤口,遇到可怜兮兮的苦难人,他会伸出援手,良善有时哀叹:“哎!三十八岁了,见爸父亲母亲以前,做点好事吧。”他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虽然有时恍惚,但是所过之处皆是赞誉。
良善恍惚了,不知不觉中走入山林,他累了,随便一躺就是卧床,野狼来了,他不害怕,他大声喊道:“我是个无用的废物,快吃了我吧!”野狼转身离开;大蛇来了,也照样如此,良善一声苦笑:“我多可悲,无用到野狼毒蛇都不享用,它们怕被传染上无用的血液,它们不想做无用受欺的野兽。”
可是他哪里知道?不是野兽不想食用他,而是野兽看到了他身边可怕的驴头人。他走出山林,来到大河边,迷迷糊糊的躺到河沿上,忽然醒来,发现了凶恶的大鳄正奔向自己,他笑道:“我的血液污染不了你,你吃了我最好。”谁知道那鳄鱼转身飞逃,良善又是苦笑:“我真不该多嘴多舌,早知如此,不如当个哑巴。”
一路上,名山大川、旅游圣地他也去过不少,但总是眼前黯淡无光,提不起生的兴趣,总是死神笼罩着他。寺庙进过不少,因果轮回他也懂些,但是他不相信,这些可信可无的东西都是骗人的。良善远远看见了巍峨挺拔的高山,这个旅游圣地确实好,这是心目中最理想的好地方,良善奔向高山,他和别人一样,歇歇爬爬,爬爬歇歇,用了一整天时间才登到山顶。
他累了,坐在最高处,举目远眺, 一切景色尽收眼底,心中总算有些敞亮。他看够了、坐累了,起身到处逛逛。山顶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提不起他的兴趣,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激不起他的热情,突兀挺拔的怪石令他反感,明媚的阳光失去光彩,在他眼里一切都是暗淡的。右前方是刀削斧劈的山体,一个伸出的平台是向下观景的好地方,这处险景有多高,“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是它的最好形容,敢上那个平台的人是凤毛麟角,若是怕死之人,绝对不敢上去。
良善向右前方奔去,他走到平台附近,这个地方比较干净,一切都显得十分顺心,有吃有喝,人来人往,是闲玩的好地方,但是上观景平台的人非常少。良善走上去,很多人吓的瞠目结舌,心中充满了不吉利的想法。万一栏杆断掉,万一踏板毁坏,那人还有生命?良善走到边缘,扶着栏杆向下俯视,确实看不到底,绝对是万丈深渊。良善不禁暗想:“父亲母亲可能会在这里与我团聚。”但他还没欣赏够,他想多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景,享受够了他就走。
小青皮被妖艳的小姨子黏住,一开始他拥有姐妹花,感到风光无限,也不顾及流言蜚语。但更有气质的妻子才是他的最爱,可是小姨子常常喧宾夺主、横刀夺爱,令妻子对他们非常反感。久而久之,妻子气出心病,而小姨子仍是我行我素,不顾及姐姐的感受。
小姨子这么做对姐姐确实无情,令小青皮十分不满,此刻小青皮的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升迁大有机会,可小姨子的存在,成为他升迁的拦路虎,小姨子无休止的争风吃醋,又令他身体非常疲惫,他感到力不从心。小青皮比较清醒,他决定结束与小姨子不伦不类的特殊关系。他想到了良善,老同学可是实在人,年龄也不小了,经过这次塌天大祸,想找个女人比登天还难,小姨子虽然是二手货,总比老同学打光棍强。如果两人结成连襟,凭自己的能耐和良善的技术,自己稍动手脚,小姨子肯定小日子过的非常好,时间一长,良善也能混个大老板。
“老同学,你不辞而别,我们找的你好苦,太吓人,快回来,我有话说。”良善一转身,倚在栏杆上,他看到了从小调皮大胆的小青皮站在平台上,胆大的妖艳漂亮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不过他们没有良善的胆量,刚踏上平台,不敢继续前行,他们身后一位挺有气质的女人,穿着和妖艳的女人差不多,但她没踏上平台。她友好的向良善招手,显得十分担心害怕,示意良善赶紧走下令人担惊受怕的平台,良善抱之一笑,算是感谢。
小青皮怕岀危险,见他没有回来的意思,只好长话短说,想把良善从死亡边缘拽回来,小青皮一拍小姨子:“老同学,从此以后,她属于你了!”“姐夫…,俺可是您的二手货…”小青皮非常认真,没想到狡猾的小姨子为了考验良善撒起了娇。“谢谢老同学好意,您你自己留着吧。少时无远见,幻想蒙双眼,半生事无成,岂活人世间?”良善用力一倚,风吹日晒的栏杆断了,良善如断线的风筝躺向万丈深渊,他走了……
所有人都吓呆了,小青皮三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青皮喃喃说道:“好心办了坏事,我们不该在此相遇,人生如梦,万事皆空,老同学,你解脱了,当初你不该头脑发热,自毁前程,你应该比我们强…””是我害了他,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考验把他送上黄泉路。”小姨子幡然醒悟。“悲剧都是从无知任性开始的,开什么花结什么果,人生就是登大梯,关键一步不容易,若是此步走不好,追悔终生悔莫及,一生死胡同,皆在一念中,哎!可悲。”小青皮最明白良善当初的错误选择,当初良善可是班里的尖子生。
“无知,实在可悲。”小青皮挺有气质的爱人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事重重的缓缓说道。“小妹,我们忏悔吧?无知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悲剧随时都会发生。”“姐夫,我听你的,祝你和姐姐白头偕老,终生幸福,终生好运。”悲剧就在眼前,小姨子彻底醒悟,她不能再打扰姐姐和姐夫的生活,他们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自己不能再当那不伦不类的小三。
小青皮三人来到山下,河面风平浪静,河水潺潺流淌,山上跌落之人,在这里是最好的归宿。有命无命,皆看跌落之人的造化,傻子都知道,造化再好的人,来到这里都得驾鹤西去。三人站在河边,没见到良善的尸体,心中非常难受,默哀一阵,他们祝愿良善在那边幸福,做出正确选择,不要一错再错,省得在阴曹地府受罪。三十八岁的良善,着实非常悲催,三人默哀完毕,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看客,才心情凝重的离开。
小姨子非常幸运,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失去配偶,小青皮巧妙穿针引线,没想到二人郎才女貌、相见恨晚,有缘人皆成眷属,良缘结成,两个家庭都幸福美满、甜甜蜜蜜,他们暗自忏悔:“我们今天的幸福,源自你的高山悲剧,但愿你地下有知。”良善不知道?他的悲剧铸就了两个幸福和谐的家庭,这也许是他死后做的一件好事吧?但两个家庭非常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