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遗迹没多远，邙天尺果然在附近等着。
见到清欢，邙天尺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好奇道：“怎么？那地方连你的灵魂力量都无法使用空间传送？”
清欢翻了个白眼，道：“跟灵魂力量没有关系，那里纯粹的就是大力欺人，只能以足够的修为能量，撼动那里的空间……”
说着，清欢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邙天尺笑了，道：“灵魂意识可以长存，但修为能量却不行！那遗迹内是凭什么维持空间封锁这么久的？
看那具天妖凰尸体干瘪程度，以及生前的修为判断，遗迹至少在近千前就已经具备了封锁空间的能力，那只天妖凰就是被困死的。
如果有灵魂意识暗中主导也就罢了，可若是仅凭阵法……什么能量能维持阵法运转千年之久？”
清欢沉默了。
他对阵法不了解，但却清楚一点，云岚宗的阵法开启，必须要云岚宗近千弟子提供能量。
这个世界也没有类似灵石一样，能充作能源的东西，就算是魔核，也必须炼化处理后才能运用里面的能量。
而且能量若是没有灵魂意识维持，很快就会消散。
所以那处遗迹能长时间维持空间封锁，就显得很异常了！
看清欢思索的模样，邙天尺兴奋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这些年，清欢那稀奇古怪的脑子，早就让邙天尺佩服不已，很多古怪的地方，这家伙总能从各个层面给出猜测，听起来也很合逻辑。
清欢迟疑着，道：“还记得我说过的“相体用”吗？”
邙天尺点头，道：“那套挺吓人的理论？世间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本心映照的虚像？”
清欢四周看了看，随手折下一根树枝，闭上眼睛片刻后，呢喃道：“一念……花开！”
树枝上，诡异的绽放出一朵小花。
邙天尺皱着眉头，有些吃惊道：“很惊人……但你这根树枝，跟那处遗迹，完全不可比较！”
“但道理相通。”
清欢正色道：“通过心灵的力量，来扭曲现实规则……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
邙天尺沉思片刻，还是摇头道：“伱的“心之道”确实玄奥，但这不仅要建立在你的天境灵魂基础上，还需要足够的领悟……
反正据我所知，没有哪个天境灵魂能做到你这样。”
清欢反问一句：“那帝境呢？”
邙天尺一愣，随即不可思议道：“你是说，那里的遗迹是一位斗帝留下的？不会吧？斗帝留下的空间封锁，我这个半圣怎么可能随意进出？”
清欢顿了一下，道：“我们不妨设想，曾经有一位斗帝在那里逗留，为防被打扰，他通过自身心灵，扭曲了那个地方的规则，封锁了空间。
一开始，自然是斗帝之下都无法在那里使用空间之力。
但距离上一位斗帝出现已经过去万年之久了……上万年的时间，现实世界的规则不断跟斗帝心灵规则对抗……
或许那里只是斗帝的临时落脚点，并不怎么上心，只是随意扭曲了一下规则，导致那里封锁空间的规则越来越弱，原本斗帝之下无法使用空间之力，逐渐虚弱成了圣者之下……半圣之下……尊者……
到如今勉强能封锁斗宗跟低级斗尊，这样是不是就能解释了？”
邙天尺沉默许久，还是摇头道：“我还是不太相信那里是斗帝所留……太对不起斗帝的名头了！”
清欢无语的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跟斗帝扯上关系的，就一定有斗帝传承，有斗帝宝贝？
哪个斗帝能富裕到这般程度？”
说着，清欢双手抬起，低喝一声：“花海！”
四周突然生长出无数小草，开出颜色不一的小花，原本普通的地方，变成了一小片花海。
“你看。”
清欢摊手道：“我欺骗了这片天地，也算是扭曲了这里的规则……当然，只是临时的，要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恢复原样。
如果这里的规则一直被扭曲，多年后有人发现了异常，你觉得他能在这里找到传承，找到宝物吗？
他能想到，这里只是我随手弄出来的？
同样的道理，那个遗迹，或许就是某位斗帝想睡觉，又生怕被吵到，随手所为？”
邙天尺嘴角抽抽，不得不承认，清欢说的很有理。
清欢补充道：“还有，菩提化体涎，是菩提树根孕育的菩提心表面分泌的黏液，菩提古树万年一现，换句话说，你拿的菩提化体涎，至少也是万年前的了。
能将菩提化体涎保存万年之久……除非炼成丹，否则我是做不到，你能做到？”
邙天尺摇头。
感觉自己已经被清欢说服了。
……
无论如何，这一趟两人的收获匪浅。
邙天尺拿了菩提化体涎，如果清欢的猜测是真的，那代表着斗帝的境界，已经跟清欢的“心之道”扯上关系了。
所以邙天尺开始深入思考清欢曾经讲述的一些心之道感悟。
而清欢得到了净莲妖火残图，窥视到了斗帝境界的一角。
“接下来去哪？”清欢随口问道。
邙天尺迟疑了一下，道：“去我的学院……说起来，我好像总共也没回去几次？”
清欢嘴角抽抽：“你这个院长到现在还没被人推翻，真的很幸运。”
“只能说，老头子我很会看人！”
邙天尺得意的道，看了清欢一眼，道：“你这修为要提一提了，话说，这几年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斗王境界？”
清欢道：“因为够用了啊。斗王，斗皇，斗宗，除了能量的积累外，最重要的是空间感悟。
我如今已经在感悟空间了，其他的无非是能量的多寡而已。
能用斗王能量做到的事，晋升斗皇斗宗后，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
邙天尺若有所思，道：“这就是你的心之道，不注重能量积累，更注重心灵感悟？”
清欢笑了，道：“只要感悟足够，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
邙天尺感慨道：“能以斗王修为，正面硬钢四星斗宗，还几乎秒杀的击败对方……不得不说，每次看到你小子的手段，我就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清欢翻了个白眼，道：“狗不会抛下同伴！”
邙天尺一窒，换了个话题道：“反正你这修为还是提一提吧，我们这次要去的，是我那个学院的地下……里面连斗尊境界的怪物都有。”
清欢一愣：“你把学院建在斗尊怪物头上？”
“它们出不来。”
邙天尺道：“那里有一处地下空间，应该是人为开辟的，当年我在里面找到了一朵异火，就是异火榜排名第十四的陨落心炎。
那里，应该是我游历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古怪的地方了……刚听了你的话，我在想那里该不会也是斗帝留下的吧？”
清欢无言以对。
也是，邙天尺都在那里建学院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地下的空间？
“好吧，到时候借你的地，我炼几颗丹，提升下修为。”
邙天尺想了想，道：“材料我来出吧，你也顺便多炼几颗，算是那些家伙替我管理学院这么多年的报酬吧。”
清欢无所谓道：“随你，不过菩提化体涎分我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