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毛永珍一听二楼有人闹事,神经便异常紧张。
几人风风火火赶到二楼出事雅间。
雅间内部装饰得雍容华贵,屋顶悬挂着华丽的宫灯。
左边墙壁上挂着千里江山图,宁静、悠远的自然之美扑面而来。
右边满墙均是一首古诗词: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雅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瑞云楼各种招牌菜。
一中年男子,身着灰色布衣,大马金刀的坐在雅间正中央。
此人身材适中,却肩膀宽阔异常。
肤色黝黑,脸庞棱角分明,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却自有一番气度。
鲁健男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梅长易心中一阵愧疚,鲁健男这人心思不坏,要不是帮自己照看,恐怕也不会遭此横祸。
他连忙上前,一边看着灰色布衣男子,一边上前检查鲁健男的伤势。
几人见梅长易如此,表情不一。
何从、韩笑泉心中一喜,这人如此沉不住气,正好让他试探一下灰色布衣男子,被打死更好。
毛永珍看向梅长易凶狠的眼色缓和很多。
这方世界,薄情寡义者多,情深义重者少。
危难之际,谁不想身边有个赤诚相待的人鼎力相助。
孙氏兄弟面露钦佩之色。
铁牛、陈刚全身紧绷,紧紧盯着灰色布衣男子。
只待他稍有异动,便暴起救人。
那人见到梅长易等人前来,也不慌张,自顾着自己喝酒,浑然没有把众人放在眼里。
瞧见梅长易检查鲁健男伤势,眼神中的欣慰一闪而逝,也不阻拦。
毛永珍脸面有些挂不住,心中明知道此人不简单,但是又不得不硬者头皮上。
“这位兄弟,我们青衣堂的瑞云楼可有招待不周之处?”毛永珍沉声问道。
“没有”,那人自顾饮酒道。
“那我们青衣堂瑞云楼的酒菜可是有什么问题?”毛永珍继续问道。
“也没有”,那人依然自顾自饮。
“既然如此,兄台为何要动手打伤我们青衣堂的人?”毛永珍问道。
“因为他不让我走”,那人又道。
“你付了钱,他自然会让你走。“毛永珍怒道。
“可是我没钱”,那人轻声道。
众人一阵沉默。
梅长易此时已经发现鲁健男身受重伤,但还没有死。
“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的”,陈刚轻声道。
“哈哈,不错,我就是来找茬的”,说着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
除了梅长易这个另类,场中毛永珍与铁牛是磨皮巅峰,实力最高。
其次是韩笑泉与何从,都是在磨皮境沉浸二三年,虽未达磨破境巅峰,却也不是普通磨皮境可比。
再次就是孙氏兄弟,鲁健男,陈刚之流,踏入磨皮境一年左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最后便是梅长易与杨乐谱。
毛永珍与铁牛对视一眼,要击败鲁健男两人都能做到,但是要赢得又快又毫无痕迹,两人都做不到。
“你奶奶的,一起上,给我打死他。”毛永珍大声喊道。
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梅长易也起身,伙同其他人一向那人攻去。
铁牛、毛永珍最快,两人一左一右夹击那灰色布衣男子。
灰色布衣男子也不起身,左掌对毛永珍,右掌对铁牛。
“蹬蹬蹬”,仆一交手,两人便只感到一股巨力袭来,被逼得倒退数步。
眼见陈刚、韩笑泉、孙氏兄弟、梅长易等人陆续杀到。
灰色布衣男子当即对着圆桌用脚猛的一踢。圆桌似飞盘般飞出,朝梅长易等人疾速撞来。
陈刚、韩笑泉跳起,脚踩圆桌借力,继续朝灰色布衣男子杀去。
梅长易与孙氏兄弟下腰躲闪。
何从因为膝盖受伤,跳起之时慢了半拍。
圆桌携巨力撞击何从,威势依然不减,似刀片般卡在雅间门框之中。
何从则被撞飞到走廊生死不知。
随着碗筷酒杯掉落在地上叮咚哐啷的响,铁牛、毛永珍、陈刚、韩笑泉同时攻到。
铁牛、毛永珍两人均如昂首角蟒,一左一右攻向灰色布衣男子。
而陈刚、韩笑泉却如同蜿蜒游走的青蛇,也是一左一右攻向灰色布衣男子的下盘。
灰色布衣男子随即起身,步伐展开,须臾间便来转到坐椅子背后,旋即一脚将梯子踢得四分五裂。
椅腿、椅面如暗器般朝孙氏兄弟与梅长易袭来。
孙含月躲闪不及,被一条椅腿砸中,鲜血狂喷,瞬间跪地。
此时铁牛等人的攻击才到,灰色布衣男子随意招架,穿梭在四人之中,如风吹密林,寻隙而入。
反击之下,铁牛与毛永珍还勉强能够抵挡。
陈刚与韩笑泉两人均是嘴角血丝溢出,内腑已被震伤。
梅长易连忙将孙含月拖至走廊外,叫住还想继续往前冲的孙含彤,让其赶紧前去搬救兵。
同时让陈乐谱去找郎中救治伤员。
自己担心铁牛的安危,只能留下来照应。
这名灰色布衣男子恐怕不是锻骨境巅峰,也相差不远,四人围攻他,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人数太多,梅长易无法暴露自身实力,瞧见灰色布衣男子善用双掌,梅长易当即决定攻他下路,给铁牛与毛永珍两人制造战机。
当即向对付何从一样,一个翻身,滚到灰色布衣男子跟前,依然是角蟒盘踞。
正所谓缠绕彼身,摇动其根,拦腰截腿,封其拳门。
梅长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专门粘着灰色布衣男子的腿。
不管灰色布衣男子如何进退有据,梅长易始终像一坨泥巴一样,粘在他的脚上,让其不胜其烦。
而趁此之际,铁牛与毛永珍终于能与其打成平手。
韩笑泉、陈刚两人眼见梅长易方法奏效。
两人均放弃擒拿手的杀招,与梅长易一同用上了角蟒盘踞中的角蟒盘猪式。
双手如角蟒下旋上绕,勾脚搂腿。
顿时让灰色布衣男子心烦意乱。
同样是角蟒盘猪式,三人却各有千秋。
梅长易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反正我就沾着你的腿,你想踢我,我就跑,你一收腿,我就顺杆而上,主打就是骚扰。
陈刚则是人如其名,就是刚,我说缠着你的腿就一定要缠住,你想走,我硬扛你两脚,你也别想走。
而韩笑泉,那是凶狠无比。我说让你站住,你就得站住,你不站住。双手就如同角蟒盘树叼果,直奔灰色布衣男子下阴。
看得梅长易与陈刚下阴发凉。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胜利虽然不至于,但是未必不能扛到援兵到来。
然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