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言，你闭嘴！”萧幼竹猛地站起身，面庞不知是不是因为愠怒而浮起一层薄红。
一什么？
姜清予眼珠乱转，竖着耳朵，浮想翩翩，求知若渴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一个地方来的，好好听，急什么？”殷如言朝她们方向看了过来，眼尾上翘，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语调，语气里却有些莫名的宠溺。
咦惹~
姜清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萧幼竹神情恢复如初，坐下冷声道：“有事说事。”
瞧着这两人氛围不对，姜清予极有眼色地站起身，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埃！我这丹药怎么还没评估完，我去催催，你们聊。”
丢下一句话后，没看身后的两人，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快步走出了包厢。
门外只有两个黑衣男子守着，一个眼熟，是带他们过来的，另一个她并不认识。
左右都是冰块脸，姜清予看向熟悉的那个，开口道：“掌柜去哪儿了，麻烦带我过去，谢谢。”
黑衣男子顿了顿，半息后侧身让开路，恭敬道：“姜小姐请跟我来。”
姜清予跟着上了三楼，正中的屋子，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称赞声。
先是一道中气过足的声音，“我去！老苗啊，你从哪弄来这么好的极品丹？”
苗掌柜：“怎么样？符合一级的标准吧？”
“一级？”屋里传来一声嗤笑，“这特麻是特级，按颗拍卖的那种！你到底从哪弄来的？人在不在？能见见么？一看就是炼丹大师炼制的，对火候的掌控定然极为熟稔，才能将药草的转化率控制的如此好！”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
苗掌柜傻了，他以为最多一级极品，没想到突然来个特级，人都被吓傻了，幽幽道：“说什么？”
暴躁哥：“人！！！我要见人！！”
...
里头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将对话收入耳朵的姜清予，暗戳戳的开心，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一级、特级是什么，但看样子，她拿出的这两瓶四阶丹药能挣不少灵石。
她很快又要有钱了！
开心溢于言表，姜清予捂嘴偷笑，“科科...”
站在她身前的黑衣男子一脸平静地推开了屋门，屋里的人齐齐看了过来。
气氛有一瞬的安静。
姜清予缓缓抬眼，看着屋子里两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偷笑在众目睽睽下被抓包，谁能有她尴尬，脚趾都快在地上抠出二里地了。
缓缓松开捂嘴的手，僵硬地挥了挥，“你们...好哇~~”
突然被打断，负责评估丹药的长老眉头紧蹙，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打断，一开口语气就不太好，“干什么！干什么！说了工作的时候别打扰我！烦死了！”
说完抬手一挥。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姜清予：“....”
黑衣男子：“....”
姜清予吃了一鼻子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上一秒嘻嘻，下一秒不嘻嘻。
黑衣男子顿了顿，转过身，破天荒向姜清予一板一眼解释道：“李老...脾气...有些怪..，您别...”
话没说完，屋子里传来一道苗掌柜的声音，“李老，你疯了？！她就是你想见的人！这丹药的主人！！！”
“什么？！”
屋里安静了一瞬，暴躁声音再次响起，“你特码怎么不早说！”
紧接着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哗啦——”一声，门唰地被打开。
李老一反方才的暴躁形象，老脸笑开了花，就连声音都柔软了不少，变得不暴躁了，热情道：“原来是贵客啊，快请进！”
姜清予：...
苗掌柜也尴尬的笑了一声，“您不是在包厢吗？怎么过来了？”
姜清予没说话，抬脚走了进去，屋子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台子，像是实验台，上面放着许多工具，虽然不知道用途，但能看出这个李老还是有点能力的。
视线落在她的两个丹药瓶上，姜清予指了指，问道：“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李老看着面前的女孩，通身气度，有礼有节，并没有因为他方才的态度，生气任性，不由好感了几分，“你问。”
姜清予：“你们方才说的一级、特级是什么意思？极品丹药也要分等级吗？”
一听是专业问题，李老神情变得严肃认真，破天荒耐心给她解释道：“其实这划分的等级是中心大陆的规定，每株药草的药灵气的转化值达八成以上，才有极大的可能炼制出极品丹药，而转化值在八成至九成之间的极品丹药就是二级极品丹药，超过九成算一级，接近百分百则是特级。高阶极品丹药，每分一级，不仅药效显着，而且在拍卖的价格上相差也十分悬殊。”
姜清予恍然，原来中心大陆比他们外大陆在丹药上还要讲究。
“那若是灵剂，会有级别之分么？”姜清予忽然问道。
苗掌柜一头雾水，“什么灵剂？”
相反，李老和黑衣男子瞳孔微颤。
“你竟然知道灵剂？”
姜清予点点头，“只是略有耳闻。”
李老眼神复杂地盯着姜清予，照理说外大陆的炼丹师应当接触不到灵剂的消息，这个年岁尚浅的小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察觉到屋里气氛怪异，姜清予默默补充了一句，“偶然间，听到家母提及过。”
黑衣男子恍然，沉声道：“李老，这位小姐是姜家的大小姐。”
“哪个姜家？”李老眉心微皱，突然睁大眼，“姜卿尘？”
随后猛然看向姜清予，激动道：“你母亲是苏前辈？”
姜清予微微颔首，“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我娘亲叫苏心语。”
娘亲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反正娘亲不在外大陆，想找她证实也找不到。
这下疑虑全部消散，李老声音里竟然罕见地带着一丝恭敬，“原来是苏前辈的爱女，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姜清予一惊，搬出娘亲的名讳，竟然还能让暴躁哥道歉！！
第一次对自家娘亲的名声有了实感，没想到天下第一商会的人竟然都认识她，不由好奇问道：“您认识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