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情况多紧急,李副厂长赤红着脸,像涂了层漆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疼,别提多吓人了,得亏我家跟李副厂长近,不然我看是悬喽。”
王富春摇了摇头,砸吧下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而李卫军听着李怀德这症状,再结合上给李怀德没多久的壮阳药,心里陡然一惊。
“乖乖,效果被增幅度过的药,普通人一粒那是绰绰有余,吃多了的,铁板都能凿个印豁口,这牲畜该不会没控制住药量,一口闷多了吧。”
心里有了猜测,李卫军问了大致位置,赶忙往医院跑,想看看这倒霉蛋有没有啥生命危险。
倒不是亲情作祟,单纯是因为这时候李怀德不能倒呀。
自己放映员,采购员,现在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靠山李怀德要是轰然塌下,那自己这些天颔首低眉,低声下气,不是全付诸一炬了。
更何况,万一这孙子把自己给抖露出来,跟公安讲是吃了自己的药,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那自己岂不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李怀德的病房之后,李卫军先透过门前的玻璃窗,看了一下局势。
发现躺在病床上,正输盐水的李怀德,确实是脸如重枣,哎哟哎哟的喊着疼。
恰巧生前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路过,准备到病房里换药。
李卫军没多想,顺势拉住了这个医生,攀谈着问:“医生同志,我们厂长没什么问题吧,厂里任务重,他担子可不轻呀。”
“他担子重?搞得好像谁胆子轻一样!”
那医生骤然被人接触,反感的蹙起了眉头,扭头一看。
好家伙,居然又是阴魂不散的熟人。
正是人美声御的心血管科医生姜佩佩,昨天北海公园钓鱼时,姜佩佩没注意到李卫军,但李卫军可是把她的小秘密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一想到眼前这惹人怜惜的女医生是个百合,李卫军心头就是一片火热。
这些时间,貌美小寡妇蒋英英,韵味十足的秦淮茹,英姿飒爽的许婉婷,甚至是身材匀称,厨娘刘岚。
李卫军都品尝过各种滋味,但唯独姜佩佩这个类型的,那还真是前世今生多,无缘相会。
“是你?哼,没礼貌的怪家伙。”
姜佩佩一眼就认出来了李卫军,正是前些天神神秘秘跑到医院,说自己有心脏病的怪人。
倒不是记忆多好,而是人天生对美好的事物印象深刻。
李卫军浓眉大眼,蜂腰猿臂,眉眼俊秀,光是这正派十足的面孔,都让人记忆犹新。
“姜医生,这不巧了吗,世界可真小,又碰到你了,你看我们厂长这病,还有的治吗?”
李卫军虽然心痒难耐,但也没忘记此行来的正事。
李怀德这倒霉催的,吉凶未卜呢。
“你是病人家属呀?问的这么详细做什么,要我说你们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吃药没个节制,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呗。”
姜佩佩翻了个白眼,推门进屋之后,拿出听诊器,动作熟捻的做起了诊断。
李怀德吃了太多增幅过的壮阳药,而偏偏这些壮阳药,究其根本是疏通心脏脉络,提升供血能力的心脏药。
适当的服用,确实有利于血液集中在某处,从而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可是药三分毒,过犹不及。
要是心脏一直高负荷工作的话,用不了多久,李怀德怕是有生命危险。
而李怀德瞧见李卫军来瞧自己,面露悔恨,他也不愿李卫军,而是埋怨自己贪心。
垂头丧气的道:“卫军啊,这次怨我放纵了,见这药有效,愣是吃了七八粒。”
“李叔,这事你确实没个轻重了,不管多想寻开心,身子最重要呀,你要是出个差错,那嫂子谁该照顾呀。”
李卫军听的直皱眉头,正常情况下吃个两粒,就已经高负荷了,更别提李怀德作死,弄了七八粒。
然而此刻,哪怕是肠子悔青又有什么用呢?
“不行,服用的药物药效太强,我开的降压药压根没效,甚至说比早上刚来的时候,情况还恶劣。”
姜佩佩脸色阴沉,一脸遗憾。
她虽说年轻,工作经验浅,但可是正儿八经的首都医科大学高材生。
可以说,她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棘手程度可想而知。
这把哎哟叫苦的李怀德,吓得脸色煞白一片:“不是,医生不至于吧,不就是多吃了几颗壮阳药吗,我还正年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看着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怀德。
姜佩佩素手一摊:“我只是医生,不是神仙,你这种情况,哪怕是我们院系里的教授,估计也无可奈何。”
眼见无望,李怀德整个人气势猛然一颓,蔫了吧唧的,狂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却不料,李卫军却若有所思的道:“姜医生,你给我们厂长开的药方子,能否让我过目一下?”
“药方子?咋,你质疑我开的药有问题?”
“没,就是单纯好奇,姜医生,你就把药方子给我看看呗,说不定我有主意。”
姜佩佩闻言诧异了片刻,想到前些天李卫军自己给自己开药方子的奇怪举止。
犹豫片刻后,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把药房子拿给了李卫军。
李卫军接过药方了之后,没耽搁,随手拿起笔,照着药方的抄了一下,配药大师技能发动。
在原有的药方子上加了白水两杯,就这么大差不差的递给了姜佩佩。
“姜医生,我这就下楼捡药,有效没效,总归是要尝试一下。”
说完,不等姜佩佩反应,李卫军忙不迭地下楼拿药。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李怀德这症状,是吃了自己配药大师技能增幅后的药物,所导致的。
那自己给能缓解症状解药也增幅一下,不就得了。
捡完药之后,李卫军马不停蹄地回到病房。
李怀德却也干脆,面对李卫军递过来的药和水,眉头不皱一下,仰脖灌了下去。
不管有效没效,哪怕是瞎胡闹,总比啥都不做要强。
由于胃太胀,李怀德仰脖灌了一碗水之后,刚准备把碗拿开。
却见李卫军一脸郑重的表示:“厂长,你必须得按照药方来,上面写着两碗水,那就一滴都不能少,不然药方子就不灵了。”
没法,李怀德的优点就是听劝,强忍反胃,又咕噜咕噜灌了一碗水。
期间由于喝的太猛,被呛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这滑稽的举动,让一旁的姜佩佩是满头雾水。
有些善意的提醒道:“这药方子除了多两碗水之外压根没变,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姜医生,你这药方子应该是对症下药,能有效缓解症状,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目前按李厂长的病情,我配的药已经是最优解,就是药效不够,刚猛不能相济,除非药效能够增加十倍,但想达到这个药效,多吃的药副作用远比现在的情况更恶劣,所以我说,你这药方子只是杯水车薪。”
李卫军听到这话,心头大定。
只要药是有效的,那就没问题,自己这配药大师的技能今又发挥了作用。
见李卫军信誓旦旦的样子,姜佩佩摇了摇头。
倒是李怀德,被李卫军的信心鼓舞了许多。
感动的那是热泪纵横,他这人虽说奸猾了点,但就是这点好。
不随便甩锅给下属,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要是换做旁人,吃了李卫军弄来的壮阳药出现这状况,估计早就破口大骂,怨天尤人。
李卫军安抚了一阵李怀德之后,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忐忑。
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衣服李怀德原本重红痛苦的面孔,一点点的舒缓了起来。
甚至到最后,居然在不经意间睡着了。
要不是有鼾声证明还活着,姜佩佩甚至都准备叫人了。
拿着诊器,又重新给李怀德测了一下血压和心跳之后,姜佩佩脸上的讶然遮掩不住。
“你到底配的是什么药方呀,症状居然真的缓解了!”
看着姜佩佩手忙脚乱的掏出药方,仔细比对,想要找出差别的震惊模样。
李卫军却是故作高深:“没什么,唯手熟尔。”
这话听的姜佩佩满脸黑线,她敢断定,李卫军绝对是在不经意的地方做了手脚。
但偏偏,看不出半点区别,要说唯一不同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两杯水了。
难不成,这种情况要多喝水才能解决
心里的疑惑不解,使得姜佩佩对李卫军,这个浑身充满神秘气息的人,不由得生起股浓郁的好奇心。
难不成是个天赋异禀的医学大家?仅通过一杯水的细微变化,就能行医治病,药到病除
她却不知道,所谓的医学大家,也只不过是配药大师技能发动罢了。
李卫军对于药理这方面,八窍通了七窍,那是一窍不通。
“姜医生,这事儿还是仰赖你呀,正是你配的药有效,才能救回我们厂长这条命,到时候等我们厂长醒了,高低给你送个锦旗。”
“那啥,我们厂还有事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我就先行离开了,厂长还要多劳烦你们照顾着点。”
眼见姜佩佩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李卫军不敢过多逗留。
敷衍的应付了些后,确认李怀德没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有惊无险的回了轧钢厂宣传科。
王富春此刻正在宣传科急的抓耳挠腮,李怀德这一病是无事一身轻了。
但剩下来的活计总归要忙呀,轧钢厂里面,杨厂长负责抓生产,李怀德负责人事和后勤,也就是所谓的生活。
前些天,食品厂的妇女干事许婉君撺掇要办联谊晚会。
时间好巧不巧就在明天,李怀德走的时候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了王富春。
但这个大腹便便,顶着个酒槽鼻的中年干部那是样样不精通,业务能力一塌糊涂,说学逗唱就占了一个忠字。
忙活一上午,愣是把前来对接工作的许婉君气得够呛。
折腾半天,连个联谊晚会的选址地点都没确认,这王富春跟被酒精腐蚀大脑的呆子一样,甚至需要调动哪个部门配合都是满头雾水。
许婉君想让王富春把厂附属电影院给包下来,在电影院里摆一些瓜果盆栽,再播放一些时髦的电影。
趁着同志们看电影的功夫,黑灯瞎火,这不是事半功倍吗?
到时候既能看电影,又把联谊晚会办的有声有色,甚至说联谊晚会的花销走后勤的账,又是一大笔油水,简直是一箭多雕。
但这明摆的好事,王赋春却愣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纯粹是对牛弹琴。
许婉君实在是忍无可忍,到后来干脆不再一顾及王富春的颜面,捋了一下头发,气鼓鼓的道:“王科长,我算是弄明白,这事你是办不成了,我说前门楼子你给我讲胯骨肘子,要我说,干脆你把李卫军找来,他不是你们李副厂长的侄子吗,想来也有些话语权。”
王富春正等着这句话呢,见许婉君点了将,麻溜的找到了在食堂吃饭的李卫军。
“我来操办联谊晚会?这,这恐怕不妥吧,李厂长,王科长,你商量着来不就成了。”
李卫军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
之所以在许婉君面前装傻充愣,一准是不想被彻底打上李怀德的标签。
他这人圆滑的紧,左右逢源,在李怀德面前点头哈腰,在杨厂长面前那也是低声下气。
到时候两边无论谁得势,都能高枕无忧。
王富春则是软磨硬泡,到最后牙一咬:“这样,你要是能把晚会办的没差错,我这儿有半导体的票,就当是个人的奖励了。”
“半导体的票?”
李卫军愣了片刻后,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反正自己顶着李怀德侄子的身份,不管做啥事,杨厂长都不会把自己视为心腹,倒不如跟着李怀德一条道走到黑。
也不用像王富春这样畏首畏尾,再者说,原着中杨厂长和李怀德的角逐中,可是以李怀德大获全胜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