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乐极生悲
作者:晓愚在小说   人字怎么写最新章节     
    自从章江燕和邬先贵俩人金钱买肉欲,变成情感专一的情侣,两人的心情好极了。
    章江燕惬意的想在附近溜达,邬先贵附在她的耳朵边:秦媛媛她父亲就住在附近,她那几个弟弟都是嚼不动的牛蹄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快回家的好。
    这样,就让幸福着的章江燕,有了做贼的感觉。虽然很幸福,可是爱情的偷来的,感觉很不好。
    就是蜂蜜连续不断不变样的服用,也会倒胃口,何况偷偷摸摸的日子。
    特别是邬先贵不在的时候,章江燕除了对家里人的思念,还有重重的恐惧。
    是的,秦媛媛有突然进门的可能,而邬先贵的老岳父及小舅子们,更是随时可能推门而入。那时泥菩萨泡了水,如何收拾烂泥摊?
    金屋藏娇,是女人们艳羡的,可那足不出户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好过。
    何况每天都是念念不舍的送走,欢天喜地的迎来,眯着眼做爱,搂抱着睡觉。内容千篇一律,章江燕就是再珍惜这样的生活,也需要调整下编程了。
    第二天休班,在一夜欢愉之后,章江燕睡得并不实在。天刚亮,她就仰脸看着楼板胡思乱想:应该让生活的色彩不能太呆板单调了。
    想到这里,章江燕推醒了邬先贵,娇嗔的撅着嘴:你昨天跃马扬鞭的英武样子,现在不如烂泥了吧。
    邬先贵张开大嘴打了几个呵欠,撒眼向窗户望去,窗帘缝里透过的阳光箭一样的刺眼:没想到一觉睡到了这时候,怎么?你还想要?
    说着,他把手探到章江燕的双乳间。
    去你的,整天没有个够!像个挨饿的孩子,不知道饥饱!节制点吧,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章江燕伸手拨弄开邬先贵能揉搓出火花的手,自从两个人好上以后,第一次拒绝了邬先贵的要求,尽管她有点心发软。
    见到邬先贵有些愕然,章江燕噗呲一笑:别疑神疑鬼的乱猜疑,咱们的爱情生活,就不能添点新内容?
    哦呀!对对!每天把你这个美人关在家里,就是玉石也要生霉斑。
    邬先贵说着,把双手放在脑后,仰脸想了一会:嗯,我有主意了。
    看到章江燕询问的眼神,邬先贵笑了,故弄玄虚的:现在不给你说,到时候,保证给你惊喜!起床喽!
    说着,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地。
    色胆包天!邬先贵这时就忘记了老岳父家相距不远,这一带虽然远离学院,熟人也不少。
    简单的吃了早餐,笑盈盈的摽着膀子,两人逛起了大超市。
    大概率的是女人特别爱逛超市,而男人则大多选择在超市座椅上等候。
    邬先贵不,他饶有趣味的挎着章江燕的胳膊,在超市里笑眯眯的转起来。
    每当章江燕看中了什么时装,邬先贵则象个随从一样为她拿着坤包和外衣。
    章江燕从试衣间穿着新衣服出来,笑靥如花的,在他跟前打着旋。很像模像样的做模特展示体型的几个动作,逗得邬先贵的脸上遍布灿烂的鲜花。
    琳琅满目的商品很叫人心悦神扬,章江燕看上什么,邬先贵马上就掏钱,绝不犹豫,人民币在他眼里就像纸一样不值钱
    千金难买褒姒笑,褒姒一笑值千金。
    章江燕和邬先贵拎着十几个购物袋,先是进了酒店,惬意的用了午餐。
    餐后出来,两人都不太想马上回家。
    回到家,两个人不是看电视,就是偶尔磕磕牙。那个事再美妙,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做。性游戏做多了,不光是身体承受不了,糖吃多了也腻歪,旺盛的荷尔蒙也得有个修生养息的时段。
    两人漫无目的走到美名电影院门前,抬头一看,这电影院推出了新产品:电影情侣包间。
    邬先贵不笑不说话的问:咱们看电影吧,这是才上演的进口大片!
    章江燕看了看广告内容,十几个大片连翻放,又是在情侣间,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精神一震连连点头,和邬先贵悠悠然进了小包间。
    金粉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两人光顾着欢悦,哪里知道已经有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上了他们。
    包间里大沙发、酒柜、水果应有尽有,茶几上放着鲜花,屋内飘着檀香。情侣包间环境果然不错,除了大片外,还有几十部电影随便点。两人很快进入了境界,揽腰抱肩,交杯喝酒,间杂香吻。
    累了,一会他躺在章江燕腿上睡,再过一会她躺在他腿上睡。竭尽旖旎,好不快活。
    但他们光顾着沉醉,却忘了老古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戏耍着在电影院,玩的过了凌晨1点多,才挎着膀子晃晃悠悠的回家。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都带了些酒意。没注意身后长了尾巴。
    进了邬先贵的家,稍微洗洗澡,章江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上床。
    爱女人模范邬先贵,也是很疲倦打着哈欠,几度想上床休息。想到明天自己要去上班,章江燕又要在画地为牢的在家苦等,心里不觉有几分歉疚。
    没办法,身在官家,得守法。想了想,干脆坐下,把章江燕和自己换下来的几件内衣,细细的揉搓漂洗起来。深更半夜的,就这几件衣服不能开洗衣机,那样会惊动邻居的。
    幸亏邬先贵的勤快,要是早早的脱了衣,上床玩起游戏,那丑可就出大了。
    两人都有些累,章江燕电视看了几分钟,禁不住接连打哈欠。就招呼邬先贵:别忙了,明早我来洗,累了,咱们早睡吧。
    邬先贵答应着,甩甩手上的水,才走进客厅,家里的防盗门被剧烈的敲起来。透过猫眼,一个穿警服和两个配联防队员标志的汉子,不耐烦喝斥着快开门。
    邬先贵不想开门,可他见是公安的,又怕惊动左邻右舍。怯怯的半开着门,想问问来意。
    对方一把推开了门,弄得邬先贵一个趔趄,好容易站住没摔倒。
    那公安带着两个人,个大大拉拉进了门,铁塔样的矗在邬先贵两人面前。
    章江燕是惊过弓的鸟,中过枪的兔子,此时不由的佝偻在沙发边筛起了糠。
    等到一个联防把椅子放到公安屁股下边,公安才阴沉着脸坐下。大腿翘在二腿上,俩眼睛直上直下在邬先贵身上刀子样的刮。
    虽然,一句话没说,做贼心虚的邬先贵,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就在邬先贵忐忑的几乎要瘫倒的时候,公安终于说话了:你们两人的身份证拿给我看看?户口拿出来!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都是从事什么职业?
    邬先贵真有点恨自己,平时能言善辩的嘴,眼下上下嘴唇光打哆嗦,不知说什么好。硬是逼出几句话,内容不着边际,解释说明太乏力。
    几个回合较量下来,公安不耐烦了:走!到所里说清楚去!邬老师,事情不怕说不清。明天到你们学院去,还怕你不说。咱们在这说多了,惊动街坊邻居,就不怕你还有亲戚住在附近吗?别给脸不要脸好吗?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们自知,我们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所里说明了,弄清楚,别冤枉你,到时让学校来领人!
    章江燕瘫坐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
    邬先贵的脸青、黄、白三色不断变幻。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果真到了学校,丢人是小事,丢工作就是大事了,何况自己监外执行的刑期还没满。
    再说,在这争持久了,那么多熟人,惊动老岳父也不是小事!
    邬先贵越想越是害怕:有时针尖大的窟窿,就会引来斗大的风。南美的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北美大陆就会飚起龙卷风。
    人在屋檐下,不怕不低头。
    邬先贵哆嗦着嘴唇,顾不上擦泉涌样的汗,忙一茬又一茬的拿着大中华给三位上烟点烟,低声下气的乞求着高抬贵手。
    公安始终绷着脸,虽说大暑天,脸上也能刮下冰碴子。
    两个联防的,倒不错,轻声漫语的劝着公安:多个朋友多条路,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说歹说,治安罚款定在五万元。现罚不赊账!不然就带人!
    在三人虎视眈眈下,按要求,邬先贵用手机求爷爷拜奶奶。朋友们还不错,深更半夜的二话没说,往邬先贵的银行卡里依次转了五万元钱。
    直到东方泛白的时候,在两防队员的监视下,取出五万元钱,乖乖的交给一直沉着脸在家等候的公安手里。这时,公安脸上才浮出点笑意。
    临出门时,公安轻吐了句:这伙计还行。你这手机不错,我先玩玩。
    说罢,顺手放到口袋里,扬长而去。
    这是邬先贵朋友才送的,崭新!要一万多元呢!
    章江燕哭肿了眼睛,又累又怕,是邬先贵抱上床的。见到江燕披头散发的样子,邬先贵长吁短叹,只能轻轻拍她肩,让她情绪慢慢平复。自己的内心也只能是嗨声不断,为什么办事不小心?张扬什么?又恨又悔,脊梁骨阵阵发凉。
    清早临出门,他拍拍仍在哭泣抽搐的章艳,用胡茬子蹭蹭她的嫩脸颊,又轻吻她的耳垂:没有多大的事!我能处理好。
    七月清早的风,凉而且爽。走在风云湖边,昨夜被吓晕的头脑开始清醒。
    邬先贵想啊想,从昨天进电影院,恍惚从门的小窗看到窥视的人影,想到昨晚的细节,特别是临走拿去他新到手的手机。那可是个新牌子,要一万多元,真叫人心疼!
    猛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邬先贵激凌凌打个寒战,头脑灵光一闪。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头:坏了,碰到讹诈的了!旧上海有拆白党,余州的黑道小流氓,常见的手段就是黒炸呼隆磞,拿捏住别人的要害处,编出剧本假借执法人员敲诈讹诈。
    盗亦有道,这样的人大多是小毛贼。
    在学校报完到,邬先贵匆匆的给我打了电话。
    邬先贵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敢报案,更不敢惊官。希望我通过人缘,帮他找黑社会,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报复几个兔崽子。
    我哪有这个本事?
    一直在国有企业蹲着,受党教育多年。大步都不敢迈的我,连黑道的事听了都觉的匪夷所思,更别说找他们帮忙了。公安吧,因为老同学、老同事,和出外学习结识,倒是认识几个。但邬先贵坚决要求不能惊动他们,他是怕摸着藤蔓牵出葫芦。自己到底违了多少法,他最清楚。
    壮士断腕,他没这个胆量。
    事情不了了之,生活还得继续。但他被讹诈的事,我始终耿耿于怀,一直没有放弃打听。
    此后经年,我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这时的邬先贵已经内退在家,在一次业内朋友喝闲酒的时候。有一位和黑道交往甚密的伙计,带着薰薰的醉意,半是炫耀的说出了,邬先贵当年被讹诈的事。
    要说明的是,现在这件事对已经赋闲在家的邬先贵,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我这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出卖朋友的事是从来没有干过,特别是丧良心的。
    那位涉黑朋友告诉我们,那件事是刘老二主使干的。
    当时在足疗店,路不平有人踩,邬先贵出头打抱不平。凭刘老二这样的肉头货,当时就想和邬先贵拼刀子,偏偏卤水点豆腐,碰到了他的老大。
    当时虽然点头哈腰折服了,心里恨不能生吃了邬先贵。他一直在暗地里窥视着邬先贵,只是没抓着合适的机会罢了。
    那天,在大商场看到邬先贵和章江燕成双入对的,恨得他咬牙切齿。忌惮老大的威严,他暗暗尾惙这两人,见到进了情侣包间,就喊来了几个贴心的伙计,盯梢到了邬先贵的家。
    刘老二没敢出面,他的伙计敲开了房门,然后的事,就是胆战心惊的邬先贵乖乖进入圈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此时的刘老二在一次扫黄打黑行动中住进了监狱,以寻衅滋事和流氓罪被重判,至今还在山上呆着。时过境迁,邬先贵因为内退,失去了权力,过时的凤凰不如鸡,还能拿刘老二怎么样?
    章江燕新春佳节没到,就早早回了家,这让独居的邬先贵很是想念,心里虫子蠕动的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那遥远的地方,看看他的好姑娘。
    也正是这次去,才注定章江燕和他的悲剧收场。
    按照章江燕家乡的规矩,一年到头再忙,只要人还在人世间,就得回家过节。一是在家续续骨肉之情,加强家族的吸附力。二是好在亲友面前显显富,交流一下经验,嘚瑟一回,别让人家看不起,说是没能耐。
    还没到小年,章江燕心里就像千百万个蚁虫在咬,心里麻酥酥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里既有对家乡亲友的眷念,也有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的小鸟,想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念想。
    章江燕毕竟是个才过二十岁的姑娘呵。
    ,
    春节前夕,章江燕没走以前,邬先贵看到章江燕的焦虑不安,每日皱着眉头彷徨凄恻的样子。想想秦媛媛可能回家过节,她就是不屑于自己,也可能想念自己的亲骨肉和爹娘姊妹,春节这个中国人特有的节日,秦媛媛极可能回家看看。
    一旦她回到家,就算是没在家里堵住章江燕。凭她女人特殊的嗅觉,秦媛媛也能感觉的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她还是不会放过章江燕的。
    秦媛媛强悍的性格和手腕,邬先贵早已是手下败将。
    这个人呀,只许州官放火,是不允许老百姓点灯的。她是可以用别人的头,换支香烟的主。
    邬先贵虽然嘴里安慰章江燕说:没事,没事!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很快过去。
    实际的他,心里还是很忐忑的。邬先贵早早的就为章江燕买好了余州的特产,又想方设法为她准备了捌万元现金。
    今年,章江燕自从出事后就没重操过旧业,当然就没有收入。邬先贵不想让章江燕回到家里以后,被邻居亲朋们小看。除了现金,还给她的家人带去不菲的礼物。
    章江燕是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邬先贵亲自送她到了火车上。帮她把大包小包放好以后,火车鸣着长笛,列车已经开始抖动,列车员严厉驱赶下,邬先贵才匆匆下了车。
    列车启动缓缓行驶,邬先贵跟着列车跑了百十步,就像带走幸福的孩子,眼扒眼望的看着章江燕。
    章江燕的脸色苍白,两只不大但很妩媚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在她可爱的脸庞消失的一瞬间,她用两手捂住了平时总是鲜红,此刻青紫的嘴唇,样子是大哭了。
    这个女人对邬先贵有了感情,她须臾不想离开邬先贵。
    这年春节秦媛媛没回来过节,女儿暂时送到岳父家。
    邬先贵凄清无聊的过了几天。
    他竟然去了千里之外的章江燕家。
    他的一门心思全扑在了章江燕身上,江燕是他的精神寄托、生活的期盼。
    自从章江燕春节回家,他度日如年。这里需要为邬先贵点赞的是,他虽然好色,那是他老婆移情别恋,对他喝奴使婢性冷淡造成的。本质上,他从心底想做一个你恩我爱,夫唱妇随,有着神仙眷侣的男人。
    当年的放荡,是他内心里的对秦媛媛的反抗,是诚心想恶心老婆的:你不喜欢我,老子最不缺的是女人。
    和章江燕好上以后,他真的开始洁身自爱,再没和其他女人上过床。交易场合跳个舞,他都是挺绅士的。
    忍了又忍,煲手机粥也无法平息心中的热望,邬先贵竟然敢冒大不违,去了章江燕的老家。
    对于和章江燕处于十分尴尬关系的邬先贵来说,这一步他做的太大胆太危险。
    在一般的暗夜情人,无论他的官职大小,权利高低,不能见人的男女关系,是无法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否则就会有危险。
    这次去,的确也给他和章江燕爱情的悲剧,埋下了隐患。
    邬先贵去章江燕家,到底给以后感情的发展带来什么?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