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们几个的棋艺还算不错嘛!这都开始研究棋谱了?嗯~~这个叫啥来着?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一看到棋盘,吕副班长就忘掉了房间里头的种种不合理。直接冲到棋盘前头,摸着下巴琢磨起了棋盘上的双方现状。
“哎?过来,这个,你这马蹄子下头不是正踩着它的炮呢嘛!咋不直接吃了啊!”
双方棋手过去瞅了一眼,又很无奈的对视。总不能说人家这炮是迫击炮,正威胁着自家的将吧!
“轮到人家炮走了。”
“哦~~这样啊!那就是红色的先行,马走日,象走田。啧~~这也不对吧!嘶~~这个棋局好奇怪啊!台面上的棋子这么多,显然是刚开始不久,可是按照我的分析,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啊!怎么走出来的?”
趁着吕副班长皱眉研究棋路的时候,林里他们几个完成了紧急集合。
“哎?干嘛?我正琢磨棋路呢!你们这是咋走 的啊!棋子儿还剩下这么多,怎么这个棋路这么怪异呢!你们让我研究一下再走啊!”
“哎呀!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还得赶紧上课呢!象棋这种游戏,那是闲暇时候才用来陶冶情操打发时间的。可不要舍本逐末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正确使命啊!”
“玩物丧志不可不防。吕副班长,你可是咱们这一届的排头兵、红旗手,绝对不能沉迷在象棋这种小道里头不可自拔,还有那么多人民等着你服务呢!”
“是啊!吕副班长,要是让那些对你殷切期盼的群众和领导对你失望,那得是多么难为情的事情啊!你可省点儿心吧!”
男女授受不亲,林里他们当然不能对吕副班长动手动脚,但往出撵人的办法有很多,最好用的自然是投其所好,驴子前头吊一颗白菜。比如现在,林里端着皮箱就往外走,被吸引的吕副班长盯着棋局不自觉的就往外走。
等到了外头,林里把皮箱往上一合。虽然有棋子夹在中间不能完全闭合,但却把棋局给遮掩了起来。即便重新打开,棋局也早已乱了套。
“林里,你要做什么?”
“嘿嘿,让时间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吕副班长,你作为本次培训的班长,怎么可以带头享乐,这难道是此次培训的目的吗?”
林里边说话,边将棋盘递给其他人放回了屋里。视线被阻隔,吕副班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爱好也太特殊了。大街上下棋的不都是男性吗?女性林里反正是没见过。
“好吧!那就吃饭去吧!哎?不对呀!你们怎么就躲在这里下棋玩儿?现在还有脸教育我?”
“我们这不是幡然悔悟了嘛!这还得拜吕副班长你所赐,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现,我们现在肯定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呢!”
吕副班长无奈接受了林里的这个说法,反正棋盘也被收了,棋局也毁了。现在争论赢了也没用。不过那个棋盘可真是做工精良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张呢!
一行几人来到了食堂,罗师傅果然帮忙留着饭呢!揭开大锅,水蒸气弥漫,其他吃饭的还以为又有什么好吃 的出锅了呢!
“你们这几个家伙是越来越懈怠了,早饭竟然都不吃了。”
“嘿嘿,近则不逊嘛!来这里时间久了,就生出了主人翁精神,把这里的日子当家里过了。”
吕副班长白了林里一眼,主人翁精神也不是这么用的啊!这不是走了歪路嘛!
“哼哼!这个培训班马上结束了,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三千字的学习心得。”
“三千字?不是一千字吗?”
“谁和你说的一千字?你肯定听岔了吧!”
“不是,咱们开班的时候应该说过吧!”
文干事神色晦暗,刚才吕副班长可是斜了他一眼来着,满满的都是警告。要不要把一千字这个事实告诉林里他们呢!想到早上几个人对他开 的玩笑,决定也开一个玩笑回去整一下他们。
“你肯定听岔了。这么长时间的培训,就写一千字?肯定不可能啊!想想那些参观工厂的福利待遇,你觉得一千字可能?”
林里看着身边的几个扑街,发现他们都一脸茫然,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种包吃包住还有福利的待遇说出去,别说一千字,估计初小毕业的都能来两篇论文发表吧!只为过几天这样的日子。
“文干事你怎么说?文干事?文干事?”
“啊~~林里啊!嫩说啥?”
“少他么在这里给我装外地人听不懂。问你呢!一千字还是三千字?”
“什么一千字还是三千字?刚才正琢磨等你们这届培训完了怎么去看我老丈人呢走神了,你再说一遍?”
林里无语,文干事这个不要脸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这吕副班长也真是的,假传圣旨的死太监。额~~人家是女人来着。
“饭好了,赶紧吃,距离上课也没多少时间了。”
看到吕副班长也去拿饭,林里就郁闷了,这是吃第二次?
“吕副班长,你这刚才没吃?还是吃了没吃饱打着叫我们的幌子再吃一顿。”
“林里,你滚。”
这个年代的女性虽然没有减肥这个概念,但胃口大总不是件好事,好说不好听。所以吕副班长对林里的说辞还是挺不满的。
“这位 女同学刚才没过来吃饭。”
“唔?难道吕副班长你今天起来晚了?怪不得喊我们呢!原来是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过来啊!哈哈哈”
吕副班长被罗师傅揭穿了老底,面色一红。谁让她昨晚上琢磨关于假发如何制作的问题,想了很久,差点儿失眠才强迫自己不继续想下去。但睡的还是晚了点儿。
早上舍友叫她起床的时候,愣是困的起不来多睡了一会儿。而舍友也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两声,生怕这位积极进步的副班长心血来潮拉着大家去跑早操,自己一个人悄咪咪的就给溜了,吃饭都没喊她。
“哼哼!你才起晚了,我那是打扫了一下房间耽搁了一会儿而已。哪像你们这些臭男人,房间里头乱糟糟的,还一股怪味儿,一点都不爱干净。”
吕副班长说着话,还瞥了一眼文干事。晾了苦茶籽,还有臭鞋在里头,屋里的味道能好就有鬼了。
“咳咳~~我那屋子有点潮湿,有味儿也正常。”
这都深秋了,房子还返潮,不知道的还以为文干事住水上呢!
几人互相掰扯着,饭也打好了。来到一个已经吃完后没人了的桌子,几人围坐在一起,吃起了饭。但吕副班长心里头惦记着那副象棋,哪里吃的安稳。
“文干事,你们那副象棋是从哪里买的啊!感觉做工很精良,都没有见过。”
“唔,那个啊!不知道。上级下发的,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有了。”
得,一个啥也不知道的无用之人。
“不过我听说百货公司有象棋卖,几块钱吧!有没有这副精美就不知道了,反正挺好的。我对这玩意儿不怎么感兴趣,就没咋留意。”
文干事的说辞,在吕副班长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那副象棋要是给自己,能把它盘的变成琥珀。哪像文干事这种不通棋艺的傻叉,白白霸占着一副好象棋而不自知。
“吕副班长,你这爱好有点儿特殊啊!哪有女性喜欢象棋的,你就是喜欢当兽医我都不觉得奇怪。”
“象棋怎么了?那楚河汉界里面可有大文章。哪里像你们这些天天就知道挖老鼠洞玩儿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人就能干。”
这句话的结尾那句,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儿呢!
“对对对,我们不懂。就知道玩儿老鼠。不过我们的老鼠可是能发电的。”
林里撕着土豆皮,谁知道今天的早饭竟然是蒸土豆熬稀饭。这土豆皮可不能丢,上头还残留着土豆泥成分,一会儿带回去喂电气鼠什么的最合适了。
“切!不就是那么点儿初中的物理原理嘛!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那你怎么不做出来玩儿啊!你是忘记了你最初看到发电机那玩意儿的时候 了,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我那是觉得玩儿老鼠太不卫生了。天知道你们这些男的小时候都玩儿些啥。不像我们女的,翻花绳、打包、摆家家、跳皮筋儿,玩儿的多文雅啊!”
话说到这里,一桌子的男性可就有话题了。什么抓青蛙,捞蝌蚪,摸泥鳅之类的记忆都被唤醒,聊的热火朝天,吕副班长反而没话说了。
蒸土豆配上白萝卜腌制的老咸菜,那个爽啊!林里一连吃了两个后都没有觉得饱,过去找罗师傅又拿了一个后继续吃。
“今年的土豆不错,蒸熟了之后都是爆花的,你看看这土豆,掰开后松软异常,一粒一粒的,入口就沙的厉害,好吃。”
“嗯!你们谁还要,我也过去拿几个去。”
“帮我带两个,新下来的东西就是好吃,不知道今天中午会不会用新面粉给大家做一些面食吃,我都好久没酣畅淋漓的吃一顿面食了。”
“嗯嗯!你顺便问问罗师傅中午吃啥再拿土豆,要是中午吃的好,咱们得留着肚子才行。要不然看得见吃不着,那得多难受啊!”
文干事是基地的老人了,过去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盘子蒸土豆回来。就在大家失望的时候,文干事开口了。
“据说中午吃臊子面,还会专门儿熬一锅红油。”
“哎?那你带这么多土豆过来干啥?吃完了这些,咱们还有胃口吃臊子面?”
“一二三四五,啧啧,每人得分一个半才能吃完吧!我还打算中午来三碗臊子面的。”
拳头大的土豆,分量可不小。
“瞧瞧你们那一个个挑肥拣瘦的样儿,不都是食物嘛!往里头塞就行。再说了,罗师傅这是怕你们几个吃不饱,特意让我端过来的,吃不完也可以放回去的,咬过的不算啊!你们悠着点儿。”
听到这话,林里他们松了口气,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没几个人敢这么干。想着中午的红油臊子面,几人分着吃了点儿土豆,灌了两大碗稀饭就散了场。
两天外出参观的课程结束后,今天再次回到了课堂进行文化知识的学习,刚吃饱饭的众人现在碳水上头,都有些晕乎乎的,打盹儿比较常见,打呼噜的也有。
吕副班长熬了个半夜,现在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头,因为坐在第一排的缘故,所以比较醒目,老师频频侧目,把这个流哈喇子的女同学记在了心里。
一节课过后,大家的嘴巴普遍比较有味道,连带着班级里头的味道都变差了。
林里跑出去上了个厕所,冷风一吹才醒了过来。看着大门外热火朝天收秋的生产队,难免有些不得劲儿。自己昨天还一起干活儿来着,今天咋就突然脱离了那个工作呢!
“林里哥,这新厕所就是不一样,进去一点味儿都没有。这材料要是拉回村里盖两间房,娶媳妇儿都能简单不少。”
“大口袋啊!娶媳妇儿这事儿不一定非要有两间房啊!你的自行车那是白买的?”
大口袋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话说这是他此次出来公干的最大收获。想着回去之后可着劲儿的挑媳妇儿,大口袋突然觉得生活美滋滋。不过自己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请客饱餐一顿臊子面就不知道了,面粉和肉都挺贵的。
“嘶~~我好像闻到炒臊子的味儿了。”
林里心说这家伙说话的发音能不能准点儿,而且臊子为什么要用炒呢!明明用熬更合适啊!
“嗯~挺香的。应该是荤的,油还不老少,现在是炼猪油呢吧!林里,咱们和罗师傅关系那么好,要不过去要点儿油渣尝尝,味道肯定好,一口下去里头都包裹着油呢。吸溜~~。”
“现在是下课时间呢!这么多人,咱们这会儿过去不咋好吧!大家伙儿都盯着那边看呢!别让罗师傅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