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尹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用宋戚开口，主动道歉。
    两人贴得极近，说话声并没有第三人知晓。
    没来得及和曾琼青打声招呼，尹舒就被宋戚接走了。
    “我是刚睡醒脑子不清醒，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尹舒偷偷瞅着宋戚，摸不清对方的心思。
    “雄性人鱼。”
    从后脑勺，尹舒能听见宋戚手指敲击轮椅握把的声音。
    不轻不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心头。
    “是我前面那个同学理解错了，我是……”尹舒把两人的对话说给宋戚，“所以我那是劝他和雄性人鱼追求者在一起，不是我喜欢雄性人鱼。”
    “晚上想吃什么？”
    脑袋被宋戚揉了揉，尹舒傻愣愣地回头仰视着心情变好的宋戚。
    “……随便……你不要摸我头。”太gay了。
    闻言宋戚说了声抱歉。
    总觉得这两天宋戚有些奇怪，尹舒在心里嘀咕，两人一同上了回家的车。
    “课上得怎么样，为什么会睡觉睡迷糊？”
    尹舒屁股刚坐稳，老父亲的关心来了。
    他能说自己听不懂，不想听吗。不能，吃饭的时候才放过狠话，现在怎么能自己打脸呢。
    尹舒硬着头皮，拍拍胸脯。
    “太简单了，一看就会，只好睡觉打发时间。”
    看破不说破，宋戚点点头。
    “继续保持。”
    “……”这就不了吧。
    这天后宋戚开始忙起来了，尹舒有时候半夜醒了，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就这样维持了一周，尹舒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了十分钟，宋戚都还没来接他。
    曾琼青和楼上班一个叫诺尔的雄性人鱼走得很近，怕他哥来接看见，要求曾琼锦在校门等着。
    见尹舒没人接，干脆让她哥在校门溜达会，她陪陪尹舒。
    “小舒你是不是和宋戚吵架了？”宋戚天天早到十分钟来接尹舒，中午还要陪着一起吃饭，今天居然迟到还没点消息，曾琼青担心尹舒。
    “工作忙吧，晚点没事，学校里能出什么事。”尹舒不在意地说，手上抄笔记的动作不停。
    “不过……他真的好忙……”抄完这一段落，尹舒忍不住回忆，“一起散步没空，让他帮忙擦药没空，有时候吃饭都没空。”
    以前他每次下厨宋戚都很喜欢的，前天他心情好做了烤翅，宋戚居然说在公司吃饱了，没胃口，不仅如此现在宋戚居然自己拆起快递了。
    “什么啊，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曾琼青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你回去偷偷看看他的手机电脑，他肯定瞒着你偷吃了！”
    “小舒他就是个渣男，你们结婚多久了，蹭吃蹭喝，我以为他还关心你点，起码好好送你上学，结果……你千万别心软，送他上法庭！”
    “？？”真的假的？尹舒不知道是自己心大，还是曾琼青多想了。
    而且他们的协议关系，宋戚外面有人他也是默认同意的。
    “我知道了……但他不是这样的人，就我这个轮椅就是他买的。”尹舒怎么解释曾琼青都有别的想法，无奈他继续抄写笔记，五分钟后宋戚到了。
    宋戚想象中小人鱼孤孤单单坐在位置上，期盼地望着门外慌张又着急的样子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教室里还有不少人鱼三三两两聊着天。而小人鱼则在抄写，身边还有个叽叽喳喳说得没完的曾琼青陪着。
    “开会结束迟了，耽误了时间。”宋戚替小人鱼收拾东西，解释道。
    他注意到小人鱼的笔记本上后几段的字迹，特别潦草。
    “那你怎么不发条消息给小舒？你肯定在骗人。”认定了宋戚外面有人的曾琼青当众拆穿。
    她不畏宋戚，打量着他。衣服整洁，发型贴服，面不红气不喘，汗都没出一点，根本就不担心小舒嘛。
    “开会不能拿手机很正常。”尹舒把笔记还给曾琼青替宋戚说话，“我心里有数，谢谢笔记，我先走了。”
    挥挥手，尹舒自己操作着轮椅和宋戚一起离开了。
    望着尹舒头顶睡歪了的小啾啾，宋戚心里不是滋味，脸上克制不住的露出了后悔。
    他发现自己对小人鱼的占有欲，意识到对尹舒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理智让他远离小人鱼，当他观察了两天小人鱼上学后情绪没有太大起伏后，决定拉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宋戚故意在家不陪小人鱼，睡觉也是半夜睡下提前起来。
    今天他确实骗了尹舒，其实没有开会，他是故意来迟的。
    宋戚想让小人鱼生气，自己就可以趁机再次拉开距离，小人鱼也会去找新的朋友，但坚持了十五分钟，他怕尹舒难过，忍不住过来了。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想到小人鱼替自己解释，宋戚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尹舒疑惑地想了想。
    “是啊，难不成你们开会能玩手机？”
    “我是老板。”
    “不用以身作则？”尹舒虽然有钱，但也进公司实习过，“还是你在炫耀你财主的身份？”
    “没有。”宋戚立马否定。
    “不会有下次了。”
    “随便你，我都行。”准不准点接，尹舒不在意，只要不是鱼尾，有腿的时候他这么大人了，哪怕宋戚不来他都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就是……
    好像这个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在家的时候宋戚忙，他不好意思打扰，只好去找0216玩，上学也格格不入。
    这一周过得挺没意思的。
    “明天休息，青青过来玩，你不用在家看着我，可以去公司或者回家看看父母？”尹舒回到家看了眼时间，他维持双腿的时间正在慢慢增长。
    明明应该说好，话到嘴边就变了。
    “在家陪你。”
    是夜，尹舒躺在床上玩游戏，仗着宋戚不在，双腿占着床位踩着某人的被子。
    决赛圈，尹舒一击爆头，卧室门开了，他分神瞥了一眼，是宋戚。
    “几点了？？我这才第四局，已经过零点了吗？”以为自己打太久都把宋戚等来的尹舒。
    “才九点半，今天提前结束。”宋戚扫过床，从床单到枕头，都有小人鱼的味道。
    “我去洗澡。”说完宋戚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尹舒估摸着时间，决定等决赛圈打完再调整躺姿。
    谁知道决赛圈有个巨能苟的，宋戚已经出来了，尹舒还没结束。
    小人鱼横在床上，宋戚看着两边只留着一块坐的地方，沉默了片刻，往沙发走去。
    “你挪下我位置！”尹舒手腾不出来，扭动着腿一点点朝自己的床位移动。
    宋戚看着小人鱼趴在那扭动屁股，过臀的睡衣硬是被蹭了上去，眼看要露出那片圆润，宋戚一个跨步上前。
    动作快过意识，他拽住小人鱼的衣摆往下一拉。看着正在扭动的挺翘，脑子一热，顺手按了上去。
    刚结束游戏的尹舒，震惊无比。
    “你摸我屁股？？？？”
    【作者有话说】：宋戚：我在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尹舒：我以为你工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