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间里的白娇娇一直凑在门口偷听,闻言将门打开一点点,探出半个脑袋,“那是那个叫莫老的人弄的,他说担心霍庭之体内还有封印残留,所以要抽血拿去做检查。”
屋内其他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封印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会有残留?那不过是莫老用来哄白娇娇的借口罢了。
白娇娇见他们不说话,心里“咯吱”一声,小声问:“是不是我被骗了?他抽血,是有别的目的?”
霍庭之温柔笑笑,“没有。”
白娇娇松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又嘭地一声把门合上了。
灵慧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那臭老头抽你的血肯定别有目的。”
妖精的血用处多了去了,更何况是霍庭之这种大妖,可遇不可求,他的血要比一般妖精的血强很多。
也不知道莫老拿霍庭之的血去干嘛了。
狐妈眉头紧锁,白行舟也皱着眉,陷入沉思。
霍庭之朝他们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大概知道他想拿我的血去做什么。”
莫老看到他时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他都不用猜便知道莫老心中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灵慧好奇。
霍庭之点头,也不明说,就让他们自个去猜,这可把灵慧给憋坏了。
狐妈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放宽了心,温声道:“你心中有数便好。今日辛苦了,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商量对策。”
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岛上。
霍庭之点头,刚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出几日,他们应该会带我们离开。”
狐妈面露诧异,点点头没多问。
霍庭之走到白娇娇门前轻轻推了推,发现门被锁了,他低声喊:“娇娇,开门。”
屋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白娇娇开了门后又迅速钻到床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鼓起一团。
霍庭之有些好笑地走到床边坐下,戳了戳那一团。
白娇娇没动静。
霍庭之又去扯被子,白娇娇将被子紧紧压着,一点缝隙不留,霍庭之无奈,“娇娇,被子里不闷吗?”
闷,但是白娇娇一想到那社死的画面,又觉得还能忍受。
白娇娇将被子团的更紧了。
霍庭之哭笑不得,在她身边躺下,轻声道:“娇娇,想抱着你休息。”
白娇娇迟疑了下,被子有所松动,露出一双眼睛,霍庭之已经闭上眼睛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白娇娇抿唇,跟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爬到霍庭之怀里,脑袋枕在他的手上。
几乎她躺下那一刻,霍庭之将她圈紧,把罩在她头上的被子扯开。
白娇娇刚要把被子扯回来就听见霍庭之说:“睡吧。”
白娇娇动作一顿,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怀里不乱动了。
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白娇娇一大早便起来了,屋里没有霍庭之的身影,白娇娇穿上鞋子去开门。
刚打开门便见大家都在客厅,陈刚也在,陈刚正在说什么,见白娇娇出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几天岛上不太安全,所以莫老吩咐我在这保护你们。”
说是保护,实则看管。
大家都懂,只是大家都不在意。
霍庭之点点头,朝白娇娇招招手,不经意地问:“是出了什么事么。”
陈刚叹气,“好像是有只凶残的妖跑出来了,昨夜伤了我们好几个抓妖师。”
灵慧好奇,“那抓住了吗?”
陈刚苦笑,“若是抓住就好了。那妖物的速度很快,我们派了十几个抓妖师去抓,被他跑掉了。”
灵慧摸摸下巴,内心给那伤人的妖精点了个赞,“你们十几个抓妖师都抓不住他啊。”
陈刚脸上有点挂不住,“那妖物速度太快了,我们也没办法,莫老担心那妖物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特意叫我过来保护你们。”
灵慧敷衍点头,表示了解了。
白娇娇打了个哈欠,走到霍庭之身边,霍庭之很自然地将白娇娇搂过来坐在他腿上,“饿了吗?”
白娇娇点头,“饿。”
昨天睡的太沉了,他们连晚饭都没吃。
霍庭之看向陈刚,陈刚会意,“稍等,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等陈刚一走,灵慧笑眯眯道:“没看出来啊,这小岛上居然还有那么厉害的妖精,也不知道那妖精能不能把他们全给干掉。”
狐爸分析,“十几个抓妖师都抓不住,那妖精实力应该挺强的。但我们来这里后并未见到过厉害的妖精。”
别说厉害的了,就连个反抗的妖精都没见到过。
这里绝大多数的妖精都被抓妖师们摧残的像个没了生气的傀儡,被日复一日地关在破烂的房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灵慧嘿嘿笑,“说不定是被他们暗中藏起来的呢。不管怎么说,他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老霍,我说的对吧。”
霍庭之没回答,只是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轻声道:“要下雨了。”
灵慧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走到窗边看,“还真是诶,总算下雨了,最好下大一点,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闷了,都快感觉喘不上气了。”
其他人深感赞同。
有陈刚在,他们聊天都不想聊了,各自躺在各自的房间里,下午的时候岛上下起了大雨,大雨一直下到深夜也不见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像是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晨,雨才渐渐转小。
陈刚尽责地守在屋外,不过几分钟就有一个抓妖师匆忙走来,看到他大喊:“老大,出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陈刚瞳孔紧缩,立即走进雨里,“出什么事了?”
抓妖师压低声音道:“死人了。”
陈刚目光一凝,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达出事现场,现场围了不少人,莫老也在其中。
陈刚走到莫老身边,“莫老。”
莫老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陈刚看向地上的尸体,尸体胸前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顺着雨水流进地面,将泥土都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