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睡前顾慎用艾草在屋里子是熏了又熏的,就是没法完全解决掉这些恼人的蚊子。
虽然风油精味道太过刺鼻,但总比没有的好。
朱珍珠含笑的抿了抿嘴唇,重新挎好臂弯里的菜篮子
“那我先走了啊”
“哎行,慢走哈~我就不送了”
夏泽渊把风油精装进兜里摆了摆手
朱珍珠前脚没走多久,扛着锄头的顾慎就回来了。
只见他双脚粘上的淤泥已经被毒辣的日头晒干的紧紧的贴着裤脚上,像是刚从地里回来。
夏泽渊早就习惯了顾慎每天都是临近傍晚的时候再回来、
对于今天大中午太阳毒辣的日头下,顾慎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而疑惑不解
“你今天怎么中午回来了?”
少年歪着头一脸好奇的样子,让顾慎心里微微发软。
放下手里的工具,随手擦了擦额头因为赶路而冒出的湿汗.、黑发也被顺手撩了上去、
漆黑的眼睛像是抓奸似得,在空落落的院子扫视一圈
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后,视线重新又回到夏泽渊身上。
经常得不到对方回答的夏泽渊耸了耸肩,像是早就习惯了对方冷漠的态度,拿起地上的几本书随手翻看了起来、
经过前两个世界的印证
他觉得男主越是冷漠,越不想搭理自己,就证明此刻自己是最安全的。
微风拂过树梢,书页被风翻开发出'唰唰'的声音。
夏泽渊不知道,他只是因为天热不愿意动弹,再加上跟他一起下乡的都是些女知青、
自己又长得花容月貌的被村里人嘲笑称为'二椅子'
自从不上工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很少出门了、
也像是对那个还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以及少的可怜的名额完全不为所动似得的态度。
工照样不上,感情牌也从不屑打。
队长那里除了刚来的几天,根本就没有去有意结交过的派头
让顾慎对他的滤镜更是增加了不止一道。
一双兽瞳如饿狼一般紧盯着少年坐在树下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觉得他就像是小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过的故事中,那个被恶龙藏起来的小公主
珍贵高傲,纯稚又无暇、
可当视线划到夏泽渊脚边的那几本书时、
只觉得那根缠绕在他们之间无形的丝线,像是被既定的命运给拽着,紧绷到了极致
似乎下一秒就要断开似得。
顾慎漆黑的瞳孔微缩,贪婪而又恶劣的紧盯着像是已经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的少年不放、
猩红的舌尖舔舐了一下尖锐的犬齿,力道之大,像是已经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命运?
可惜了!他从不认命!
顾慎舀起一瓢井水兜头浇下,冰凉的冷水让他快速恢复神志。
脑海中想起最近经常听人提起村里知青们闹得不可开交的风言风语。
不是谁为了工分,没日没夜的干活晕倒了、
就是谁跟青砖大瓦房的那户人家还没结婚的汉子看对眼了。
他也有听过那个消息,原本是不大信的。
但是看少年手中现在拿的书,顾城心里顿时有了即将要弄丢自己猎物的危机感
“你想去参加高考?”
“想,怎么不想”
夏泽渊头抬都没抬,现在大环境促使下,他说不想才是有问题呢
顾慎手里又舀的一瓢冷水没有及时泼下,顿了几秒钟。
原本他们两人就已经天差地别了,如果少年再考上大学,从这里走出去后,想必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停掉的黑市生意也要重新拾起来了、
不然,他可不信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能守得住眼前这颗明艳的娇花、
不多时,‘哗啦~’水声又响了起来
夏泽渊借着水声翻看了一阵手中的书。
自从经历了上个活了千年的修真位面后,对于高考的记忆只觉得早在800年前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现在脑海里乱的很,对那些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知识,根本也就看不下去
索性抱着书直接进屋丢在柜子上。
转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无聊的晃荡着那双白的耀眼的纤细小腿。
“哎~顾慎,那你下午不去了吗?”
已经冲洗干净身上的污泥后,顾慎紧紧抿着薄唇
要不是听钱铁柱说起那女人像是去他家的方向了,生怕她会对夏泽渊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才紧赶慢赶的选择在大中午回来、
虽然没有看到那让他厌恶的野荠菜,但却看到了更加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几本书。
顾慎借着用毛巾擦拭头发的动作掩饰掉眼里病态的偏执。
已经不打算再去上工 ,可正好用这个说法可以掩饰掉他的行踪,于是点了点头。
“去”
“哦”
成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的夏泽渊,只觉得困顿不已,打了个哈欠也没往心里去,胡乱的点了点头。
“嗯…那啥…饭我刚才才吃过。你等会儿就不用做我的了,我先睡一会”
说完便还不等顾慎的回答,已经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
顾慎原本想向锅灶方向走去的脚尖一转,慢慢走到床边。
大手捂住嘴,想要控制住不断溢出的粗重喘息,低着头慢慢靠近弯月锁骨上那抹红到刺眼的殷红…
鼻翼却被风油精产生的更加刺鼻的味道冲的顿在原地。
羽睫轻抬,双眼像是没有生理性的难受似得,疯狂又贪婪的一眨不眨紧盯着少年的睡颜。
抬起手指改为轻抚着少年殷红的嘴唇,享受似得的眯起双眼。
感受起指腹上传来的像是被那柔软唇上打过来的电流,带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唇角微勾轻笑一声
最后还是残忍的印了上去,小心的用犬齿磨了磨夏泽渊的软唇
躲我?
休想!
……
夏泽渊原本还沉浸在梦乡中,突然间像是被谁夺去了呼吸似的,窒息般的痛苦让他猛然惊醒的坐起身来。
脑海中还残留着梦中的那只睁着猩红双眼,快要把他撕碎的凶兽幻影。
吓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却被刺目的白晃得又清醒过来
夏泽渊抬头看了看日头高照的天空,安慰性的拍了拍胸口
靠!大白天的竟然做起了噩梦!
难道最近他是压力太大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