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泽渊终于跳上去的时候,已经看无可看了。
只好挫败的吐出嘴里一直叼着的紫色小花、
“诺,这是送你的”
“送我?”
君无妄僵硬的抬起手,捻起那朵不知名野花,略显傻气的痴痴扬起嘴角。
夏泽渊见他收下,尴尬的装模做样的扭头看向别处
“你说一片土地都被墙砖结结实实的覆盖在上面,这朵花竟然还能从缝隙中努力的生根发芽长出来,是不是非常励志?”
君无妄捏着那朵紫色小花轻嗅的动作,顿时被夏泽渊口中讲出的含有隐喻的话,微微僵硬的顿在那里、
“又有什么用?”
手轻轻垂下,把紫花重新放回桌面上,脸上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心,竟带着一丝消极
“不如牡丹雍容华贵、又不如玫瑰艳丽芬芳,也不如芍药含有药性。左右不过是一朵小野花罢了。”
夏泽渊一听急了
这哥们看样子是得了抑郁症了啊。
直接借着桌子的高度跳到了他的怀里。照例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小爪子努力的想拍着他的胸脯安慰、
又因为身高没有够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扒拉上君无妄腰间的玉带。
“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啊!”
夏泽渊一脸急色,早就听说身体残疾之人心里多半也会有一点心理问题。
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棘手!
男主这整日整日都这般emo的状态,让他实在是难以把任务接下去进行。
夏泽渊满眼诚挚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只能做起了心理医生
“你别看它只是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但最起码开在这冬日的白雪皑皑的废弃宫殿里面,在一片灰压压的断垣颓壁中。他这个紫色是独一份儿”
“就像我们人似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你不能因为放弃自己而就这么放弃了在别人心目中存活的你”
“最起码他在我这里,就不是一朵没有名字的小野花,就像你在我心里……也不只是一个瘸子!”
君无妄装出一副弱者的姿势像是被说动了似得,频频跟着点头。
被夏泽渊眼含关心的安慰,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已,喉咙更是传来难以忍受的干渴、
借着抬头看天的姿势,双眼划过一抹幽深。
怎么办?
天知道他快装不下去了!
这些天东宫其实早就与武鹰联系上,暗部也已经派人偷偷潜入了梁国、
如果没有遇见如美玉君子般夏泽渊倒还罢了。
可既然这人就实实在在的在他眼前,君无妄实在是不想他阴险凉薄又肮脏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夏泽渊面前、
修长的手极有韵律的挠着怀里狮子吼下巴上的浓密毛发。
挠的夏泽渊都舒服的闭起了双眼、
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君无妄突然来了一句
“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被这个问题问的难住了的夏泽渊心里瞬间冒出几个形容词,但都没法在此刻这种氛围下说出来、
嗫嚅着嘴巴
“嗯……嗯…”
“哎呀!反正就不是一个瘸子!你以后会好的!你听我的马上找神医谷传人吧,她真的能治好你的腿!”
君无妄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挠狮子吼下巴的手放了下来
“不治”
“为什么啊!你不想像正常人那样能跑能跳吗?”
见君无妄不为所动又有重新捏起毛笔的打算,而且刚刚隐喻了半天,也不看这人正视这个话题。
反而多次把话头瞄准自己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
夏泽渊急了,直接小爪子扒拉上他的胳膊。
也不隐喻了,一把将明牌打了出来
“那个位置,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吗?”
天啊,为什么男主跟剧情里介绍的完全不一样啊?
剧情里是努力积极的去争夺帝位,与向来是敌国的梁帝联手来了个里忧外患、
最后不惜杀了自己所有兄弟,以一个跛子之身登基为帝。
到了中后期,那家伙嗜血的是只要有人敢谈及他的腿,能不祸及家人,砍头都是轻的。
地牢里那些被腌在缸子削去五官、四肢的人棍那还少吗?
如此可见君无妄定是对跛腿非常在意的,那要是能遇上神医,还不得立马要求治疗?
可现实君无妄却是云淡风轻的只顾着写写画画,终日不问世事。
更是非常的抗拒治腿!
夏泽渊头都想大了,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君无妄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语,眼里神秘莫测的让人瞧不出具体的情绪 。
夏泽渊被看的心里一阵发毛,挫败的低下头彻底没了折,两个爪子一摊
“不想治腿就不治腿吧!我给你画个东西,你让人去照着制作出来、”
“可别说你没有人哈,每晚在东宫飞来飞去的黑衣人还有飞奴我可瞧得一清二楚,别想瞒我!”
就在狮子吼艰难的叼着毛笔对着宣纸一通‘乱画’的时候。君无妄盯着狮子吼体内的那道灵体问了出声
“你想要我登上那个位置吗?”
正在专心回忆轮椅构造的夏泽渊在心里连想都没想,叼着毛笔含糊不清的回答
“当然了,你不登基我任务……”
差点把底露了出去,夏泽渊赶紧闭上嘴巴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狗男人怎么回事!?
竟挑小爷没有戒备心的时候发问!
这是拿捏了小爷心直口快没法一心二用是吧!
一个死后被万民捧香硬生生铸出来的一个大帝,行为怎么这么狗的!
就连他这个修炼了千年的,心眼子也玩不过他 。
怪不得小爷只能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一宗之主呢,人比人气死人啊~
君无妄鹰眼微眯,心弦迅速拉紧
任务?
什么任务?
母后给的任务?
任务成了如何,不成又如何?
最致命的一个问题是
……他……会因此而离开吗?
“我若为王,你………”
见君无妄没有对他的话起疑,夏泽渊轻呼一口气,赶紧接过话茬
“那我必是振国大将军啊!”
这句明显与以往风格完全不同的话,让君无妄迅速咽下去未说完的后面两个字。
自己之前还以为他只想着吃吃喝喝、贪图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