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羽想到这里的男女大防特别严格,冲动的步伐略有所缓和。
“回门日他不在家能去了哪里?”
李管事心道
就是回门日你单枪匹马气冲冲的上门,任何回门礼不带不说,小姐也没跟过来。
老爷能见你就有鬼了!
对面人手众多,裴千羽只一人,又是文弱书生。
双拳难敌四脚,很快便被推到了门外。
“姑爷,您还是回去吧”
李管事谦卑的态度和往外推的力道一点儿没变,全程都是软刀子硬磨。
自家老爷在屋里抖得跟筛子似的,那冷汗一盆接一盆似的,衣服都湿了两身。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在惧怕什么。
可他只是一个管事的,还不是老爷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裴千羽无奈的又被扶上了那匹白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紧闭着大门的。
李国舅是吧,我到底是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伙同那无赖这么整我!
从避暑山庄走到京城,已然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此时日头已经倾斜,裴千羽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了一眼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的美景 ,轻叹了一口气。
本就疼极了的全身,骑着马这么一颠,更是酸涩难忍。
一想到要回去就要对上那人,只觉身上更疼、
一双凤眼里装满了害怕、逃避以及胆怯。
再加上此番又在国舅府吃了闭门羹。
裴千羽双手勒紧缰绳,心下一横便往京城最大的红楼赶去。
“驾!”
避暑山庄里等到暗探再次来报后,已经身穿寝衣等候多时的君无妄怒极一掌拍下。
身下原本刚打制出来的床榻顿时坍塌下去、
他知道裴千羽心里有气。
但没想到竟然胆大到去了红楼喝花酒!
一想到楼里的莺莺燕燕攀附着对方吐气如兰,娇笑着在他怀里的时候撒娇的时候,
双眼逐渐发红
“龙一带人去把那里围了!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出,也不许任何人进!”
此时还不知快大难临头了的裴千羽几杯酒下肚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刚闭上眼睛,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外面来人轻手轻脚的打开。
裴千羽迷迷瞪瞪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身红衣向他走来,还以为是君无妄,可鼻翼嗅到的浓烈的香粉味却呛得他想吐
“你什么时候擦了这么浓的香?”
裴千羽发怔间,一个娇软身体扑入他的怀里。
“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多没趣了,奴家来伺候您好不好”
距离太近,只觉得怀中劣质香粉的味道更甚,裴千羽想把她推开。
可被酒气冲上头的身体却没了多少力道,想吐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歪着头一张嘴‘哗’的一声。
酒水混合着污物直接吐了柳红翡满身
“哎呀~”
柳红翡嘤咛一声,语气还做足了妖娆勾引之意。
自从出榜那日游街打马,京都谁人不知新晋三甲里的裴探花俊美出尘之姿。
她还曾隔空投掷过合欢花妄图吸引这人注意、
没想到裴探花今夜会来红楼喝闷酒,柳红翡称病柳妈妈这才没有给她挂牌。
一路小心避过其他人偷溜进了这里,终于得见心心念念之人,哪怕是不收银子,她也是愿意伺候的。
“大人把奴家弄脏了,奴家去洗洗就来”
已经醉到眼前重影的裴千羽吐了后,恶心的感觉有所缓解,迷迷瞪瞪的也听不真切,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楼下的惊呼声,求饶声,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连番着上演,没有吵醒梦中人。
等到四周丝竹管乐声音终于没了声息后,底下嘈杂、嬉戏打闹的娇软嗓音也尽数消失后。
随着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裴千羽像是终于感受到屋内极低的气压,慢悠悠的睁开那双醉眼朦胧的凤眼。
君无妄双手背于腰后,一身怒火赶到这里
看到的就是这幅海棠春睡图。
只见裴千羽就这么歪歪斜斜的用手肘撑着下颚侧躺在榻上,大开的衣襟混合着酒液早就已经被打湿、
昨夜被种下的斑斑点点淤痕显露无疑。
君无妄顿时呼吸一窒,撂着袍子便坐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后伸手摩挲着他的后颈,时不时的捏起皮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裴千羽因为脖颈被掐住,呼吸顿时一紧。
当看清眼前阴沉着脸的君无妄后,以手为指,指着他便一脸控诉。
“怎么!你想杀我不成?”
可没了手肘的支撑,上半身却支撑不住,瞬向后倒去。
君无妄苦笑一声原本掐着他脖子的手,反手一捞,直接接住他的后脑勺,避免了跟瓷枕的碰撞。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人回来,又怎么可能舍得去杀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
裴千羽被他这副明明是加害者,却整天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气到。
禁不住双手抓着他的衣襟。
“小爷是男人!”
已经醉的失去神智的裴千羽早就忘了要维持人设,而系统空间内的小黑也像是装作看不见似的。
本就是随意提的要求,
维不维持人设都不重要,它只是想找个能理直气壮电夏泽渊的可能性罢了。
君无妄握住他的双手,害怕这人用力过大指尖会刺伤掌心。
不容拒绝的把裴千羽紧握的双手慢慢掰开,放在自己的掌心揉搓、
他是男人这个事实,自己比谁都清楚。
也知道这人一时难以接受定是气不过。
唇上紧紧抿着未发一语,借着裴千羽的力道,竟顺势躺了下去。
二人的姿势瞬间转换。
裴千羽看着躺下的君无妄一脸狐疑,就在这时自己的双手也被对方指引似的放在他的腰 上。
“今夜随你,只要你能解气”
闻言裴千羽立马酒醒了大半。
这人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手试探性的摸了摸他的腰,见他一语未发紧闭双眼似是强撑着忍耐似得。
裴千羽晕晕乎乎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弯。
“光说见面我们俩五个手指都能数出来,你为何对我到如此地步”
他可是一国之君,未来的东大帝,竟然甘愿雌伏于自己身下?
君无妄看他终于愿意敞开心扉发问,下扬的睫毛颤了颤,看上去很是落寞。
“你真的以为我们只见了几次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