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红莲第六瓣:
?这一局,是入骨相思局。?
∞
“三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灵天宗的山腰,三五成群地站着穿着宗门校服的弟子。
此刻,所有人都在都在望着空空的比武台上凭空出现的巨大铜镜,兴奋的窃窃私语。
“温山师兄,你以剑气入道,剑修本就难得,你又是最近数十年灵天宗出现的天赋最高的一名剑修,剑冢之中的那柄‘无双’剑,看来终于要有主了。”
人群中一道谄媚的声音说道。
向温山负手而立,昂首挺胸一脸的傲然,明明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嘴里却喝止道:
“灿阳,休要胡说八道,那'无双'认主,从剑冢开启后这么多年一直无人能够拔得出来,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那是因为之前进去的没有温山师兄,这次温山师兄去了,无双自然就会认主了,难道这个世界还有比师兄更好的剑修吗?”
小师妹颜芊芊一脸崇拜的看着向温山。
穆灿阳连连应和:“小师妹说的对极了!”
向温山是他们这一届同进师门的所有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这一批弟子除了颜芊芊是宗门长老的女儿,原本就是在灵天宗长大的,其他人都是从大陆各处遴选出来的佼佼者。
东域现在灵气稀薄,修炼艰难,同期弟子最厉害的也就是炼气七层,向温山却已经突破了筑基期,又在短短的时间内到达了筑基中期。
连宗门几位长老都对他寄予了厚望。
向温山目光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巨大铜镜,眼神一转看向了灵天宗最高的那座山峰。
青云峰。
青云直上九天止,人间仙界一峰隔。
剑冢中的那一把无双剑他志在必得,但他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一把剑。
青云峰上住着现在东域唯一的大乘期修真者,灵天宗的沧溟长老──玄珞。
这位沧溟长老几乎从不下山,宗中子弟没有几人见过他真人模样的,只能在长老的画像中得窥天颜。
传闻中他早就可以飞升了,但是因为直到如今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合他心意的弟子,所以一直不愿意飞升,这才长居在了青云峰上。
灵天宗能够成为东域这片大陆三十六个修仙门派中,名气最大、实力最强的门派,正是因为有这位沧溟长老坐镇。
金丹期以下,三年进行一次考核,就是这位沧溟长老定下的规矩。
一是为了让门派中弟子进入铜镜的虚逻境历练一番,获取一些宝物,提升修炼的进度。
二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徒儿。
向温山明白,如果他能成为沧溟长老的徒弟,那么灵天宗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他脚下的蝼蚁,他将来的飞升也会指日可待。
他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青云峰收了回来,转头含情脉脉的看向颜芊芊。
“师妹,虚逻境的罗刹海开市后,我一定为你寻到一枚最上品的灵石,助你突破炼气六层。”
“谢谢师兄。”颜芊芊红着脸,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他们身旁又有其他弟子七嘴八舌的说道:“我想在迷雾森林中寻找到一只水系的灵兽。”
“你还真敢想,我能在海市捡个漏,碰到一个中品的灵器我就很满意了。”
“我想给自己换一柄好点的灵剑。”
“我想要一颗筑基丹药。”
“……”
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通向山腰的台阶上,慢悠悠走来一个青年的身影。
青年身上也穿着灵天宗的校服,但是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跟大家的有些不一样。
缝缝补补的地方有点多。
“这个空瓶子怎么也来了?”有眼尖的弟子看到他后,疑惑的问。
不少人听到这句话都朝阶梯下看去。
“哎哟,还真是他。”
有人嬉笑着说,“他不会也是想进虚逻境,参加考核的吧?”
“不会这么自不量力吧?”旁边另一个人应声,“虚逻境里面危险重重,虽然大家身上都带着长老的符箓,可以在危急时刻救回一条命。但是他这种人进去,不是纯粹给长老们添乱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他不是一贯喜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仗着自己长得好,就敢来追芊芊师妹。”
“是的呀,他连灵根都没有,到现在都炼不了气,到底哪来的脸觊觎我们芊芊师妹啊?”
“太不要脸了!”
“我们芊芊师妹那么冰雪聪明,才不会看上他这样的货色。”
“本来就是,他这种人完全就是个空瓶子,空有一张脸。”
他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了,一点都没有避着星沉。
或者就是故意要说给星沉听。
星沉没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转身朝身后山谷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转回头,掀起眼眸看向面前众人。
那一瞬间,仿佛有来自九天之上的遥远星辉朝众人笼罩而来,远处山峰重峦叠嶂,站在崖边的人华光璀璨,风姿无双。
就连刚刚还在一句又一句讽刺星沉的人,在他目光扫到自己的时候,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前看起来有些天然呆的美人,怎么突然如此灵动?
那一双眼睛,真真能摄人心魂。
山腰间,竟然静得只剩下风声。
星沉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到颜芊芊,颜芊芊看着他,眼神闪过一抹妒色,随即傲然地抬起头,目光不屑的转了过去。
星沉疑惑地想,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东西?
我的审美那么差吗?
·
半刻钟前。
从小世界刚刚脱离出来的星沉,看着离追里面已经燃起的五瓣红莲,抱住“啪啪啪”的亲了几口。
头都没抬起来呢,就开始叮嘱大黄进下一个世界。
他受不了一点分离,刚分开就想师尊想的要死。
赶紧的吧,把最后一个小世界过了,以后就可以跟师尊永远的在一起啦。
但是大黄支支吾吾半天没动静。
星沉皱眉看向它:“黄儿,怎么回事,那么磨叽干什么?”
好一会,大黄才结结巴巴的说:【大人,这个世界,它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