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家。”秦越泽头也不回的说道。
“啊!”沈溶月惊讶的停住了脚步。
今日大年三十,可不是回娘家的日子……
而且,若真是回娘家,她这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外人知道了要笑的……
“怎么,本世子陪你回娘家,你反倒不乐意?”见沈溶月没有跟上来,秦越泽回头不高兴道。
沈溶月一愣,忙道:“乐意,妾身怎会不乐意?”
的确,虽两手空空,可一个侧妃,由世子亲自陪着回娘家,还是十分荣光的……
沈溶月跟着秦越泽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沈家。
然而到了沈家,见了沈知年和杜氏,秦越泽便心不在焉的在院子里四处乱转。
前院转完一遍,便提出要去后院给老太太请安。
沈溶月原是不明白。
可等到她陪着秦越泽一同去往后院的时候,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沈轻因竟然也回来了!
见到沈轻因从老太太院里出来,秦越泽慌忙追了过去。
“因因。”秦越泽叫道。
沈轻因转身看到秦越泽,眉头一皱。
再看道秦越泽身后的沈溶月,笑了笑:“长姐,你这是和姐夫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吧?”
沈溶月点头:“没错,就是给祖母请安的。”
说着去搀秦越泽的手臂,秦越泽却 嫌弃的甩开她:“你先去一旁等着,我有话也和因因说。”
秦越泽不由分说,就想来拉沈轻因。
云薇和云蝉不等吩咐,闪身护在沈轻因面前。
秦越泽拉了个空,情急道:“因因,我真的有事和你说,是十分重要的事。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沈轻因打断他:“姐夫直呼我的大名即可,有什么事,就在这里当着姐姐的面儿说吧。”
“这,这不合适!我得单独和你说。”秦越泽坚持。
他派人守在沈家外面,一得到沈轻因回了沈家的消息,便着急赶过来,为的,就是想和沈轻因单独说说话。
没办法,碧溪苑里里外外都守着人呢,他如今是连碧溪苑的大门都靠近不了,更不用说见到沈轻因了……
沈轻因冷笑:“抱歉了,姐夫。妹妹与姐夫私下说话于礼不合,姐夫贵为世子,难道不知吗?”
说罢,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秦越泽眼看拦不住,只得无奈道:“罢了,那就在这里说吧。”
回头看了一眼沈溶月:“你退后。”
沈溶月咬了咬唇,只得退远了些。
“因因,你不要嫁给慕北焱……你相信我,嫁给他,没有好结果……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只要再拖些日子成婚,便明白了……”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儿,秦越泽无法道破天机,说出慕北焱快要死了。
可只要婚期往后拖一拖,等战事一爆发,慕北焱就得上战场,这婚便成不了了……
沈溶月并没有走远,这话听得分明。
心中顿时刀割一般。
这男人当着她的面儿和沈轻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沈轻因和慕北焱成不了亲,日后他好再娶沈轻因嘛!
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
沈轻因自然也听得明白秦越泽的意思。
只是心中十分奇怪。
照理说,秦越泽顺势娶了沈溶月,便可以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一如前世他娶自己一般,可为何他只是迫不得已娶了沈溶月做侧妃?
而且,还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自己?
难道是重活一世,才发现自己的好?
一世的虚情假意,重生之后变成了真心真意?
断断不可能!
“我的婚事,与姐夫毫无关系,姐夫不必费心了。”
沈轻因冷冷的言罢,便转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秦越泽抬腿去追,却被云薇云蝉牢牢的挡着,一步不能上前。
“因因,一定记住我的话……切记将婚期推后些……”秦越泽不死心的朝着沈轻因喊道。
完全顾不得身后嘴唇已经咬破的沈溶月。
等到沈轻因的身影终于看不见,秦越泽转头回了前院,去找沈知年和杜氏。
“岳父岳母!”秦越泽拱手,难得的称呼道。
沈知年立刻还礼,叫了一声:“贤婿。”
杜氏眉开眼笑,秦越泽还是头一次如此礼貌,忙也还了礼,并请秦越泽坐下。
秦越泽却并不坐,直接道:“不知岳父岳母能否推迟二小姐与大将军的婚期?”
沈知年和杜氏一愣。
这才看到秦越泽身后的沈溶月,脸色难看得吓人。
“这,怕是不妥。婚期是与将军府一同定下的……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可不是,因儿与大将军的婚事,可是皇上赐婚的,日子也是钦天监算好的……改不得…..”
沈知年和杜氏也很快明白过来秦越泽的意思,双双推辞着。
听到皇上赐婚,秦越泽无奈,只得一甩衣袖,离了沈家。
沈溶月哭丧着脸,紧随其后。
上了马车,忍不住委屈的抱怨:“世子爷为何就非沈轻因不可……妾身难道不好吗?”
秦越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说对了,我的正妃还非得是沈轻因不可,你就不要妄想了!你若是日后想要过好日子,就帮着我将她娶进门!”
没想到秦越泽说的如此直白直接,丝毫不给自己留下余地,沈溶月更加委屈,抽抽噎噎哭起来。
真是想不明白,她一个重生的,做了那么多事,竟然还是比不过一个外室生的贱种!
秦越泽本就心烦,听着哭声,更加烦不胜烦。
本想将沈溶月赶下马车,一时又担心路人指指点点,背后说道。
便干脆自己下了车,吩咐赶车的侍从:“本世子另外有事,你们先送沈氏回去吧。”
说罢,带着另外两个侍从一甩衣袖进了路边的茶摊。
沈溶月被送回王府,心情沮丧至极。
一进屋,便将屋里的茶盏摔了个稀巴烂。
银心一边收拾一边劝着:“大小姐,您向来有谋略,只是奴婢不明白,您身为世子爷的侧妃,为何不顺着世子爷来呢?世子爷要做什么,您依了便是……”
“啪!”银心话未说完,又一个茶盏丢了过来。
“你个贱嘴的丫头,我和世子的事,你也配嚼舌根吗?”
银心看着地上的碎片,分辩道: “大小姐,奴婢不是想嚼舌根子,只是为大小姐着想……您想想,若是世子爷不高兴,您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呢?”
这一句竟然十分有理。
沈溶月愣了愣。
对啊,为何自己就不能顺着世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