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哥说有主意,秦锦姝面色一喜,心急的催促着:“什么主意,二哥你快说。”
“沈家的事,你可听说了?”秦之皓反过来问秦锦姝。
秦锦姝没好气的瘪了瘪嘴:“自然听说了,沈家的事,满京城谁人不知?”
谁能想到,沈轻因的母亲会让下人去谋害养女?
而她的父亲沈知年,更是身为朝廷命官,却暗通山匪,还拐带杀害了一个可怜的三岁女娃?
这在京城,不对,就是在北新朝也是一桩大大的丑事。
这段时间她能按捺着不动,也是因为想要静观其变。
沈家臭名昭昭,沈轻因作为沈家的女儿,理应受到牵连,理应被千人唾弃,万人骂!
最好能羞愤去死,亦或者皇帝陛下能治她的罪!
可偏偏沈轻因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杜氏和沈溶月母女污蔑,那些无知的百姓出于同情,将沈家人骂过来了个遍,就连老太太和已经嫁入康王府的沈溶月都没有放过,却就是不骂沈轻因。
她找了人混在人群中,故意挑头去骂,结果还被那些无知的百姓奚落。
说什么沈家的二小姐和沈家其他人不一样......
呸!蛇蝎的女儿,难道不是坏种?
想来,定然是因为沈轻因如今贵为大将军夫人,那些人不敢骂就是了......
本以为百姓无知,惧怕将军府,也就罢了,皇上总能主持大局。
哪知皇上竟然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怪责沈轻因。
听说今日早些时候,沈轻因随着慕北焱进宫,皇上和皇后娘娘甚至还赏赐了她.......
真是没天理了,可她偏偏又没地儿说理去!
“那你就没想过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秦之皓说道。
秦锦姝眉头一皱:“二哥,你究竟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来,就不要考验妹妹了。”
反正她是想不出能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文章。
见秦锦姝实在没耐心,秦之皓直接将自己的主意说出了口:“借刀杀人。”
秦锦姝不解:“借刀杀人?借谁的刀?”
秦之皓点头:“没错,你猜,谁最恨沈轻因?”
秦锦姝被这个问题问的哭笑不得。
“这还用猜吗?当然是我!”
沈轻因于她,实在是碍眼又碍事。
她做梦都想快些除掉她!
“不!你大概不知道,沈家之所以弄成今日这般模样,全是拜沈轻因所赐。”秦之皓说道。
“先前沈家大娘子杜氏谋害养女,首告便是沈轻因,虽然后来撤讼了,可也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令杜氏丢尽了脸。”
“如今沈知年的案子,据我派人探听到的消息,幕后调查揭出这一切的不是旁人,还是沈轻因与慕北焱。”
“还有那日堂审,明明裴希仁问的是湖中女童浮尸案,沈家几人却匆匆到堂,拿出了沈知年藏匿的账本和赃银,导致沈知年彻底失去求生欲,当堂便气得要撞柱寻死......”
秦锦姝似是有点反应过来:“二哥是说,沈家人去大堂上差点逼死沈知年,也是沈轻因安排的?”
“不然呢?沈家人稀里糊涂跑上公堂,拿着几万两银票,却是为了逼死沈家的一家之主,不奇怪吗?这背后少不得有人算计,若是细查,少不得与沈轻因有牵连。”
“就是不知道沈家人如今可反应过来了,若是反应过来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恨死了沈轻因?恨到想要杀了她?”
秦锦姝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会,自然会,沈家这次可真是亏大了!可是,可是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秦之皓轻哼一声:“那自然是让他们反应过来。”
秦锦姝深以为然的点头:“二哥这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
沈家。
自从京兆府大堂回来,老太太便整日里泪流满面,吃不下,睡不着
沈知年当堂撞柱的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怎么也忘不掉。
那可是她曾经相依为命多年的儿子,她怎会不心痛?
何况,他还是沈家的一家之主,即便这次的事,最终不会牵累沈家,可沈家的一家之主没了,这个家终究还是要没落了......
杜氏也同样睡不着。
一闭上眼,沈知年便血淋淋的站在她的面前,充满恨意的看着她。
吓得她一次又一次冷汗淋漓的的从梦中惊醒。
再加上府尹大人说会查清真相,却并没有说一定不会牵连沈家,她总是有些不踏实,就更加睡不着了。
晚上没法睡,这两日她只好挑在白日里睡上一阵,好缓解头疼。
老太太和杜氏都无暇顾及府中的事务,再加上沈知年这个当家人再无回还之日,沈家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一些心怀叵测的下人趁机开始兴风作浪,他们偷偷摸摸的将府里一些值钱的东西拿走变卖。
不过,好的一点是,原先那些聚集在沈家正门和侧门外看热闹的闲杂人等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人来骂,出入也无碍了。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老爷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名贵的《倚梅图》不见了,又不知被谁顺走了!”
杜氏好不容易刚刚睡着,却又被身边的王婆子咋咋呼呼的叫醒,顿时有些怒不可遏。
“这些个猖狂不要命的东西,真是黑透了心肝!往日里沈家待他们都不薄,如今沈家遭了难,一个个的是要趁火打劫吗?”
“去,找文官事,让他查清楚,查出来是哪个做下的,定要扒了他的皮!”
“是,大娘子。”王婆子低头匆匆出了门。
杜氏发了这通脾气,哪里还睡得着?
她在屋中来回走动,烦躁不安。
“大娘子,奴婢多句嘴,府中这情形可着实不太好......大娘子该及早打算才是......”一直在门边站着的杨老六家的轻声说道。
因为手边实在没有得力的人可用,余氏近几日又表现的不错,杜氏便将余氏和另一个王婆子带在了身边。
杜氏停下脚步:“及早打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