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看着萧恹,开口道:
“主子,现在怎么办?”
“等。”
如果林开济只是拿林昭月对付他,引他上钩,那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怕就怕在,林开济知道林昭月知道了他的秘密,故意折磨她……
萧恹捏着玉扳指的手紧了紧,价值不菲的极品碧玉被他捏出细小的裂痕。
宁一跪着,抬头看了萧恹半晌,揪了揪衣角,磕磕巴巴的开口道:
“求你……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宁一自从跟了他以来,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求他,也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
萧恹转头,垂眸看了他许久。
宁一不知道萧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也看不懂,他只是迫切的想要救出林昭月,不然那人便像对待林卿尘那样,将林昭月丢出去喂狼,他不想林昭月被丢去喂狼。
“你起来吧!”
萧恹开口道。
“她,我会救的。”
风信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响,还是拱手担忧道:
“主子,这十有八九就是那人用来引主子现身之法,依他对姑娘的感情,应该不至于做出伤害姑娘的事情,还请主子深思。”
萧恹扫了他一眼,道:
“可万一呢?”
风信愣住,抬头看着萧恹,只见男人静静的盯着缠在手腕上的发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我们的计划一直都很顺利,只需要再多一些时间!我知道主子担心姑娘,可是也请主子为大局着想,您如今身处虎穴,一个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万劫不复,请主子三思!”
若是主子落在那人手里,只会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风信直接跪在地上。
萧恹扫了一眼地上的风信,眼神悠远,带着飘忽。
天空又开始下雪,细细的飘雪滴在他的额头上,微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接着心脏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拧着眉毛,硬生生的扛过那阵疼痛,缓了半晌,轻声道:
“计划失败了可以再来,可若是人没了便没了!”
他失去了她两次,但潜意识里,他好像失去过她很多次,以至于现在他只要想着有失去她的可能,便会极度不安、恐惧。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的额头、眉眼,萧恹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很讨厌下雪天,仿佛在这样极端的天气里,他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心总是空空荡荡的,心神不宁。
“主子……”
风信还想说什么,只见萧恹挥了挥手,道:
“风信,通知所有在边境的暗桩,随时听候发落。”
男人说着,抬脚走向卧房里……
……
从北洲城到边境,来回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大雪封山,传来林开济被堵在路上的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被过了病气,林国公第二天便病倒了。
军中事务不能耽搁,林宴之只能代父代兄暂时管理军中事务。
他第一天到了军营,十分谦逊的跟那些老将军全都打了招呼,送了礼物。
这些年行商走南闯北,他有了不少的积蓄。
狂风呼啸,冰天雪地。
体恤他们的辛苦,他又自掏腰包,以着林国公和林开济的名义给那些将士们买了棉衣、送碳火还有一些治疗冻伤的膏药。
众人见林国公和林开济这般体恤他们,对他们越发的尊敬爱戴。
接下来的几天,林宴之一直待在军营里,不是给那些将士送爱心,便是替他们解决家庭困难。
若是有谁小病小痛的,他当即带了府医去给那人诊治,家中有媳妇生孩子的,若是在本地,便送一些上好的燕窝、红枣给她们补气血,若是不在本地,那便直接给钱。
对于那些老将,他十分尊重,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们自己管理,也不去指手画脚,不管是老将还是新兵,很快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经过林开济这几天的一掷千金,体贴入微,大家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萧恹等了两天,没见林开济有动静,越发的心神不宁,总睡不安稳。
半夜,他被噩梦吓醒,醒来时,满头大汗。
“昭昭……”
他梦到林昭月就死在他面前,明明差一点他就可以伸手碰到她,可是在她奔向他时,林开济手中的长剑直接穿透她的腹部,鲜血淋漓。
她在他面前倒下,露出林开济那张狰狞的脸:
“抱歉,你来晚了一步!”
萧恹头痛欲裂,明明那血是在梦中流的,可是他现在看什么都是一片血红。
他捶着自己的头,大声喊道:
“风信!”
风信很快出现,看着萧恹道:
“主子,属下在。”
“出动所有暗桩,不惜任何代价,一天之内,找到林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