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礼看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萧恹,隐隐觉得萧恹隐藏了什么,但是见他不说,他也没有多问。
萧恹说着,将手中的地图放在桌子上,道:
“北厥人进攻北阳关,是谁领的队?”
风眠作为萧恹的耳朵,代管联机阁,所有的信息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她开口道:
“狄安王、单宇王还有他们的王——容熵皇!”
风信听到连容熵王都来了,不免嘀咕道:
“连他们的皇都来了,看来他们对安国真的是势在必得。”
裴延礼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人的信息,而后皱着眉道:
“他们的元良容珺没来?”
元良容珺,跟萧恹一样出名。
不过他出名的方式,是跟他君父一样残暴。
他十三岁时,因为有一臣子冒犯他,他便将那人倒挂在城门倒挂七天七夜,那臣子的家人都被他吊死在家中,挂成肉干。
北厥人有食\/人的恶习,他们崇尚力量,认为食\/人可以获得别人身上的力量。
后来那一家人的尸体,被他赐给了乞儿,被乞儿当街分食。
这件事情因为太过惊悚震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几乎传到了每个国家的耳朵里,很多国家斥他们猪狗不如,又有很多国家被他们的野蛮残暴震住。
风眠答道:
“据那边探子得到的消息,容熵皇御驾亲征,元良容珺代为监国!”
萧恹闻言,摇头,玉白的指尖停在东境的位置上,道:
“那只是他们放的烟雾弹,容珺也来了,在这。”
容熵皇疑心病极重,他们兵分两路,另一边派的必定是他十分信得过的人,那人,只可能是容珺。
风信看到萧恹指的位置,道:
“所以,他们不止要从北阳关入安国,东境他们也会调兵。”
萧恹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风信焦急道。
若是两边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恹墨眸微眯,手指划向北厥的版图,眼神锋锐:
“我们,斩草除根。”
几人见此,全都瞪大了眼睛。
“主子,这会不会太冒险?那北阳关怎么办?”
“拿纸笔过来……”
……
天快要亮时,他们才做完所有的部署,出来时,便看到正在庭院观雪饮茶的林开济。
萧恹看了他一会,抬脚走过去。
“文宣王倒是好兴致,这大半夜的竟还有闲情在这里喝茶?”
林开济给他倒了一杯茶,道:
“没办法,这大半夜的遭人刺杀,是个人都会睡不着。”
刺杀?
萧恹转头看向林开济的房间,红衣少年此刻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
脸上的面具已经没有了,那张脸,有几分像青竹。
那人也不是别人,而是青川,当初他以为是他杀了他青竹,来找他报仇,后来从李老的嘴里得知真相,是林开济杀人灭口,而林开济还是他敌人后,便留在他的身边。
李老是死在他手里的,被万寿啃食,死状极其残忍。
任何一个伤害过他姐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也包括他。
倒是沈言舟有法子收服他,萧恹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青川倒是很听他的话。
东境人与鸟兽和谐,有许多的驯兽师,而青川,在这方面,天赋极高,甚至可以说是百年难遇。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便学会了如何驯兽。
“你下令让李老毒死青竹,他恨你,想杀你,也是应该的。”
“青竹?”
林开济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青竹好像倒是有一个弟弟,他当初看过一眼,小小的瘦瘦的,跟常人还有一些不一样,心智如孩童,没想到一转眼,他变化都这么大了。
刚刚他一醒来,就看到一窝的毒物,有蜘蛛、毒蛇、蝎子、蜈蚣,要不是他动作快,这会估计尸体已经凉透了。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能杀我,那是他的本事!”
“那小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文宣王自己多留意。”
萧恹提醒着,刚要站起身来,便听林开济道:
“明日三皇子是前往东境,还是北阳关?”
萧恹看了他一眼,道:
“东境。”
听到东境两个字,林开济转着茶杯的手微顿,看他的目光深了深。
当对手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萧恹只说了两个字,林开济即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萧恹,你真是个赌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预判错误,可能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你不会后悔吗?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想见她一面?”
这里离北阳关,不过七天的路程。
萧恹黑眸微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他倒的茶一饮而尽,让人去将青川抬回屋里后,径直上了楼。
林昭月还没有醒,萧恹身上带着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
等他脱了外袍上床时,身上的寒气让林昭月忍不住皱了皱眉,自觉远离他。
萧恹在被窝里暖了好一会,才将人重新捞到怀里来。
她体寒,就算此刻地龙烧得很热,但是脚还是凉。
他伸腿,将她的小脚缠住,给她暖脚。
她觉得暖和了,便自觉的往他怀里钻。
萧恹的大手放在她的细腰上,手底下全是细腻的触感。
她还是只穿了一件肚兜,萧恹也并不打算给她再穿别的衣服。
只是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确保一丝冷风都吹不进去。
他想要忽略掉手上的触感,强行闭上眼睛,结果……她香软的气息总是勾着他,怎么忽略都不行。
身子又是香香软软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又太过好欺负。
男人呼吸沉沉,一贯清冷的墨眸里,染着热意,黑沉沉的。
他低骂了句,终究还是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亲了上去。
林昭月只觉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溜进口腔,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她睁开眼时,眼睛还是有些迷茫。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有人在捏着她的下巴吻她,是萧恹身上的气息。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前世,她自以为两人情深的那几年,他便是这样。
无论当天晚上忙到多晚,或者第二天早上要起多早,他总会回主院抱着她睡。
偶尔她睡着了,就被他弄醒。
用他特别好听又沙哑的声音蛊惑着她,勾着她。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他总是这样说,可做这种事情,她怎么睡得着。
她羞得厉害,但是心里欢喜他,便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何况做这种事情她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愉悦的。
嘴唇被吸吮力道越来越重,传来一丝异样的疼痛,林昭月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前世。
这个变态!
林昭月伸手推他,吼道:
“萧恹,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