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评理?我哪一句说错了?
我家小岩每天像丢魂一样,天天往隔壁院子钻,
那个玉珍考上深城一中,为什么没回自己家?
有没有理大家摊开说就都知道了,我可没抢别人的女儿。”
黎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巴不得她找人来评理。
“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扯上孩子,你说我外甥女勾搭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没证据就是造谣,别扯那些没用的。”罗桂玲可不会被她带沟里,你只管嚷嚷,我就是不接茬。
黎言眼神闪烁,但话都说到这了,她就往下编:
“医院里又不只有女医生,男医生,男患者多的是,
有没有勾搭,她自己清楚。”
罗桂玲冷嗤:“所以你就是胡乱编的,张嘴就勾搭,你不是女人吗?
你们初中没有男老师吗?
难道你跟每个男老师都勾搭了?”
张阿婆身子摇晃,忙扶住旁边的桌子,儿媳妇在以前的学校名声可不好。
那些新来的男老师约黎言,黎言来者不拒,跟人家去吃饭,虽没做什么但在学校里传开了,私下议论说的话不堪入耳。
“你…你胡说!”黎言冲上前就要打人。
罗桂玲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抓住她的手腕。
裴阿姨和陈阿姨赶过来,忙把两人分开。
这一排院子就住了三家人,下面一排的邻居很少会往上走,路上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你是死人吗?人家都上门欺负我你还干看着?”黎言对着张阿婆吼,目露凶光。
她像被罗桂玲踩到痛处了一样,口不择言:
“苏白芷就是个被人玩的烂货,他们医院里那个王主任,最喜欢欺负新医生,但凡能在医院里站稳脚跟的,哪个不被他欺负过?
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不信你就……“
“啪,啪!”
罗桂玲上前就给她两个嘴巴子,实在忍不住了。
黎言怔住,脸又辣又麻。
“污蔑军人,我给你两巴掌让你把脑子里的水晃干净再说话,
满嘴喷粪,我外甥女是军医,有军衔的。”罗桂玲气得浑身颤抖,要不是有裴阿姨和陈阿姨拉着,她还想冲上前打两嘴巴。
黎言怔住了,眼睁睁看着她被拉走不敢上前。
张阿婆等人走了,立刻上前关门,眼神阴沉地走到黎言面前:
“你要是不想丢脸,就把嘴巴闭紧,纸包不住火,
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学校那些烂事吗?
小岩好不容易有朋友一起玩,你还闹成这样。”
黎言:“你懂什么,就这么让人欺负我,窝囊废,跟你儿子…”
“够了!你要是不编排人家苏医生,人家就不会找上门。\&张阿婆现在算看清楚了。
儿媳妇就是个搅家精,没能力嫉妒心还强。
要是有人给她撑腰,还不知道会怎样。
从头到尾,隔壁苏医生什么也没做,她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没事就开嘴瓢。
刚才故意大声说,不就是觉得隔壁家是文化人,不会撕破脸?
张阿婆面色更沉了:“黎言,现在张毅是团长了,谨言慎行这几个字,你给我刻脑门上,
那个王营长媳妇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偏找你诉苦?
整个家属院的人,有几个知道玉珍是她女儿的?
用点脑子,别人把你当猴耍了。”
张阿婆心里门清,这种小手段耍出来,不就是让蠢货钻套吗?
黎言自以为聪明,结果被人摆了一道。
张阿婆跟李嫂子能说上几句话,说起玉珍,李嫂就说王营长媳妇不会当妈,好好的女儿跟她离心了。
那时她心里就知道,这个王营长媳妇不简单。
谁家孩子愿意跟父母断绝来往?
张阿婆不信玉珍那孩子无缘无故会这么做,心里有数但她就没问出口。
黎言被婆婆几句话说的脸红耳燥,回过神来,才知道真被郝玲当枪使了。
那么多婶子一起在那洗衣服,郝玲怎么偏偏找她?
一是她刚到家属院什么也不知道,二就是她住在陆家隔壁……
郝玲并不知道,自己随便说两句真让黎言跟隔壁闹起来。
玉珍是她女儿这事,她是不会主动提的,至少现在不会提。
等玉珍考上大学,她再找上门,看谁没脸。
…
苏白芷回到家,见家里气氛不对劲,看向裴阿姨,忙递眼色让她进屋看看。
陈阿姨不在家,出门找孩子回来吃午饭。
“小姨,你怎么在屋里不开空调?”苏白芷走进里屋,看到小姨正在擦眼角。
“怎么了?跟阿姨吵架了?”
“说什么胡话,我刚跟隔壁院的黎老师吵了一架。”罗桂玲嗔了她一眼,拉她坐下:
“你好好跟我说,玉珍的事家属院有谁知道?”
苏白芷:“隔壁李嫂和玉珍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小姨,这事不能说,等玉珍考上大学她就离开这了。”
具体的她没说清楚,就怕小姨不小心说漏嘴。
“你啊你,惹大麻烦了,北宴就这么惯着你吗?”罗桂玲叹一口气,黎言今天说的话,她简单说了一遍。
“玉珍那个妈就是个麻烦精,以后她找上门说你抢女儿,
你怎么办?”罗桂玲又嗔了苏白芷一眼,觉得她做这事太草率了。
苏白芷:“……”
这段时间确实没完没了的麻烦,所以才在家里养狗,闲人免进。
“小姨,你支个招,我肯定都听你的。”苏白芷抱着她的胳膊不放,还是小姨威武,刚来就打上门去了,还让别人只能憋屈着。
罗桂玲无奈地瞥她:“真听我的?”
“嗯,听你的。”
“行,等我回去跟婆婆取经再打电话跟你说。”罗桂玲也不觉得难为情,一本正经地说。
苏白芷狐疑地看着她,小姨父的娘有什么好法子?
“行了,我做好米粉了,你先吃着,一会儿等糍粑蒸好再吃一点。”罗桂玲起身准备出去。
她刚才发泄了一顿,神清气爽,心疼外甥女做好事还被传谣,才忍不住眼红的。
苏白芷跟着她就去,想着哪天去王营长家里敲打一下郝玲。
玉珍的事闹开,以后王营长只能退伍回去了,再没升职的可能。
这就是郝玲的七寸。
“阿芷,快出来,颜颜溺水了。”陈阿姨见喊着,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