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洗漱完各自回屋,夫妻俩半年未见,老男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媳妇在一起。
男人那火热的目光只想把王艾君烧出一个洞来,剜了眼炕上急不可耐的男人,王艾君慢条斯理拿出雪花膏,对着红色塑料镜子抹起脸来。
去一趟省城,钱赚了不少,她也懂得更爱自己,就像暖暖说的,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嘛,雪花膏虽然贵,但以她们家现在的条件来说,还是抹得起的。
浓郁的香味随着女人的动作蔓延至整个房间,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宋振平忍不住直咽口水。
媳妇去省城这半年,好像白了许多,也更丰腴了些,就连脸上的皱纹,好像都淡了些许。
宋振平只觉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两人新婚时,那时的王艾君,还没有被老宋家人磋磨,也还没有被做不完的农活家务拖累,好像也是这般迷人。
思绪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往事回忆如电影般一幕幕放映在宋振平眼前。
有两人相看的画面,有新婚夜红烛燃烧的画面,有王艾君怀孕眉眼温柔如画的画面,还有俩闺女咿呀学语的画面。
但充斥在这些美好画面之中,更多的好像是无尽的争吵,是老宋家人欺负侮辱的愤怒,以及没能让妻女过上好日子的不甘与懊恼,就连妻子的第一罐雪花膏,甚至都不是他买的。
这一刻,宋振平回想起中午那婶子说的话,他好像,真的配不上艾君,一直都配不上。
男人的情绪肉眼可见低落下来,眉眼肩膀都耷拉了,王艾君想不注意都难。
但她没理会,今天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故意显摆新衣服新凉鞋,故意在他面前抹这精贵的雪花膏。
她要让这个男人看着,即便家里没有他这个父亲,她和两个女儿也能过得很好,她要让宋振平有紧迫感,不然这倔驴一样的男人说什么都不会跟她娘仨一起去省城。
明明能有更赚钱更轻松的活计,干嘛还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
眼瞧着男人已经忍不住抓头发,王艾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爬上炕。
“你干啥呢,头上有虱子啊?可别传给我了。”
她说完还将枕头移得老远,一副嫌弃的样子。
宋振平挠头的手一顿,快速放下,眼瞧着媳妇离自己八丈远,老男人立马将自己的枕头移过去。
油灯熄灭,窗外蛙鸣阵阵,宋振平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给自家媳妇扇风。
夏夜是月光的主宰,透过单薄的窗户,洒在墙边,将枕边人儿的侧脸照得清晰。
“媳妇,你喜欢省城吗?”
安静的屋内,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男人手上的动作未停,黝黑的肌肤就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带着亮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盯自家媳妇。
王艾君平躺在炕上,双手盖在肚脐眼,一副祥和的样子,她懒懒道:
“喜欢啊,我不喜欢省城,难道来喜欢这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农村吗?”
宋振平下意识看了眼屋顶,前段时间确实下了两场大雨,屋顶也确实有几处漏雨,但他怕妻女受罪,已经趁天晴修过了。
“咱家饭店生意好吗?你和程也他娘忙得过来不?”
王艾君眼睛依旧闭着,“有段时间忙不过来,给我整得腰酸背痛,不过最近生意平稳,稍微好些。”
她顿了顿,想到宋暖拿走的四千块钱,心肝又开始疼了,宋振平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自从林吉大学食堂整顿后,宋家饭馆的生意就趋于平稳,甚至隐隐有下降趋势。
想来也是正常的,她家卖的饭菜又不是啥稀奇的款式,也就普通家常菜,和林吉大学一个样,要想让生意重新变好,等下学期开学怕是要加新菜式,她得和暖暖商量一下。
不得不说王艾君成长了很多,从一开始连菜都不知道要备多少,直到能独当一面,更别说现在还能想到增加新菜式这一说。
要是宋暖知道她妈这想法,指定得感动得热泪盈眶。
见媳妇说完便久久不语,宋振平以为她睡着了,凑上前看,就见自家媳妇那眼珠子在眼皮下滴溜溜转个不停。
“媳妇,你想啥呢?”
老男人今晚格外多愁善感,就想和自家媳妇说说话。
王艾君正想着要添点什么菜式才能重新将生意抢回来,被宋振平这一打岔,思绪一下子断了。
她睁眼,就见一张黑脸凑在自己眼前,不自觉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卧室内格外响亮。
王艾君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明明没使劲儿啊,咋这么大声音。
“你……没事吧。”
宋振平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
“媳妇,你干嘛打我?”
老男人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委屈。
王艾君不自在轻咳两声,绝不承认是自己失手,嘴硬道:
“咳咳,谁让你杵一张大黑脸到我面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
她伸手胡乱在老男人脸上抹了两把,而后重新躺下,
“行了行了,我又没使多大劲儿,别整得像小媳妇儿似的,快躺下睡觉。”
莫名其妙的,宋振平就这样被哄好了。
独守了半年空房,媳妇又像年轻了十几岁,今夜情绪起伏格外明显的宋振平只觉燥热难耐。
夏日火热,老夫老妻,久旱甘霖,畅快无比。
窗外的蛙鸣不知何时渐渐停歇,炕上夫妻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两人依偎在一起,随着温度升高,宋振平鼻尖都是妻子身上淡淡雪花膏香味。
蒲扇带来的夏风有一股特有的凉爽,王艾君半梦半醒间,依稀听见自家男人低沉的询问。
“媳妇,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省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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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懂忍着生理期的痛码字,然后看见好不容易涨起来的评分少了0.1。
累觉不爱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