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昏沉,色泽暗红的云遮盖天幕,将撒下的日光变成血红色,大地是光秃秃的戈壁,远远望去,仿佛一块巨大的血肉横亘在峡谷之内。
这里是地狱谷。
峡谷内方圆几十里,都被封锁在一个巨大的结界内,这是宇智波独有的幻术结界,从内部根本无法打破,且靠近障壁者会被迷雾笼罩,从而失去意识,轻者浑浑噩噩,重者变成痴呆。
靠着这个结界,宇智波四平八稳地镇压了血之池一族几十年。
根据情报,原本负责镇守结界的宇智波小队,在三个月前莫名失联,而负责前往交接任务的小队也杳无音讯,也就是说,足足三个月,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宇智波治里一行人抵达峡谷后,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头皮发麻。
原本维持了几十年的四封结界,不见了。
这也就意味着,血之池一族……脱困而出了!
但奇怪的是,几人也在结界外围探查过宇智波营地,并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除了人间蒸发的宇智波族人,一切如常。
“按理说,我们关了他们这么久,脱困出来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灭杀掉所有看守人员吧……”宇智波桐人皱起眉头,“居然忍着没动手?”
“也有可能只杀了人,没破坏物品呗。”自来也抱着双手,酷酷地说。
大蛇丸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尽管我不了解血之池一族的手段,但仇人相见,失去理智都是正常的,谁还有心思只杀人却不破坏物品呢?”
“我查过资料,血之池一族拥有名为‘血龙眼’的瞳术血继限界,擅长操控血液,并配合幻术制造人体炸弹,这种爆裂的战斗方式,很难不留下踪迹吧。”纲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宇智波念沉默着没说话,这里属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可他却背着双手,装出老成的样子。
“我认为,当今之计是快点返回村子,将血之池一族逃脱的事禀报给老师!”纲手给出了十分理性的建议。
“那个……”桐人犹豫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确认一下具体情况,再回去禀报吧,万一,我是说万一,情况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呢?”
“开什么玩笑?结界都不见了,这还用探查吗?”自来也第一个反对,冲桐人挤眉弄眼,“你该不是怕宇智波一族被问责,想拖延时间吧?”
大蛇丸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自来也,这里没人会逃避责任,说话别那么难听。”
这时,念看向治里,“治里姐姐,该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治里黛眉微皱,沉思片刻后,轻吐一口气,“所有人,跟我一起进谷,务必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啊?不是吧,万一谷里还有残兵,我们不是成了瓮中之鳖?”自来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也说了是残兵,我们并非应付不了。”念轻声道:“而且,我相信治里姐姐会保护好我们。”
“有点道理,或许留在外面,危险会更大呢。”纲手撩了下头发,走到治里身边。
“嗯,如果谷里没人,那血之池出逃一事就算定了,如果有人,正好能探探情报。”大蛇丸点头附议。
“我自然听姐姐的。”桐人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来也身上。
“哎……”自来也捂脸,生无可恋道:“真是没办法。”
就这样,一行人子宇智波治里的带领下,踏入了曾经结界的范围之内,走进了峡谷。
谷内的空气很沉重,淡淡的血腥气充斥在每个角落,只是浅闻一口,都会生理不适,很难形象,血之池一族居然在这生活了几十年。
山后有一片血红的枫树林,其内虽然环境条件一般,但也生存着一些野味,因此,除了自给自足的谷田,他们也会去山中打猎,以此为食。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们早就在这里建造了小型居落,屋舍俨然,鳞次栉比,与谷地地势相合,构成了简单的街道。
只不过,此刻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显得十分荒凉。
“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已经确认没人了吧,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阴森森的。”自来也蹑手蹑脚跟在最后,一阵冷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
“来都来了,搜一圈再走吧。”念开口道。
“哎,一个小鬼都比你有勇气呀,自来也。”纲手瞥了自来也一眼,语气略带鄙夷。
“他只是不知轻重!”自来也争辩道,“来之前我查过,血之池的手段相当残忍,就算是忍者也会轻易中招的!”
“比起对血之池一族的了解,我们宇智波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念轻飘飘地噎了回去。
“我闻到了某种味道。”大蛇丸忽然说。
“废话呢,一股铁锈味,这就是血的味道呀。”自来也不满道。
“不,是阴谋的味道。”大蛇丸皱眉,“族人失踪,结界消失,这时间点卡得太奇怪了。”
“什么意思?”
“按说如果三个月前就失去了对地狱谷的掌控,那血之池族人应该去村子报复了,再不济,也应该多少听到他们出现在忍界的消息,按照这一族偏激的秉性,根本不可能甘心忍气吞声。”
大蛇丸摸了摸下巴,“我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这结界消失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今天!”
“靠,你别吓我,怎么感觉就是冲我们来的呀!”自来也一惊一乍。
走在最前面的治里轻轻叹了口气,大蛇丸想到的,她自然在进谷之前就想到了。
她想过这位族长会给自己挖坑,就是不知道这个坑有多深,陷阱有多疯狂。
假如他真的宁可放出血之池一族,也要稳固自己的地位,那这种做法就……太愚蠢了。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他就不担心被村子制裁吗?
还是说,他有自信面对一切?
这位族长先前也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可自从他赢下族长之位后,就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夜郎自大,那个架势,简直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眼里……
治里咬了咬嘴唇,想起了一条不容忽视的线索。
每次赢下死斗的人,似乎都失去了一只眼睛,变得苍白空洞,没有丝毫光明。
这难道是某种代价?亦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