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迎看着放置在桌子上的合婚庚帖,眼泪一瞬就掉下来了,泪眼婆娑的看着谢承奕。
“合婚庚帖?”
谢承奕微微点头,“是,我要明媒正娶你,这合婚庚帖不能少。”
合婚庚帖:
敬日月星辰,共鉴此生!
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愿平安顺遂,共度此生!
誓大地之上,你我同心!
吾请愿,红纸墨书,描金双喜凤!
汝情愿,清淡平常,与君到白头!
轻轻念完这些,阿迎便不由得再次看向谢承奕,“你确定不后悔?”
谢承奕只定定看着阿迎,笑着轻刮了阿迎的鼻尖,随后,提起笔,一笔一划郑重写上:谢承奕。
阿迎满是心安的接过笔,把“霍阿迎”三个字写的极为利落。
既然他能未来交给自己,那她霍阿迎还有什么不能为谢承奕做赌注的!
“和亲定在正月十六,在此之前,京城里不许办理成亲事宜,待我送亲归来,我便来娶你!”这大概是谢承奕第一次沉不住气。
阿迎笑谢承奕的紧张,故作轻松道:“我又不急。”
“是我急好了吧?我可不想美娇妻被别人惦记!”许是被阿迎带坏了,谢承奕撩拨起来也是令人惊讶。
阿迎便倚在谢承奕心口,感受着要一辈子依靠的心跳……
天色渐深,侯府的人催了几遍,谢承奕才依依不舍的从悠风院回去。
“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随时让青石找我!”谢承奕走至门前,又回头对阿迎说道。
阿迎浅浅笑着,“知道了,快回去吧。”
谢承奕这才一跃骑马,赶回侯府。
阿迎看着谢承奕的背影,舒了一口气,满是松快的对霜儿吩咐道:“霜儿,关门!”
霜儿看着神色略显轻快的小姐,反倒有些疑惑。
“对了,吩咐下去!所有人均奖励十两银子,三坛女儿红!今晚不醉不归啊!”阿迎煞是豪气说道。
霜儿眼睛都值了,“十两???”
继而便被高兴包裹了,“谢谢姑娘!”
随着阿迎进屋,看着阿迎满脸悦色,丝毫没有失落感,霜儿实在是忍不住,便开口问道:“姑娘,我怎么觉得世子走了,您反倒更开心了啊?”
阿迎抬眼看了看霜儿,“在侯府,总归属于寄人篱下,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在这儿,谁管我?我想怎样就怎样,什么心防都不用设,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如此一解释,霜儿才算恍然,立马热血道:“那霜儿就伺候姑娘今晚不醉不归!”
侯府门口。
下了马的谢承奕转身对追上来的湛力说道:“可安排好了?”
湛力立马笑着说道:“世子猜的一点没错,阿迎姑娘这会子已经开喝了,霍府周围已经安排周全,全是靳方调教好的身手,安全自是有保证的。”
谢承奕这才满意的点头,“她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地盘,还不得好好疯一晚啊,明面上安排人又好像监视她似的,这样暗中保护,也好。”
湛力可从未见过世子这样体贴入微,不由故作叹息道:“可怜世子这一番用心,愣是默默付出呢。”
“皮又痒了,是吧?”谢承奕看着拿他开涮的湛力,眼刀阵阵。
湛力立马老实,“不敢不敢,属下不是替世子惋惜嘛。”
俩人正在说话间,承林疾步走了过来,“大哥,父亲在文晖堂等您!”
谢承奕一怔,“父亲?”
承林立即压低声音,“好似与大公主有关。”
谢承奕知道父亲一向不会多生事端,既在年关寻他,必是有要是相谈,于是,和承林赶去了文晖堂。
进门,谢崇坤已在正厅等候,脸色看着甚是凝重。
“父亲!”谢承奕和谢承林前后行礼。
谢崇坤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哦,回来了,坐!”
谢承林正准备往外走,被谢崇坤唤住,“承林,你也留下!”
谢承林赶紧看了一眼大哥,谢承奕点了点头。
“今日,让你俩来,是我探听了一些消息,虽不十分准确,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谢崇坤此话倒是放低了姿态。
谢承奕也凝色望了过去,“什么事?”
“今日上午,我去见几位老友吃茶,写春联的时候,听到其中一位说意见撞见了大公主去贺兰察的府邸。本来,贺兰察便是要和北晋联姻的人,大公主与其维护关系倒也无可厚非,可怪就怪在是夜半时分,且只有大公主一人,连个随从都没有。这孤男寡女的,岂不会落人口舌?”谢崇坤许是怕谢承奕碍于私情,不愿细究内情,于是,唏嘘道:“大公主,也是我看着长大了,按照她的性子,正常交往关系,确实不会如此。”
再看谢承奕渐锁的眉头,谢承林也轻声道:“父亲,可还有别的证据?”
谢崇坤摇了摇头,“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陛下是有意削弱大公主的势力,此次陷害阿迎之事可谓是一举两得,不仅趁机收回了盛家的权力,也把大公主多年的势力给打散了。所以啊,大公主那性情,怎会甘心如此?若与那贺兰察只是寻常相处便罢了,我是担心……”
话未说完,便叹了口气。
谢承奕依然明日,父亲是担心大公主与那贺兰察有逾越之举。
“这样的教养分寸,大公主应该还是有的,或许,只是一般谈话吧。”承林说的含糊,毕竟心里也没底,可他知道大哥对待大公主的感情比较特殊,只好,劝和道。
谢崇坤沉色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可这个贺兰察,我始终不喜欢,我是担心大公主被其利用了,承奕啊,你有时间就多留点心。”
听到父亲提及自己,谢承奕方才点头,“好。”
如此简短,如此利落,倒是让谢崇坤有些诧异。
回到松青院。
看见靳方,谢承奕就知道今天又是个不眠夜了。
“世子,南靖南楚都有异动!”
“细说!”
“南靖最近频繁练兵,之前集结的士兵已经有大部移往南楚方向了。”靳方把收集到的信息呈给了谢承奕。
谢承奕仔细的看着信息,心里不由得也敲起鼓来,南靖与南楚本是同脉之源,虽然南靖一直有收复南楚之心,可奈何南楚几代帝王都部署的十分精妙,丝毫没给南靖机会。可眼下这般动作迅速,是有把握了?
“玑瑶……”谢承奕忽然想起父亲说的事情,难道与箫玑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