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知脑子后知后觉地听清楚姜拂说到了‘美男计’!!
他的美男计对他有用?
林珩知赫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与感动。
姜拂是真的……
他哭死。
姜拂等了许久没有听到林珩知的回话,如画的眉宇染上了几抹异样的灰调色彩。
按照林珩知的脾性来说,不可能现在就伤不住。
他也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思及此,姜拂余光瞥了一眼林珩知,林珩知带着面具,那一双戴着黑色美瞳的双眸染着点点的墨色,让人看不真切其中的情愫。
姜拂有一瞬间想要把林珩知打包带回家,回到那一个空寂了两年的房子。
“你……”姜拂蠕动唇瓣,有一丝怔忪地想要问林珩知。
为什么你离开,什么都不说,不留下,不给我一点期待?
这两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总会从梦中惊醒,看着身侧,空无一人,你知道我有多绝望,痛苦?
为什么时间多,也从未想过给我发一条短信?
一条就好,至少给我一点期待,而不是无望未知的等待。
这是充满丧尸与危险的末世啊!
一旦分开,就是有着死别的极大可能。
姜拂喉间苦涩。
“你中了我的美男计?”林珩知嗓音暗哑,低磁,犹如大提琴般悦耳,带着令人心动的音符在人的心尖跳跃。
一下子打断了姜拂悲伤的情绪。
很好,每一次林珩知都有这样的本事,让他气上加气,又无可奈何。
例如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林珩知第一次将他当作家人。
气,又无可奈何。
姜拂轻嗤了一声,“没有中计,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确是中了林珩知的美男计。
姜拂少见的傲娇了起来。
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争执。
为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一瞬间就变了调??
风在风中凌乱。
“……”
林珩知在这一刻早已经确定姜拂是中了他的美男计,忘记了拍卖会的事情。
姜拂靠着椅子,又长又直的腿交叠,神色不明。
林珩知看着姜拂的交叠着双腿,坐姿很有压迫感,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跷二郎腿?
姜拂在他的眼前基本上是不会跷二郎腿,而是双腿踩地,有一种一丝不苟的清冷感。
现在这一份清冷感带上了上位者的压迫,冷欲撩人,越冷,越蛊惑人心。
姜拂手懒懒地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放在脸侧,看着前方的虚空,不徐不疾地道:“拍卖会结束?”
“还没有。”林珩知为老婆亲自答疑解惑,“石油资源拍卖结束,还有一样东西拍卖。”
林珩知故意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就是想要姜拂和自己多说说话,开口问他。
姜拂岂能不知道林珩知打着什么小心思。
在他们相爱之后,林珩知知道什么,自己就会说清楚,不会让他问,增加不必要的废话。
姜拂很给面子,“什么东西?”
“这是绝密的,不能说。”林珩知双眸落在姜拂的身上,深沉缱缱。
姜拂知道林珩知故意不说是在得寸进尺。
风听着林珩知这无耻的发言彻底怒了,派大星般双眸充血地咆哮着:“你不说就离开,你都害姜拂哥哥失去了这一块石油资源的竞拍机会,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
风越说越是怒气蹭蹭蹭地往上飙升,“别以为你穿上了庄园里面机器人的西装制服就能瞒过我的眼睛!”
“你就是昨天那一个爬姜拂哥哥床的不要脸的大叔!”
“我鼻子可灵了,你化成灰我都能给你闻出来!”
风也不管姜拂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他现在只知道,姜拂很危险。
他必须保护姜拂!
风直截了当地戳穿林珩知的面目。
姜拂听到‘灰’这个字,眼眸一缩,“够了。”
他觉得风不适合在这里,“你出去吧。”
风急了,“不行,这么多爬床的你都看不上,为什么唯独看上了这个白头发的怪人?”
“他连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风忿忿不平地道。
姜拂侧眸看着风,眼尾冷冷地抬起,这一刻压迫感十足。
风疯狂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对上姜拂的双眸,犹如被无形的压迫钳制,无法反驳姜拂的话语。
姜拂平静地道:“我觉得他有爬我床的资格。”
林珩知心花怒放。
姜拂这是……在维护他……
风再一次破防,遇到这个白头发的怪人,他不是在破防,就是在破防的路上。
?(?′Д`?)??
风握紧了拳头,“我在外面。”
风警惕而又防备地看着这个白头发的怪人,“要是他敢伤害你,我就冲进来。”
姜拂轻笑了一声,“他没有伤害我的资格,要是伤害,也是我伤害他。”
更何况有林珩知在,他就会安然无恙。
谈何伤害。
风想了想他都打不过姜拂,眼前这个白色头发的怪人恐怕也不是姜拂的对手,心里这才安定了不少,听话地退了出去。
在门口贴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脸严肃认真与防备。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声音在风的身后响起。
风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双迷人含情的桃花眼之中。
下意识惊艳的怔忪了片刻。
“你是?”他问。
“沈听野,这一次的主办方,你在我们邀请的基地负责人的门口偷听墙角可是不对的。”沈听野桃花眼似笑非笑,潋滟风情韵色。
风嗫嚅地道:“我在保护我们基地的负责人。”
风倏地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人,“你是怎么负责的这一次拍卖会?为什么让一个白头发的大叔扮作机器人服务员进入我们基地指挥官的隔间?”
听到‘大叔’两个字,沈听野的眼尾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黛色。
嗯……
这个词语放在他小外甥的身上,有些新奇呢。
沈听野抬眸,桃花眼之中漾开笑意,绮丽生情,“他可不是大叔,他的年纪和姜拂可是一样的。”
“年纪一样,但性格却千差万别。”风反驳着道:“提前进入了大叔的列队。”
沈听野桃花眼含笑,巧笑惑人,“说的也是,他的确太过于老沉,不过也就在你们的指挥官面前会稍微活泼一点。”
“是无耻!”风咬了咬牙后槽,纠正道。
沈听野自然也是看到了昨夜自家外甥的所作所为,颔首,“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风终于找到了和眼前人的共同话语,顿时感觉到眼前的人看起来更加的顺眼。
沈听野桃花眼潋滟着笑意,“他扮作机器人服务员,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与你一起在门口,以免他伤及你们基地的指挥官。”
风摇了摇头,“你赶紧把他带走吧,还听什么?”
“你一个人庄园的负责人,难不成他还能不听你的吩咐?”风只想要有人赶紧把那个白头发的大叔带走,脸上满是狰狞的疤痕,又老又丑,还无耻!
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要姜拂和他继续待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白头发的大叔出现,他总是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和无措的危机感。
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让他疯狂。
沈听野桃花眼微微地敛眸,“我的确是要听他的,他可是我们南城基地的指挥官。”
沈听野摇了摇头,有些束手无策,“我一个庄园的负责人,比不过人家南城基地的指挥官。”
风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丧尸。
现在却告诉他,他是丧尸基地的指挥官。
那么姜拂肯定危险?
他为什么接近姜拂?
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风立刻打开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他脸色扭曲了一下。
看向一旁的沈听野,“快点给我开门!”
沈听野看着眼前急切的丧尸,无奈地摊开手掌,“我没有钥匙。”
一个是人类三大基地之首的指挥官,一个是丧尸基地的指挥官。
那么杀了人类三大基地之首的指挥官,那么人类基地必将陷入一阵恐慌与绝望之中,人心涣散。
到时候会更加有利于丧尸基地的扩张。
风疯了一样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眼前死死关闭的门上。
手掌‘咔嚓’一声扭曲。
风依旧不放弃,脸色也没有变一下,那一双单纯的眼中戾气横生。
“这是针对丧尸的门,没有钥匙绝对打不开。”沈听野含笑惑然,“你的手不能再砸下去了。”
风一把捏住了眼前人的领口,“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基地的指挥官,让全世界的人变成丧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听野的脖颈被捏住,看着眼前疯狂的晚辈。
风面色阴冷,单纯不在,恶狠狠地道:“不要逼我动手,我无法打他,但是杀了你绰绰有余。”
沈听野理了理被风弄乱的雾紫色头发,丝毫不把风的危险,以及不断收缩的指尖放在眼底。
反而嗓音带着治愈的清柔,“少年人不要总是带着杀气。”
沈听野游刃有余的态度让风有被打击到。
“既然不害怕,那就去死。”风眼中的杀意明目张胆的显露。
沈听野握住风的手,一扭,化解了风手腕的力道,一手将风反手扣住,扔到了身后的机器人护卫队。
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机器人抓住无法挣脱。
沈听野拿出手帕擦了擦脖颈和手,身后跟着他的机器人拿出一个密封袋子,沈听野将手帕扔进密封袋子,没有留给风一个眼神。
“你说的对,你也打不过我。”沈听野抬手,“带下去,好好招待,等到海岛基地的指挥官想起来有这个人,再将他送回来。”
风还想要说些什么,直接就被拖走。
沈听野看向了密封的门。
乖外甥,姑父可帮你把这一颗电灯泡拖走了,接下来带不回老婆,那就是活该没老婆。
-
门内,林珩知在风离开后就把门给锁上。
姜拂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极细微的啰嗦声音。
就像是安静的夜,落针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除了一些进化的丧尸,以及人类。
姜拂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林珩知。
林珩知看着他,手从背后缓缓地挪到身侧。
姜拂的余光将林珩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锁门?”
林珩知没有想到姜拂会听到,不过听到了也没有阻止。
林珩知心里面暖暖的。
“嗯。”林珩知诚恳地道:“避免有其他的人打扰,让您拍卖失误。”
姜拂看着舌灿如莲的林珩知,气不可及地从喉间溢出了一声轻笑,“不就是你打扰,让我拍卖失误?”
林珩知斟酌着用词,姜拂现在还没有消气,不能反驳老婆。
舍不得老婆生气,情绪会影响一个人。
尤其是等了他两年多的老婆,更加舍不得。
现在姜拂就算是要他的命,他愿意为其奉献一切。
姜拂缓缓地走向前,盯着林珩知,“你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一语双关。
明问林珩知让他拍卖会失误是为了什么?
实际上是想要一个失踪两年的答案?
姜拂的眼尾压敛,眼中饱含着讳莫。
林珩知完全不知道姜拂实际上的意思,“我使用美男计,让你失误,我这里还有很多石油资源,都是宝宝你的,想要那一块都可以,全部也可以。”
“呵。”姜拂失望地苦涩勾唇,有几分讥诮的冷笑一声,“你一个拍卖会的负责人能有多少的石油资源地。”
姜拂摩挲着林珩知的下颚,林珩知自动弯腰,让姜拂抬起他的下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眼前的人。
姜拂抬了抬林珩知的下颚,捻起林珩知的面具用力一扯,面具掉落。
入目是夜思梦想的熟悉五官。
只不过那熟悉的五官疤痕交错,大血管幽绿色突显。
他轻嗤一声,敛眸,将眼底的心疼藏匿,唇瓣无情地翕动,吐出两个字:“真丑。”
林珩知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丑到能够让姜拂中了他的美男计,不亏!
林珩知呼吸了一口气,“疼的,这些疤痕很疼。”
“疼?”姜拂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问:“现在才疼?”
“一直都疼,现在更疼。”林珩知眼眸闪过一抹悲戚的酸涩。
“疼怎么不早一点来找我?”姜拂抚摸着林珩知疤痕的脸,动作本能地带着安抚与轻柔,连装样子都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