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剥夺了顾淮的世子之位,眼看曾经红极一时的权贵跌落,原本拿着大批银子托侯府办事的商贾都不来了。
偌大的侯府一下子不足以支撑以前三四百的丫鬟仆人。仆人尽数遣散了,厨娘留了两个。侯爷给自己后院的妾室一笔安身费,让她们回家和家人团聚,或者是改嫁,现在只有赵姨娘陪伴在他身边。
侯府是当初皇帝赏赐给侯爷的府邸,皇帝让二叔伯继承爵位后,二叔伯一家搬进侯府,现在的侯府由二伯婶当家。
二叔伯见侯爷病了,先让他住在府里养身体。和他们住在一起,产生了不少矛盾。现在他们搬出来,住在城南一处较大的民宅里。
程迦瑶见到侯爷和赵姨娘一个妾室,过的和正常夫妻一般恩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思索着,妾室有什么资格得到男人的宠爱。
她所得到的宠爱,都应该是正室所拥有的。
侯爷这是宠妾灭妻!他和自己的儿子一个德性,不要妻,要妾。
在她眼里一个男人对妾室好,就是宠妾灭妻。就相当于不小心针把手扎破了一个口子,就说自己受了重伤快死了,吵着要去医院。
如此夸大其词,容不得男人对份位低一些的妾室好一些,可见心眼比针还小。
叫嚷着自己贤惠大度,对外宣传自己贤妻良母。实则见到男人和妾室好一点,就开始说他要把自己灭了。
一边说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一边又指责男人宠妾灭妻。
同意,又反对。
扭曲,又变态。
不喜欢他纳妾,却还要为他纳妾。既要又要,自己快把自己撕成两半。
她们表面上的同意,也停留在表面上,实际一直在与自己的人性对抗。
在自相矛盾中,越来越扭曲,阴暗。
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程迦瑶不得不讨好二伯婶,在她面前留下乖巧的印象。
她去找到二伯婶,唉声叹气地诉说自己的烦恼,“公爹现在一个人实在孤单寂寞,时常怀念以前有母亲相伴的日子。”
“二伯婶,你说一个家,怎么能没有女主人呢?”
“妾,终究是妾,担不起正室的职责。我想公爹有个新妻子,日夜相伴会活得高兴一些,不至于一直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中。”
王氏看向了她,有些纳闷地问,“别人都说你孝顺母亲,十分体贴爱她如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你母亲才去世多久,你就想着让你的公爹再娶一个继室?”
程迦瑶垂下眼眸,“实在是公爹身边没有人伺候,我也只是让二婶您留意一下,顺便劝劝公爹让他注意身体。”
王氏摇摇头。
她最讨厌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小人。
她本以为程迦瑶多孝顺爱戴虞氏,如今一番话,直接暴露出来她见不得人的心思。
这就是人人夸赞的好儿媳。
如果她是虞氏,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程迦瑶眼里只有自己。孝顺母亲,不是为了真心实意的孝顺一个老人,不是把她当成亲人。她是为了自己在侯府站稳脚跟,如今虞氏没用了,她就会一脚踹开。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这类女人薄情寡义,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利用。
如果和她发生利益冲突,一定会立马翻脸,兵刃相见。
她最会装,装孝顺,装乖巧,装大度。
说出的话,可以迷惑人。
做出的事,可骗不了人。
程佳瑶觉得自己一下子由尊贵的侯府主母,沦落为普通的官宦阶层,人生跌落了十几级台阶,整日闷闷不乐。
顾淮关进了大牢里,这后院的妾室没有办法因为他而斗争起来,程迦瑶感觉自己活的都没有了意思。
现在是虞氏的孝期,她还不能为他纳妾。
本来,他在,那些女人会因为他而斗争。他不在了,这院里就安静下来了。
太安静了。
出奇的安静。
安静到,她感觉到了寂寞,感觉到了无聊,听到树叶掉落的声音就觉得心烦。
她在想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不就是把林芊芊斗垮,看到她灭亡吗?
她只想做侯府主母而已,如今这主母之位,也不属于她了。
她变得无事可做,她的能力怎么能管现在府里这么几个人,应该是几百人才是。
林芊芊不在侯府里,她的目光再次又瞄向了受宠冒尖,不安分的妾室。赵姨娘是她不喜欢的,她占了母亲的宠爱,所以母亲才死的那么快,都是她的错。
还有那个林芊芊的错。
世子为了追回她,连自己生病的亲娘都不顾了。
这两个女人,都是妾室,都喜欢踩在正室头上,真是让人看着就来气。
之前有顾淮以死表明不休妻的决心。
侯爷也怕他出事,休妻的事情暂时过去了。
当时在病中,他脾气比寻常暴躁,更难伺候,现在他好了之后,又在想之前叫顾淮休妻,对程迦瑶一个女子来说有些太过残忍。
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虽然能力不行,心思不在,却也是在认真管家。
可她仍然有自己的局限性,她是无法和林芊芊相比的。他能和林芊芊聊很多话题,聊女子参军,聊自己的理想抱负,聊一起怎么教育顾淮,诉说自己的烦恼,程迦瑶代替不了她。
程迦瑶听到丫鬟说侯爷打听林芊芊住处,便进来道:“公爹,我知道林姑娘住在哪里。”
“她现在在她亲戚那里暂住。我也是近日才得知的,想和她一起去看看大牢里的世子,世子说许久没见到她,挺想她的。”
“我正准备去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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