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听出程迦瑶有贬低自己外貌和年龄的意思。
她说,“家世不错,也不过是京中小官的儿子罢了。他的母亲是我们店里的客人,与我们姑娘是朋友,来往几次,就说要把她儿子介绍给我认识。”
京中小官,有田有房,比起普通百姓已经好很多了。
程迦瑶一听是客人,不屑地想林芊芊店里能接触到的是什么客人。
她随意问了两句,便问起了林芊芊经营店面的事。
二月三月一同走过去和桃枝交谈,一个伸手摸着桃枝头发里的簪子道,“这簪子真好看,我记得这支挺贵的,你竟然戴的起。”
“我能看看吗?”
桃枝把簪子取下来,插在三月头上笑道,“很好看呢。”
二月看向她问,“感觉你和在府里的变化好大的,好像变了,但是说不出来哪里变了。好像是眼里透露出自信大方的光芒,你还在林姨娘身边伺候做丫鬟吗?”
桃枝摇头,“她已经不让我做丫鬟了,现在是副店长,跟着别人学习管理经营铺子呢。月钱也不是府里拿的固定工钱,而是有奖金,现在每个月大概能赚到二十两。”
“二十两?”两个人齐齐吃了一惊。
之前她们在侯府里,每个月的月例最多有1两。
桃枝自在地点头,“这也是姑娘教得好,我学的好,才做了副店长,将来还能做店长。现在给我家里准备盖房子。”
“那累吗?是不是要经常端茶倒水伺候人?”二月紧紧捏住了自己的衣角问。
桃枝再度摇头,“怎么会?端茶倒水是有别人做的,我所做的就是和客户聊天,维护她们,每天到点就下班。”
……
回去府里后,二月坐在厨房里默默烧火,脑海里还回荡着桃枝说的话。
三月把一桶水拎进来,倒进水缸里,“今天小姐说桃枝年纪不小了,我以为她想到了我们的婚事,竟然过了几天都没提及此事。我们从小跟着她,如今嫁到侯府里,什么干活累活都做。”
“本以为我们是给世子做姨娘的,可是小姐从来没有发过话。她今天和林姨娘说的话让我很焦虑,再拖下去,我们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
“还要被人嘲笑。”
二月听闻,生气道,“是你这么想嫁人,给小姐当面说就是,何必在背后埋怨?”
三月放下手里的空桶,转过了身,“我哪里敢当面说,我就只敢埋怨。怎么,连埋怨也不让吗?我们跟着小姐,日子越过越差,钱没有,嫁人也嫁不了。”
“为什么桃枝跟着一个妾室,钱能赚到,还能找到条件那么好的男人?”
“那桃枝现在可神气了,胭脂自己给自己买,还买的是最贵的,贵妇用的同款。现在可算是把自己给打扮起来了。你没发现,她和林姨娘一个样子吗?骨子里都想把自己往漂亮里打扮勾引男人。”
“林姨娘真是骚,孩子都生了,竟然还把世子拿捏得死死的。她不在府里,世子的心照样在她心上。”
“她迷惑世子,冷落我们小姐,到现在还不消停。”
伺候完程迦瑶洗漱完毕,二月在下房和衣躺下,她的心里依旧不平静。
待在小姐身边,就永远只能做一个丫鬟是吗?只配给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是吗?
如今侯府落魄了,他们的月钱也相对减少了,之前小姐嫁妆里分到的铺子,因为小姐她一心扑在管理家务,后宅妾室上。只是去收收租金,倒闭了几家,剩下的生意也被新开的店铺抢走了客户,并不算太好。
小姐想要拿出嫁妆补贴侯府开支,被侯爷拒绝了,他表示不用。她暗地里偷偷补贴了,被侯爷知道,又把钱还了她,他表示坚决不用女人的钱,小姐因为这件事很生气,觉得拿自己当外人。
赵姨娘去孕妇疗养室做起了讲师,每个月有工钱拿。侯府还有几十亩地,日子虽然不比从前,但也比普通百姓过得好。
做过生意的,知道做生意有多难多累。商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生意伙伴,人才管理必不可少。
首先货物要物美价廉,还要不断地推陈出新,以源源不断的商品把客户变为固定客源,从认准某一样商品,到认准这个店铺。
市场是变化的,要经常去和生意伙伴打交道,了解行情。拥有丰富工作经验的现代女性家庭事业都不能兼顾,原文里常年关在后宅的大家闺秀没有多少工作经验的女主精力几乎全在管理家务,打理小妾上,铺子经营很少用笔墨去描写。一个人的精力是很有限的,重心在家庭,必然不在事业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并且她对管理铺子也不感兴趣,只一心待在后院管家,不感兴趣必然不会上心。不了解市场变化,不钻研商品,不结交生意伙伴,也不培养属于自己的管理人才,这种老板,经营的铺子的必定走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