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有听到这黑色人影接近这里的脚步声。
而且刚才我的注意力被高楼吸引,这鬼东西居然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黑色身影,我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夺路而逃。
我如果在这里爆发战斗,能不能取胜不说,即便是能,我估计也要被街上剩下的那一堆实体给淹没。
随着我的奔跑,我听见了后方同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
它来了...
我加快脚步,朝着一个地下通道跑去。
光是匆匆一瞥,我就发现那里堆满了垃圾,或许可以依靠这些障碍物甩掉追兵。
想着,我就一个跳起直接越过了一个路边的长椅,冲向了那个通道。
通道内部很暗,除了外部散发进来的微弱红光外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没时间拿出手电筒,只能一股脑的往里面冲去。
但好在,我的计划奏效了,在越过几个垃圾堆,并且踹翻一些被丢弃在通道内的家具后。
我发现那只穷追不舍的实体已经被我远远甩在身后。
长舒了一口气,我准备继续前进,从通道的另一侧离开。
忽然,易拉罐被踩踏发出的扭曲声入耳。
我立刻顿住脚步,查看了一番周围,确定了不是我自己踩到的。
是...前面!
我已经从那昏暗的环境中看见了些血色的瞳孔。
不止一只...
足足三只那种古怪的实体!
【我看见的】
它们保持着那古怪的站姿,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加入我们,你会被许诺进入人们共为一体的天堂。”
忽然,那如同声带被撕裂的颤抖声音从一只黑暗中的实体口中传来。
随着话音落下,这只实体走出一步。
这让我有时间观察其它的外貌。
它的外观很像一个普通的女性流浪者。
不过那眼中的诡异红光以及身上褴褛的衣衫皆告诉我,它们在早不是我的同类了。
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逃离的方向,我试探性的开口:“你们是谁?”
一只趴在地上的实体将头颅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了过来,然后道:“我们是主人的仆从,加入我们的社区,成为主人的一部分。”
随着话音落下,这些仆从开始靠近。
以那诡异无比的姿势,走着或是爬着,在靠近...
我顿时感觉胸口有些闷痛。
而且我清楚地知道,如果被这些所谓的仆从近身,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变成它们中的一员。
进入那什么“天堂”。
不过,想抓住我...还没这么简单。
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直接拿出了那杆上膛了的霰弹枪。
对准那只女性仆从,扣下了扳机。
如同一道惊雷炸开,火光撕碎通道内的幽幽黑暗。
巨大的后坐力几乎将霰弹枪脱手而出。
片刻后,无数铅弹将那只女性仆从的头颅打成了漏斗。
但我却没有见到一滴鲜血流出,反而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中开始散发出阵阵和它们眼睛中相同的红光。
一发不够,就再来一发!
我一咬牙,一边后退,一边拉动霰弹枪将最后一发霰弹塞入其中。
碰——
这一次,已经千疮百孔的头颅没有经受住枪击。
直接像是断线的风筝往着后方飞去,而我眼前那只女性仆从的尸体也砸落在地。
在刚才的火光中,我也注意到了通道一侧的一扇铁门。
在霰弹枪的连续开火下来,剩下的这两只仆从也被压制的没有第一时间靠近。
趁着这个空档,我直接就朝着那扇铁门飞扑而去。
听着铁门被我暴力撞开的声音,我一个翻滚进入了后方的走廊内。
回头望去,我发现已经有一只仆从追到走廊入口处了。
【我看见的仆从】
为了避免被追上,我朝着走廊深处狂奔。
刚才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吸引到很多类似的仆从,如果现在不跑远点,等会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终于,我这次的运气稍微好了点,这条走廊并非死胡同。
在走廊尽头有一扇写着“ExIt”(出口)的应急门。
我想了想,将已经没有子弹的霰弹枪放入背包中,然后取出了手枪和滋水枪。
一手一个,将我的火力最大化。
轻轻推开了应急门,后方是一条向上走的楼梯。
咚咚咚——
远方传来了脚步声...
该死的,那只仆从怎么还在追?
无奈下,我只能快速爬上楼梯,然后进入到了楼梯后的建筑内。
这栋建筑满是裸露的钢筋,就像是遗弃无数年的危房一样。
遍地是纸壳和木板,以及各种各样的垃圾。
避开了一些和木板合在一起的钉子,我发现那只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我背后十多米处了。
它们的速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想着,我没有发现离开建筑的出口,只能被逼的往上一层跑去。
冲进第二楼,这里仍旧狼藉一片。
我拐入了一间空旷的办公室,却发现那只仆从已经堵在了另一边的出口处。
【我看见的仆从】
血色的亮光透过它身后的窗户照了进来。
它静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莫名的恐惧感开始侵蚀起我的意识。
我明明没有幽闭恐惧症,为什么这里看起来这么的...让人窒息?
忽然,我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它们似乎不是在追杀我,而是...在跟踪,在把我逼入绝境。
而且这种奇怪的感受...应该是精神影响!
想着,我后退一步,发现这只仆从确实没有继续前进。
但是我已经依稀能够听见楼下密集的脚步声。
应该有不下四只仆从正在赶来。
长呼出一口气,我先拿出了一瓶灰色杏仁水饮尽。
我必须解除这种精神影响,否则即便我继续逃跑,也只会因为加剧的影响而开始畏缩,直到丧失反抗能力。
随着清凉的杏仁水入喉,我感觉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对付这些仆从的各种方案也鱼贯而入。
我没有动,而是等着剩下那几只仆从包围上来。
大约十几秒后,我被这些仆从彻底堵在了办公室内。
不过我没有开枪,而是取出了圣甲虫。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这些仆从终于开始以扭曲的姿势朝我靠近。
下一瞬,圣洁的蓝光迸发而去,盖住了周围的红光,也止住仆从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