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不少人凑了过来，大家远远围着贾张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此时的贾张氏光顾着自己大腿上传来的剧痛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正好坐在了那已经被癞皮狗弄得到处都是的粪便上，一时间随着她不停地扭动，弄得腿上、屁股上都是臭烘烘的粪便。

    见到此情此景，就算是有人想要上前帮忙，可是也只能“望屎止步”，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也弄一身的脏东西。

    刚从供销社买东西回来的雷干事远远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担心发生什么突发事件，马上快步走了过来，挤进人群才看到正坐在粪便里呼天喊地的贾张氏，他赶紧向站在身边的大妈询问怎么回事。

    听完大妈的讲述后，雷干事不由暗自骂了一句倒霉催得，别人能够袖手旁观，可是自己毕竟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面组织救助。

    一连拦了两辆黄包车，可是车夫看到贾张氏那一身的脏东西，谁也不愿意拉这趟活，从这儿送到附近的红星医院，最多能给二三毛钱，可是自己的黄包车就得彻底清洗一遍了，不仅耽误工夫还影响自己的生意。

    最后雷干事只能拦下了一辆拉柴火的驴车，招呼旁边看热闹的人帮着把仍在大呼小叫的贾张氏扶上了车，刚开始贾张氏还赖在地上想让别人把自己抬上车，可惜就算雷干事费尽口舌也没有人上前帮忙，最后还是赶驴车的车把式开口表示，如果再不上车，自己就要走了。

    于是贾张氏只能挣扎着站起来，在旁人的搀扶下坐到了驴车上。

    雷干事冲站在后面看热闹的一个九十五号四合院里大妈招呼道:“姜大妈，麻烦您回去跟贾张氏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马上带着钱去红星医院。”

    姜大妈以前就因为贾张氏偷自己家的东西，跟她打了一架，虽然当场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自己也没有吃什么亏，可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易中海下班回来后，三言两语就和起了稀泥，最后被贾张氏偷走的一斤多玉米面也没有要回来，易中海一口一个孤儿寡母不容易，就给糊弄了过去，不过打那儿之后姜大妈一家可是恨上了贾张氏和易中海这对狗男女。

    今天看到贾张氏被狗咬了、还坐在粪便堆里的狼狈样，姜大妈没有乐得开怀大笑就已经是够克制了，至于说上去动手帮忙，那肯定是连想都别想了。

    如今听到街道办事处雷干事的话，姜大妈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就答应一声走向了九十五号四合院。

    刚开始姜大妈还有点不太情愿，转念一想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贾家那个整天装模作样的儿媳妇听到这个“好消息”时的表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雷干事请姜大妈回九十五号四合院报信后，看了眼刻意远离驴车的人群，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是自己再跑一趟医院了，这个贾张氏本身在附近的名声就不好，撒泼打滚耍无赖那是经常的事，经过前几天九十五号四合院丑闻的传播，贾张氏当年跟易中海钻菜窖的丑事再次被人提起，于是原本就名声不咋样的贾张氏，如今更是臭不可闻。

    如果是别人发生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会有不少热心群众主动帮忙送往医院，不过像贾张氏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就算了，现场这些看热闹的人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态度。

    雷干事拜托一位熟人去街道办事处替自己说了一声，然后就跟在驴车的后面向着红星医院走去。

    此时的姜大妈已经走进了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前院，从一踏进前院她就故意大声吆喝起来:“贾家媳妇儿，快点带着钱去红星医院，你婆婆让狗咬了大腿了。”

    姜大妈的喊声顿时吸引了那几位坐在大槐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聊天的家庭妇女的注意力，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大声询问:“姜家嫂子，咋回事？贾张氏怎么会被狗咬了大腿？”

    姜大妈一边继续走向中院、一边大声回答:“我先去告诉秦淮如一声，一会儿回来再给你们详细说说。”

    穿过通往中院的莲花门，姜大妈一眼就看到了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如，马上大声喊道:“秦淮如，你快点带着钱去红星医院，你婆婆贾张氏被狗咬了大腿了。”

    其实秦淮如刚才已经听到了姜大妈的喊声，就她那大嗓门估计住在后院的人家也能听得到。

    秦淮如心里清楚人家姜大妈这是故意让自己婆婆丢人现眼，她也是在心里暗骂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婆婆，整天在四合院里惹是生非，几乎把邻居们都得罪遍了，现在她也不可能装聋作哑，赶紧站起身、一脸急切地问:“姜大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婆婆怎么可能会被狗咬了？”

    姜大妈看了一眼好几个正闻声走过来的邻居，故意大声说:“刚才你婆婆扫大街时，有一条癞皮狗在吃屎，你婆婆拿着扫把上去打狗，谁能想到那条狗急了眼，一口咬在了你婆婆贾张氏的大腿上，刚才街道办事处的雷干事让我回来通知你们家，马上带着钱去红星医院吧。”

    姜大妈说完也不理会一脸惊诧表情的秦淮如，马上转身向前院走去，她刚才可是答应了自己的老姐妹们，要给她们详细介绍一下贾张氏的丰功伟绩。

    秦淮如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洗衣盆回到家里，然后又走到对面的易中海家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很快易中海的老婆曲秀芹就打开了家门，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是秦淮如啊，有什么事情吗？”

    秦淮如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声说:“一大妈，我婆婆被狗咬了大腿，街道办事处的雷干事让我带着钱去医院，可是我们家的钱都在我婆婆手里，您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我婆婆回来就还给您。”

    曲秀芹心里冷笑不已，你们贾家借钱、借东西什么时候还过？不过想到易中海说的话，现在还不是跟贾家翻脸的时候，但是让她把钱白白扔进贾家这个无底洞，她也不会干这种傻事，于是故意叹了口气说:“秦淮如呀，你来的实在是不巧，家里的钱都被老易拿走了，你还是快去轧钢厂找贾东旭吧。”

    秦淮如暗自咬了咬牙，曲秀芹的手里会没钱？傻子也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不过既然她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可能死缠烂打，于是可怜巴巴地说:“好吧，我现在就去轧钢厂，不过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曲秀芹对此倒是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