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独归凌空三尺御气踏风而行!
文官一袭青衣,戴着金色面具,站在道路中央。袍子在风雪中无风自动。
柳独归心里默念道“再快些,再快些。一定不能出事。”
突然见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眼中一抹寒光闪过,速度随即慢了下来!
文官看着远处掠空而来的柳独归。就像一个等待客人登门的主人,远远的注视着前方!
风突然停了,只有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风停,雪落,有客至!恰好。
一道剑光,瞬息而至,劈向青衣!客至无酒,只见剑气!
文官大袖一挥,剑气散于无形!
柳独归手持三尺青锋,立于道路中央盯着面前的金色面具人!
“你就是罪?”
“我是罪,只不过,我是罪五,骨醉!”青衣男子语气温和的说道!
“那会拦截的人,就是你们的人吧??藏头露尾的鼠辈?这会也敢当面一战了?”柳独归嗤笑着看着他!
“之前是谋划而已,只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了!我来这,主要是想看看你”青衣男子看着柳独归说着!
“那你不如认老子当个爹?爹天天让你看!”还没说完,一道浑厚的剑气斩向骨醉!
骨醉抬手,元气凝聚于袖中,袖中龙蛇闪过,撞向剑气!随即空中相撞,砰的一声周围的雪皆被吹散!
“我来,主要是想看看你这位潇湘剑君,也算圆了我当年仗剑天涯的梦想!只是可惜,如今一见,失望至极。满嘴脏话,匹夫而已!”骨醉眼神中充满失望的说道!
“见过了老子,那就见见老子手里的剑吧!”柳独归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随即气息锁定骨醉!
“独”,霎时间一柄巨剑出现在半空,柳独归立于其中,朝着骨醉激射而去!
骨醉见状,眉头骤然凝聚,眼神光芒爆射。双手掐印嘴里默念道:“醉人间”周身顿时起了蒙蒙白雾。
巨剑瞬息而至,直击骨醉头部,却被白雾挡了下来,而且犹如蛇一般来回摆动起来!白雾如同蚀骨之蛆一般缠绕向巨剑!随后相融在一起,消散开来!
消散的瞬间,只见柳独归双手持剑,嘴里大喝道:归。从巨剑中飞射而出。这一剑乃是柳独归最强剑式,气化巨剑。既是剑,又是鞘,而自己则是剑,浑身八成元气归于一剑!
“骨醉”。青衣骨醉看到老者飞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了最强招式!
柳独归人剑合一径直向着骨醉飞去!
骨罪却好像浑身没有了骨头一般,如一团水,左右摇晃!瞬息而至,剑光闪过,醉骨如水一般的身体左右摇晃,而历湘威飞身近前的瞬间,提剑横斩,骨醉身体摇晃,袖中结印,一只大手朝着柳独归的腹部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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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过后,柳独归提剑与骨醉皆是背向对方!
骨醉青衣裂开一个口子,渗出血来,由左肩膀至右胸部被剑气划开一个大口子!
柳独归持剑立于后方,嘴角已经流出鲜血,刚才一击,最少轰断了自己三根肋骨,就连内脏也受了伤!浑身元气更是十去其八!
随后双方转过身来!柳独归双眼猛的盯住骨醉!心中想道!“不应该啊,若是斩中,那一剑绝对可以给他砍成两半啊!怎么可能只是胸前受伤?可他胸前裂开口子,明明斩中了啊!难不成他是武夫,可不对啊,他若是武夫,没见武意和罡气啊!”
“你他么这是什么武功?”柳独归开口问道!
骨醉此时也不好受,虽说使出了骨醉,身体软化。避开了这一剑,可是剑气没防住啊,上身被剑气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胸骨也被剑气所伤,最关键的是,全身骨头现在还是酥麻的!
双方谁也没想到。
骨醉没想到的是,老家伙上来就奔着玩命来了!
柳独归没想到的是,自己他么的一剑没有砍死他!
“匹夫,匹夫!!”骨醉黑着脸,说完便双袖一摆,周身白雾蒙蒙向着远处遁去!
柳独归眯着眼看着骨醉远去!心中正衡量着要不要留下他!看着远去的身影,呼出一口气,没有追去!径直向西万镇赶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流放看着面前的斩首和鸩毒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啊?面具也碎了?”鸩毒看着破破烂烂的流放!
“先生去拦截对方高手了,罪二十二和二十三则是带人去拦截轻羽军了 。然后便分头撤离!”斩首说道!
“先生让我二人赶来看看你这边完事没有!完事让我们一起撤离!”鸩毒补充着!
“之前和李修枪大战了一场,情报有误,他破镜了!我受了点伤,不过最终还是杀了他!我在追赶一人,还魂草估计在他身上,你们可有见到!”流放询问二人!
“嗯?李修枪??破镜了,死了??”斩首愣住了!?
“我们确实抓了一人。骑着军马,可没见过还魂草啊!”鸩毒错愕道!
“凌迟先生那边没有得手吗?”斩首看向流放!
“对方有高手,凌迟大人没有得手!而是把李修枪撵出来了,半路遇见了几人,应该是轻羽军和绣衣游弩手,我和白绫分头追寻而来!若是没有,那就只能在西边和山上了,希望白绫能抓到吧!走,我们上山。往回堵截!”流放说罢,转身向山上走去!
二人跟着流放向着山上走去!
三人刚走没多久。柳独归背剑而来,向前驰行!!
“唉,野驴,我这心里不知道为啥一点不得劲啊!”段鞘风看着手持弯刀的少年!
“不得劲?那就想办法,给他们报仇!”少年握着刀的手略微颤抖着!
“唉,你说我要一不小心成为一个大剑仙怎么办?”
“那就回家,先给祖宗十八代的坟刨了,滴血验亲看看你是不是亲生的!”田有酒嘴角翘起嘲讽着!
“我去你个嘚嘚以嘚嘚吧!你咋不把你家祖坟刨了?”段鞘风黑着脸说道!
“刨了我家的,你要滴血融合,还得叫我爸爸,那就出大事了!”
“那为啥你不能是我儿子啊?”段鞘风一脸懵的看着田有酒!
“你家有那个风水吗?”田有酒边走边说!
段鞘风话风一变说道:唉。我掐指一算,我一百年后,有一道劫!
“咋滴?坟要刨了?”
“滚!!莫和老子说话,野驴!”
二人边聊天边走,眼前已经能看到道观了!
“咱俩要不要捉弄捉弄老头啊!”段鞘风一脸坏笑的说着!
“没心情”田有酒眼神闪烁说道!
柳独归正在向前驰行,突然看到两名黑衣人,眼神一转,随即跳到旁边草丛,凝神屏气!嘴里嘟囔道:可不能犯上回的错了!
两名铁面黑衣人正在向前赶路,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剑气,二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身首异处!
“咦,他奶奶个腿的,这么不经打?”柳独归探头探脑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随后向着西万镇极速前进!
“校尉大人,前方出现数十黑衣人,手持弓箭,拦截咱们百人队”一名传令兵禀告着!
“你去后方找乔将军禀告,这数十人老子吃下了。”张疤脸听完随即开始下令!
“令”张疤脸大喊一声!
“左右迂回,起破甲弩,箭阵过后,所有人跟随本将冲阵,要是还让他们跑了,回去给老子把头扎到裤裆里去军旗下晒屁股去!!”张疤脸恶狠狠的喊道!
随着军令下达,千余骑军左右分散开来!张疤脸带亲兵喊到:跟老子冲阵!
随即策马向前!
罪二十二,二十三正带人与白骑互射,有来有往,双方都已经有了伤亡!
“走吧,撤吧,要不后续部队该围上来了!”红面罪二十二说道!
“等等,只是互射,还能拖一拖”。二十三刚说完!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军令“冲阵”数百骑从前方冲来,还伴随着密集的破甲弩!!
“撤。。向两边撤退!”罪二十三向着身边人喊道!
数十位黑衣人向着两边撤退。二十二和二十三两人则是飞身后退,撤向丛林!
阵阵奔雷声从山脚小道传来!
“起弩,放!”
铺天盖地的破甲弩射向黑衣人。
二十三双目崩裂道:他们何时过来的!
二十二一边拉他,一边抵挡箭弩说道:快走,要不然骑军上来,就走不了了!
说完拉着二十三向后跑去!
剩余的黑衣铁面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几千支破甲弩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直接将它们射成了刺猬!十余个运气好的,在掩体后挡住了第一波箭弩,随后便看到明晃晃的弯刀,和不停射来的破甲弩!
另外一边草地更惨。压根没掩体,所以黑衣铁面人稍微抵挡了几下之后,便是尽数被扎成了刺猬!
“校尉大人,所有黑衣铁面人尽数歼灭,共四十四人,有穿红衣的两人逃跑,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之人!”一军士前来报告!
“废物,怎么还他么的被跑了!!”张疤脸黑着脸恶狠狠的骂道!
“将军,林中小道,不利于战马驰骋啊!”军士苦着脸!
“拖尸!”张疤脸黑着脸从牙缝里冒出两个字!
“啊??拖,拖尸??”旁边一个千总惊讶的询问道!
拖尸,回去是必定要受军法的啊!
“拖”张疤脸黑着脸吼到!
山林中俩人快速的向前奔跑着
“流放你不是说,有人往这边跑了吗?”斩首看向流放
流放沉思道:应该是,除非他脑子坏了!
这是有一人自远处赶到
“流放大人,属下三人奉命追赶,追至断崖处,那人带着存放草药的玉盒跳了下去!我三人分头寻大人而来!”黑衣铁面人回复道!
“什么?”三人皆是一脸惊愕!
“你确定??他带着还魂草掉下去了??”斩首上前问道!
“属下确定,我等三人亲眼所见,正是存放草药的玉盒”黑衣人回复道!
“咱们去寻一寻?”鸩毒问道!
流放闻言:那断崖百丈深,掉下去断然无法活命!咱们没有工具,根本无法下去,走吧!发信号。通知所有人,各自撤回总坛!
鸩毒听闻,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底部有绳,一拉,一束红色的烟花升向天空,炸裂开来!璀璨无比!
随即众人撤走!
轻羽军沿着大路狂奔!
柳独归背剑前行,忽见前方有一大坑,随即停下!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坑中底部有一处圆包,边上插着一把枪!柳独归脸色露出焦急神情,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西万镇赶去!
两人偷偷摸摸的摸到了道观院中,弯刀已经被田有酒埋到了道观后边!老道正在房中打着呼噜睡觉!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喊叫,“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啊!”
老道蓦然起身,拿起枕头下的荷包,和枕头边的书,翻身下床趿拉着鞋,抄起衣服就往外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刚开门,身体被绊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哎哟卧槽”一个狗吃屎摔向前方,抬头一看一个少年站在自己前方!正是田有酒!
“哟,发春道长,这是怎么了?刚过完年,怎么又来了个大礼?”田有酒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老道!
“哎哟,我就说这老家伙不正经吧,偷看荤书!”段鞘风手里拿着书一边翻看,一边说着!
老道一看他俩。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把荷包放进怀里,一把抢过段鞘风手里的书!
“你懂个屁,这是武林秘籍,龙凤十八式!”道长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把棉袍穿好!
挥手一个巴掌拍向段鞘风,“你个王八犊子”,又来整老道!段鞘风挨了一个巴掌赶忙退后!
田有酒嘿嘿笑着,被老道一脚踹了过来!
“你俩是不是有病?有病去找他爹治啊,找我干啥,这个点不睡觉。专门跑来和老道我玩,你俩真是。。。。。我怎么就认识你们两个王八犊子了!”老道摸着被磕红的头,咬牙切齿的“造孽啊!”
长春道长一脸疑惑的说道:你俩不睡觉这会来着干啥?
段鞘风:我俩这不是
“这不是他爹嘛,出去看病,缺药了,给他爹送药去!”田有酒赶忙接话!
“那等天亮不行啊?再说你俩送药,跑老道这干啥!”道长一脸埋怨!
“太冷了啊,过来休息休息。等天亮再出发!”田有酒说!
道长看着飘落的雪花,说道:嗯,确实挺冷!进屋吧!
随后三人进屋,田有酒把酒囊掏出来,递给了道长!随即掏出了肉干!
“道长,你小酌两杯,我俩要睡会,天亮还得赶路了!”田有酒说完拉着段鞘风上炕上眯着去了!
老道长看着眼前的酒,又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揭开了酒塞,一口一口的抿了起来!眉头皱纹却越来越深!
轻羽军副帅乔三刀此时站在大坑里!看着孤坟,以及插在那里的那把枪!双目失神!浑身颤抖,眼眶通红!如同剜胆剜心般的痛苦!
张疤脸和一名白白净净的汉子站在旁边咬着牙,痛心入骨般的感觉传来!拳头握的太紧,导致血顺着缝隙滴答滴答的落在雪上,炸出一抹刺眼的猩红!眼里有泪水打转!
“怎么会啊,怎,怎么啊。。这,对不。怎么?”乔三刀扭头看看边上俩人,又转过头嘴里说着话,有些神神叨叨的!
张疤脸伸手摸向长枪,在快碰到的时候,突然又伸了回来!“假的,绝对假的!”
白白净净的汉子上前握住了长枪!咬着牙拔了出来,手上的血,染红了长枪!
颤抖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三刀哥,是五哥的枪!!
“不。不可,怎么可能啊!!!!!啊!!!呜!!!”。汉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出来!
张疤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白净汉子双目通红,握着长枪:三哥,先起出来,万一不是五哥呢?
“对,对啊,对对对对对对,挖开!!”乔三刀嘶哑的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刚说完,便扑向土包,动手刨起来!边上两人随即动手刨了起来!
坑上边的四个千总随即跟着跳下来,动手挖起来!
“别动”乔三刀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众人皆停下手里的动作!
乔三刀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扒着土,慢慢的露出了一张脸!
一张嘴角带着微笑的脸!
李修枪!
乔三刀,张青阳,白净青年,四个千总皆是站在了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那张脸!任由雪花落了上去!
血落在几人身上,逐渐融化,不知是血水,还是泪水!
“拿军旗!”乔三刀双目无神的说道!
轻羽军军旗,一把好似弯刀的羽毛!包裹在李修枪身上!
“疤脸,你送老五回去!”乔三刀平静的说着!
“我不回去!”张疤脸双目通红的说道!
乔三刀脸部肌肉抖动,嘴唇牙齿都在颤抖!
“将军,我送五哥回去吧!”旁边一个千总流着眼泪说道!
“好,大山,带着风字甲营,送你五哥回去!慢些走!”乔三刀平静的说着!
“起,回家!”,军旗包裹着李修枪的遗体!数千骑缓缓撤回!
“把枪给我!”
白净汉子把手中的枪递给了乔三刀!
“令!”
周围众人扣刀弯腰!
“所有叛贼,分尸,挂马!”乔三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
“分尸,挂马!”张疤脸和白净汉子这次没有阻拦!张疤脸双目通红大声的吼道!
乔三刀:出发!天亮前,赶到西万镇!
骑军上马。向前驰骋而去!
雪地里留下长长的一串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