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就是池言和郁临宵的婚礼,婚庆策划公司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这场旷世盛大的婚礼。
纪时一和苏仁玉的伴郎礼服准备好以后,两人来到婚礼主会场参加流程彩排。
苏仁玉整理着脖子上的领结,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走了一遍流程,策划师和摄像、导演沟通以后说是镜头不太完美,还需要再来一遍,一定要保证每一个镜头、每一帧画面都特别出彩。
苏仁玉用手掌扇风:“热死我了!到底有没有开空调啊?”
他找了个工作人员询问情况,回来的时候发现纪时一脸色煞白,眉头紧锁,看表情挺痛苦。
“时哥,你身体不舒服?”
纪时一打手势让他别靠过来,抿了抿发干的唇,艰难地说:“你……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你有用抑制贴吗?”
苏仁玉摸了一下后颈,尴尬的笑了笑:“今天出来的匆忙,忘记贴了。你等会儿,我这就找人借来贴上。”
苏仁玉刚才出汗了,信息素会随着汗液散发出来,对于alpha来说会有一些影响。
他找服务生借了抑制贴,撕开封口胶贴在后颈上。
等到身上的味道消散以后苏仁玉才来到纪时一身边:“我身上没味了。”
空气里刺激的味道确实是消失了,但纪时一身体里的不适感却没有平息。
他觉得不对劲!
平时也会接触到很多omega,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天为什么会对omega的信息素如此排斥?
一般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是诱惑性的,即便是匹配度很低的omega也是香香甜甜,勾人的。
但今天他感觉到的排斥感很强烈,香味里像是藏了针,随着空气吸入肺部细密的疼痛折磨着神经,连皮肤都感觉到烧灼的疼痛。
不只是纪时一觉察到自己的异常,苏仁玉也发现了。
他与纪时一拉开距离:“时哥,你是不是特殊时期要到了?”
纪时一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还不到时间。”
苏仁玉:“可是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今天还能彩排吗?”
纪时一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没事了!不会影响彩排。”
苏仁玉点了点头,找到策划师说明情况,让他们这边流程进度快一些。
一个多小时的彩排终于结束,纪时一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他以为没有omega信息素的影响身体会舒服一些,可事实上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为了不影响婚礼前的彩排,他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
从主会场出来后纪时一开车回到住处,他脚步匆匆的进入卧室,抱住了枕头。
他抱着的是肖闻景的枕头,残留的留兰香味道迅速进入他的鼻腔,压制住身体里的不适感。
纪时一贪婪的闻着,恨不得把枕头里的味道全部吸入到肺里。
卧室的落地窗敞开着,流通的空气带走了很多留兰香的味道,枕头上的残留不足以满足纪时一的需求,他放下枕头跑进衣帽间。
……
肖闻景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
没人吗?
视线落下鞋柜下,发现了纪时一的鞋子。
鞋子在,人应该也在。
肖闻景换好鞋子走进客厅,臂弯里搭着的西服外套随意的放在沙发上。
他扯松领带的时候唤了一声:“时一?”
无人回应。
难道是睡了?
肖闻景走进卧室,发现早晨走时整理好的床铺乱糟糟的。
一只枕头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另一只躺在床中央,平整的枕套出现很多褶皱像是收到大力的揉搓。
朗姆酒香飘散在空中,从衣帽间敞开的缝隙里渗透出来,不算很浓郁,但足够引起肖闻景的注意。
他推开衣帽间的门,没有看到人。
但朗姆酒的香味在开门时变得浓郁,纪时一应该就在衣帽间里。
肖闻景轻轻唤了一声:“时一?”
长久的平静后一丝细弱的喘息声从衣柜里传出来,细弱的声音压抑着痛苦,一下子戳中肖闻景的心脏。
他冲过去拉开衣柜的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整齐的衣柜像是被打劫一样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衣服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垒砌出高高的壁垒包裹着颤抖的身体。
纪时一把自己藏在衣服里,连一片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如果不是声音和信息素的提醒,肖闻景绝对不会想到他会躲在衣柜里。
“时一,出了什么事?”
肖闻景扒开衣堆,看到蜷曲成团的纪时一。
他心脏狠狠一颤,弥漫着强烈的疼痛,探出手轻轻的碰了碰纪时一瑟瑟发抖的肩膀。
这个动作把纪时一惊醒了,他仰起头,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猛地朝着肖闻景扑过去。
“肖闻景,你怎么才回来?”
纪时一哑着嗓子控诉着,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肖闻景手掌轻抚着纪时一的后背,沿着脊椎一下一下的抚触,试图抚平他的痛苦。
“我想要你的留兰香。”
纪时一眼圈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眼尾红的惊人。
肖闻景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不舒服,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他不确定自己的信息素会不会对纪时一造成影响,释放出的信息素并不多。
“不够!”
纪时一撇着嘴,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你好小气啊!”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肖闻景心都要碎了,立刻释放出更多的留兰香。
纪时一钻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空气里留兰香香味浓郁,在幽香环绕的世界里纪时一渐渐安静下来。
他反常的举动让肖闻景很诧异,纪时一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