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意识到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连忙变换了话题，“你的改造，是……灰蛇干的吗？他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过分？”

    人形机摇了摇头，“不，是主人救了我，救了我们。

    “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会做手术，在身体里装着监控崩坏能浓度的机器，完全天然的人反而很稀奇。”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手术的？”眼看话题成功转移，德丽莎便继续问道，想要多了解一下眼前的人形机。

    “过去的记忆……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大崩坏发生，崩坏带走了爸爸和妈妈。”

    人形机回忆着，手掌用力抵住了脑袋，“我也被侵蚀了，头很痛，很痛。

    “为了活下去，他们让我选。要么死，要么接受实验。

    “就算用膝盖思考，都知道选哪边吧？”

    德丽莎并没有反驳，继续倾听着人形机的讲述。

    “我被切开脑袋，去除了那些坏了的部分，塞进去一些新奇的东西。

    “然后，头脑突然好轻，好快。”

    【星穹铁道-三月七：脑袋被切开，然后塞了一堆新的东西……想想都感觉超级可怕！】

    【星穹铁道-星：如果把这个说法换成「打开机箱，换上了新的主板、cpU、显卡」之类的呢？】

    【星穹铁道-三月七：呃……你这样一说，突然感觉好像没那么恐怖了……】

    视频中，人形机的讲述还在继续。

    “生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嘛。”人形机摊了摊手，“既然活下来了，作为回报，我开始接入互联网，为主人筛选情报。”

    “这样啊……你也是四个月前那场大崩坏的受害者……”德丽莎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一手主导了那场灾难发生的，是她的爷爷。

    被动导致了那场灾难发生的，是她的侄女。

    而且，她还想起了一个人。

    沉默良久，她才继续开口道：“……我的朋友也被大崩坏夺走了……她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我之所以成为女武神，是想要保护身边的人……

    “但是真抱歉啊……身为女武神的我，却始终没能实现保护她们的誓言。

    “连琪亚娜，我也没能好好保护……”

    说着，德丽莎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姬子，“姬子……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你，一定会比我更有办法解决问题吧……

    “……这四个月来我们始终找不到你的下落，你到底在哪里。

    “如今琪亚娜有了线索，你……你也一定平安无事吧？”

    几番交谈，人形机先前对于德丽莎的冷淡已经消失了。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她们称呼你为学园长。你是老师吗？”

    “算……算是吧。”德丽莎有些心虚，虽然名义上是学园长，但她似乎还真没教过什么科目……

    【崩坏三-琪亚娜：大姨妈看起来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崩坏三-布洛妮娅：可能是因为学园长不知道自己教过我们什么科目吧？】

    【崩坏三-琪亚娜：这样说起来，大姨妈好像在办公室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偷吃零食，偷看漫画之类的。】

    【崩坏三-德丽莎：咳咳……停停停！不要打乱话题，我们认真看一下后面到底是什么情报，对，看看后面什么情况。】

    画面中的人形机与德丽莎继续交谈着。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是你的学生？她走丢了吗？”

    “没错，她是我最重要的学生。你能告诉我她的下落吗？”

    “我也想。但是没有主人的权限，我无法输出任何情报。真抱歉。”人形机摊了摊手，露出了无奈的模样。

    “可恶……”德丽莎有些头疼。

    这时，布洛妮娅探测到了敌人的靠近，立即出声提醒，“学园长，一群机甲正在朝我们这儿来。”

    “随时戒备。”德丽莎随口应了一句。

    然而，在戒备下，她们却发觉那些机甲并不是路过，而是直冲冲地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行踪泄露了吗？”德丽莎有些警惕。

    “也许是因为……警用机器人依然判断我们是罪犯？”布洛妮娅猜测道。

    “不，这些机甲的制式五花八门，不单单只有警用机器人。”德丽莎摇了摇头。

    正当德丽莎试图在脑海中排查疑点的时候，嘀的一声，通讯频道又响了起来，芽衣的虚影于她们面前凝聚了出来。

    确认自己已经完全甩掉了丽塔的芽衣，急切地向德丽莎汇报着自己刚刚遇到的情况。

    “学园长，杀死灰蛇的凶手果然露面了。是丽塔·洛丝薇瑟，「不灭之刃」的副官。”

    “丽塔？”德丽莎用力拍了拍额头，“真是在最麻烦的时刻，被最麻烦的人盯上了。”

    “很抱歉，我只能拖住她这么久。”芽衣眼中露出歉意的神色，胸口仍然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不断起伏着。

    “没关系，对手可是S级女武神。你能安全脱身就好。”德丽莎先是安慰了芽衣一句，紧接着关切地问道，“没有影响到手术的伤口吧？”

    “我没事。”芽衣立刻摇了摇头，“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问出琪亚娜的下落了吗？”

    “毫无进展，还遭到一群机甲围攻……唉，真是奇怪。”德丽莎皱着眉头，还是没能弄明白这群机甲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归队支援。”

    芽衣刚刚说完，布洛妮娅便立即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不，布洛妮娅侦测到，芽衣姐姐的女武神装甲，正在发出两个不同波段的定位信号。

    “应该是丽塔在交手时，安装了追踪器。

    “请芽衣姐姐暂时不要归队，偏离路线行动，迷惑丽塔。”

    “明白。”芽衣点了点头。

    【原神-派蒙：居然这样都发现了吗？！好厉害啊！】

    【崩坏三-符华：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德丽莎学园长和布洛妮娅想必是因为先前丽塔的计谋而更加警惕，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察觉到异常吧。】

    【星穹铁道-三月七：就是不知道芽衣小姐的行动能不能骗到丽塔小姐啊……感觉好像很难的样子……】

    【星穹铁道-三月七：毕竟丽塔小姐一直给我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星穹铁道-桂乃芬：神仙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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