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的手机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但仅仅只是这匆匆一瞥,便让她的目光被标题牢牢吸引住了。
#郁长官包养情人#
#伉俪情深都是人设#
#郁长官被带走#
手机屏幕上充斥着关于郁霆的各种新闻报道,铺天盖地,令人应接不暇。
桑田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她急忙追赶上去,拉住郁封说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回家吧。”郁封的神情既焦急又震惊。
桑田看着郁封身上的伤口,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郁封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连忙安慰道:“放心吧,我的副手和助理会照顾好我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桑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句。
她一直认为郁夫人和郁长官之间夫妻感情深厚,令她心生羡慕。然而,谁能料到转眼间,郁长官就被曝光出包养情人的丑闻。
根据这些新闻所揭露的信息,这位情人和他在一起已经长达十年之久,并且两人还育有一个 6 岁的私生子。
事实面前,她也很难评价。
观郁封的模样,此事他理应不知。
于他而言,打击想必不小。
郁长官位高权重,此次事件影响颇大,全网皆知,恐怕会对郁家造成重创,撤职亦有可能。
桑田忧心不已,主要还是担心郁封。
网上持续发酵,已经有人开始质疑郁霆有没有贪污受贿,利用职务之便谋利等等了。
郁霆被调查板上钉钉,即使其他没问题,包养情人这种作风问题,也会让郁家摔下高台。
晚上的时候,薄老夫人给她打电话来,让她回去。
她本来是不想回去的,可薄老夫人说谈郁家的事,她也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就答应了。
去的时候,薄肆也在。
不仅如此,就连很少过来的薄征嵘、薄三爷薄佑臣也在。
所有人都垮着脸,忧心忡忡。
唯有薄肆看起来清神气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大厅里气氛沉重。
薄老夫人叹口气,对桑田道:“郁家的事你知道了吧?”
桑田点点头,这件事现在可能没有人不知道。
“知道就好,郁家恐怕是不行了,撤职处分怕是必然的,幸好你和郁封还没有结婚,这婚就退了吧。”薄老夫人说得轻松,仿佛说的不是桑田的人生大事,而是菜市场买菜,随便挑随便选。
若是之前,桑田听到这个一定会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庆祝,可现在郁封为了她受了伤,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变故,正是脆弱的时候,她怎么能落井下石直接退婚呢?
桑田想也不想地直接开口拒绝道:“我不退婚!”
坐在旁边正悠闲自在喝茶的薄肆整个人顿了顿。
薄老夫人始料未及,她完全没有想到桑田居然会如此果断地拒绝,沉下脸来,语气强硬地说道:“退不退婚可由不得你!”
桑田怒目圆睁,狠狠地瞪向薄老夫人,心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觉得这一家人简直丑陋至极,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们真是太现实、太势利了!有用的时候就想着联姻,一旦出了事就急于撇清关系!”
“你别把郁家想得那么好!要是现在倒霉的是薄家,他们绝对会比我们更快地提出解除婚约!”薄老夫人停顿片刻后,继续补充道:“人都是这样的,趋利避害!”
桑田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表明自己的立场:“结婚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退婚的!”态度异常坚定。
薄老夫人气得胸口痛,一时呼吸困难!
薄征嵘就坐在薄老夫人旁边,连忙帮忙顺气,“妈,深呼吸,为了一个毛丫头生气不值得,这件事不是她说了算的,你何必置气?”
薄老夫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劲来。
薄征嵘端的一副长辈样,对桑田道,“这件事就是通知你,不是问你同不同意的,最近不要和郁家接触,注意避嫌。”
“最近就住在老宅吧,不要出去了。”薄征嵘说完抬了抬手,立即有几名保镖上来“请”桑田去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要控制她的行动自由了,桑田只觉无力又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回房。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这个房间了。
薄二爷去世前,她和薄二爷并不住在老宅,而是住在外面。
直到薄二爷离世,她才被安排在了老宅。
可她也不是住在二楼这间套房里,而是住在一楼佣人旁边的房间,小的可怜,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书桌都放不下,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
冬天的时候冷得睡不着,起床了也是浑身冰凉,整个冬天有一半时间都在咳嗽流鼻涕。
有次薄肆发现了,带她去医院,送她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她房间里没有暖气。
为此,他还发了好大火,把周管家骂了一顿,又把家里的佣人全部换了一遍,帮她把房间换到了二楼。
她房里的东西都是他给她添置的,大到床、衣柜,小到拖鞋、漱口杯,可以说无微不至。
不过,即使有他在,她也经常被薄老夫人和其他几房的少爷小姐刁难,毕竟他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她也不可能被骂一句就去找他告状。
所以,她过得并不开心。
读高中可以住学校了后,她就搬到了学校,只有偶尔周末回来住。
等待她大学毕业,就更少回来了。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什么都没变,连床头挂的画也还是薄肆画的向日葵。
可又有什么变了,例如她和薄肆的关系。
桑田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想着要不先给郁封打个电话问下他那边的情况。
手指刚划开手机,门锁被扭开。
桑田抬头就看见了薄肆。
他关上门,上了锁,漫不经心的朝她走来。
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周身的低气压让她感觉不妙,直觉他现在情绪极低,甚至隐隐带着怒气。
桑田下意识的坐直,往后挪了挪,“小叔,干嘛?”
薄肆倒没有做什么出格的,扯了一把椅子坐到桑田对面,手肘放在双膝上,俯身盯着她,“你不是说和不和郁封结婚都是母亲安排的吗?她现在要给你退婚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