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是不要了吗?!\&贺铭箴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地冲着薄肆吼道。
他实在无法想象,薄肆竟然会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垂着一只受伤的手独自驾车前来。而更为糟糕的是,由于车速过快,薄肆不慎追尾,原本就受伤的手更是雪上加霜。
薄肆对顾铭箴的质问和关切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紧盯着贺铭箴,声音低沉而急切:\&人找到了吗?\&
贺铭箴看着面前头发凌乱,一脸慌乱的男人叹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机场和高铁站都已经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而且,根据调查,她并没有购买车票。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她使用他人身份证通过人工通道离开的可能性。\&
薄肆眉头紧皱:\&不可能!他们一行至少有 5 个人,绝不可能全部使用他人的身份证。\&
贺铭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薄肆的观点。他接着说道:\&公路和高速路上车辆众多,监控显示他们中途下车换乘了另一辆车后便失去了踪影。
目前,我们尚未能追踪到那辆车的下落。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极有可能选择乘船离开。我已经派遣人员对今日出海的所有船只展开全面搜索。
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薄肆原地踱步,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没有消息过来。
贺铭箴看着他晃得头晕,忍无可忍,“你先歇歇,她既然走了,你何必纠结?反正你们又不可能在一起,她走了,对你们都好,长痛不如短痛!”
“走?她是我的人,我没让走她就不能走!”
薄肆木着一张脸,依旧踱着步,不辩喜怒,只是步伐节奏愈发乱套。
秘书走进来,话在肚子里打了一下草稿才开口,“一个月前薄三少在m国找了一家疗养院……”
桑老夫人那身体经不起折腾,想要离开得先找好疗养院,桑田熟识的人不多,能帮她忙的也不多,将她认识的人最近的行踪全部查一遍就能看出端倪。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她找的人是薄祈。
难怪薄老夫人怎么催薄祈他都要推迟三个月回来,还说想要开拓m国的市场,被拒绝后又要在m国自主创业,原来早就和桑田商量好了!
三年了,他把人支走三年,又断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没想到他们还能联系到,还能走到一起。
手紧了紧,指关节被捏得嘎吱作响,隐在衬衣下面的手臂青筋暴起,薄肆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可周身暴戾的气息已经压不住。
“找人给我看住,24小时监视。”
监视谁不言而喻。
秘书照办。
赵雳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他的人晚上在码头看到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周围的监控坏了,他找了停在边上的一辆车,里面有行车记录仪,他截了下来发给薄肆。
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可薄肆还是认出了桑田。
她换了身衣服,没有穿他送的礼服,全身黑还戴了鸭舌帽。
可无论她怎么变装,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一圈,他没有认不出的!
他们走的水路!
“水上还没有消息?”薄肆瞥了贺铭箴一眼,幽深的眼眸里是质问,是急切。
贺铭箴摇了摇头,安抚他的情绪,“你放心,那个时间点出发,再快的船也还没驶出金城,我的人会一条条船检查,不会放过一个细节,你安心等就是!”
“我怎么可能安心?”薄肆音色拔高,语气不容置喙,“找只船,我亲自去找!”
薄肆踏出办公室,贺铭箴拦住他,“今晚天气预报海面风力八到九级,十分危险,不适合出海!又是晚上,不像在陆地上,茫茫大海,你怎么去找?!”
“找个经验丰富的舵手,再找条扛风的好船,没什么大不了的!”薄肆压根不听贺铭箴的,一把推开他。
……
姜晚棠瘫在地上,哭。
她是真的伤心,为她,为林与笙,为薄肆。
更多的是哭给薄老夫人看。
薄老夫人看不下去,将她扶起来,心里也难受。
“薄肆他不懂事,你别怪他!就算婚礼没办成,你依旧是我薄家的媳妇!没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就算沈春晨回来了,我也不会认可她,你大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允许她进薄家的门!”
姜晚棠抽抽泣泣,握紧薄老夫人的手,“沈春晨真的回来了吗?他们是初恋,薄肆又是有主见的人,他会不会不听您的?”
薄老夫人默了默,她让陈叔查了,沈春晨的确回来了,婚礼前一个小时下的飞机。
薄老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她回来也没用,走了就是走了,就算没走,她那个身份也进不了薄家的门!薄肆再有主见,那也是我儿子!我不让沈春晨进门,她一辈子也进不了门!薄五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姜晚棠摇摇头,“可我怕抓不住薄肆的心!”
薄老夫人牵起她的手,好言好语,“男人的心永远在18岁姑娘身上,你想一辈子管住男人的心可不成。
可你看,从古至今,大宅门里,哪个会随便离婚?就算皇帝,那也不能随便废了皇后。
你只需要管好家,帮他打理好家里,维护好关系,你还怕外面的莺莺燕燕影响你地位?”
姜晚棠怔怔的看着薄老夫人。
薄老夫人也看着她,挑了挑眼角,“听明白了吗?”
姜晚棠诺诺点头,“明白了。”
“明白了就陪我去送客。”
两人下楼,正好遇到到处找薄肆的陆文昶。
陆文昶正要将长命锁的图纸交给薄肆,可他将酒店里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薄肆,看到姜晚棠和薄老夫人下来,他问了句,“这吉时都过了,薄总怎么还没下来?”
薄老夫人笑了笑,“薄肆突然有些不舒服,去医院了,婚礼暂时延期。”
陆文昶看眼姜晚棠,她补了妆,看不出端倪,还是漂亮的一张脸。
陆文昶自然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
姜晚棠脸上堆笑,“阿肆现在不方便见人,陆二少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晚上我要去医院照顾他,正好替陆二少传话。”
陆文昶摩挲着手里的图纸,有些犹豫,“他什么时候好?我到时再找他不迟。”
“阿肆这次病来势汹汹,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好,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陆二少不妨跟我说,我一定把话带到。”
陆文昶想了想,这个图纸他复印了很多份也有底稿,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让薄肆未来老婆带给他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就算他不说,到时薄肆也会说的。
于是,他把图纸给了姜晚棠,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晚棠看着图纸上的长命锁皱着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陆二少放心,我一定给你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