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如约交还了此战的俘虏,急匆匆地撤兵东返。
此时的孙策,不想走也不行了。除了此战先胜后败,一地鸡毛,已经没法继续打下去,江东还传来消息,广陵郡太守陈登派遣使者,联络严白虎余党和江东豪强,企图煽动叛乱。
那些江东豪强大族,恨不得孙策立刻就死。
江东不稳,孙策自然急着回去坐镇。
船帆缓缓升起,孙策和周瑜站在船头,回望屹立江边的夏口,满心的不甘,却也不得不起航。
这一次是孙策征战沙场多年遇到的最大挫折,使他久久难以释怀。
周瑜在旁安慰道:“伯符,此战虽未胜,但也不算败,我军筋骨未损,待返回江东,重整兵马,来日自可再战。这次是黄祖的运气好,可他不会每次都运气好,下次必将其擒杀。”
孙策沉默良久,方才说道:“自东归江东,数年以来,纵横捭阖,几无敌手,以致小觑了天下英雄。”
周瑜也早看出孙策近年来有些目中无人了,只是他不好说什么。现在看来,孙策能意识到这些,此次战败的便不算亏。
孙策撤退,江夏围解。
黄元此战,要回了荆州俘虏约三四千人,还俘虏了两千多吴军。这些战果,倒是没人跟他争。
虽然这些荆州兵都是刘表的,可韩曦、刘虎皆已身死,军队编制也被打乱,黄元自然不准备还给刘表。
黄祖正与黄元处在蜜月期,自是假装看不见。
这些荆州兵,尽是精锐,若是刘虎、韩曦好好指挥,也不至于败的如此惨。黄元裁汰伤兵老弱,尽皆打散,一部分补充各部的损耗,而另一部分,重新编练成五曲人马,分别编入中军、护军、左翼、右翼、水军之中。
至于两千多俘虏的吴军,便要送回作唐,充当奴隶。
将俘虏充作奴隶,再从奴隶中选兵,几乎成了作唐处置俘虏的必经流程。这些俘虏从奴隶,再到士兵,或许是因为失去过,绝望过,憧憬过,所以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到了战场之上,竟个个拼命。
黄元在夏口没待多久,便返回作唐。
虽然黄祖一再挽留,可此番出击,主力尽出,黄元担心作唐安危,并不敢久留。
江东豪强,俱讨厌孙策,而武陵郡的豪强,又有几个喜欢黄元的。
临行这日,黄祖带着文武官员亲送,又赠予了黄元大批礼物,让黄元都有些不好意思。
黄元不要,黄祖还不同意。
“若非子贞,这些财货怕是尽为孙策所得,难道落到敌人手中,还比不上赠送朋友?”
这话说得,黄元都没法拒绝。
不得不说,黄祖看着粗狂,可能镇守江夏十几年,屡次击退吴军,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回到船上,黄元发现船上竟有美女十一人,黄元细问,才知是黄祖送的,怕他不收,偷偷送上船。
黄元不禁感叹黄祖的手段。
不过黄元有些诧异,怎么送礼还送给单数,便询问起来。
这时一女子上前行礼,自言名叫翾风,乃是黄祖之女,今年十五岁。只见她长相绝艳,体态轻盈,肤比美玉,其容貌姿色,俱是无双。
这女子美的惊人,还带有一点异域风情,黄元一时都怀疑这是黄祖从哪找的歌姬充作女儿。
“你真是黄祖的女儿?”
翾风跪到地上说道:“我阿母乃是西域胡姬,流落大汉,后来成为我父亲的侍妾。若是将军不信,可去府上询之。”
黄元点点头,让她起来。
看着船舱之中,一众美女,黄元又非太监,如何不动心。只是他明白,美人虽好,可收入帷帐,不过是增添些情趣,并无意义,倒不如物尽其用。
于是黄元将军中军侯以上的将领尽招来,有数十人之多。
众人俱至甲板上,黄元令一众美女出来。这些老色胚很多都还是光棍,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
黄元说道:“诸位,此番来江夏,江夏的黄府君送我美女十人。我正在孝期,又不想让佳人空等,所以便想将这十名美女,赠予诸位。”
甘宁素来胆大,与黄元也亲近,立时笑着问道:“明公,真的要赠予我们?”
“我许的诺言,难道有不曾实现的?”
众人听后,更是兴奋起来。
“明公,这只有十人,我们这么多,分给谁的是?”
“按道理来说,应该以官职定。不过若总是以官职定,美女都给了甘兴霸,那可不成。咱们身为武人,自是以功劳定先后。此番夏口一战,功居前十者,可得佳人。”
“这不还是以官职定?”
“我还没说完,这十人,分作两级,军侯五人,军侯以上者五人。”
黄元说完,众人自兴奋起来,很多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的,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古有‘二桃杀三士’,说是晏婴用两个桃子,使得三员猛士相争,一个没得到的,愤而自杀了。
我今日给美女,你们可别给我来个‘十女杀大将’。
咱们先说好,功劳大的,回家抱着美人酣睡,功劳不够的,也不准不满,再接再励了。
谁若是事后不高兴,我踢他屁股。”
众人“哈哈”,纷纷夸起功劳来。
刘晔第一次见黄元如此模样,满心的吃惊,忍不住向一侧的马忠问道:“马护军,明公如何跟变了个人一般?”
马忠笑道:“明公从来都是他。”
很快这十人便选出。马忠作为偏师统帅,自然是第一,但他将机会让给了别人。
甘宁作为水军统帅,排名第一。他兴奋地上前,挑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最漂亮,但是风姿绰约,年纪约二十岁上下的美女。
句扶嘲笑道:“甘司马喜欢熟妇啊。”
甘宁瞪他一眼道:“小毛孩子,你懂什么?等你到我这个年龄,才知道什么才是宝,生瓜蛋子如何比得上熟透的桃杏。”
曹性作为马忠部的前锋,也分得一人。他看着怀中佳人,又看着笑的正高兴的黄元,忍不住叹道:“昔日温侯,对待功臣,哪怕印玺刓敝,亦不愿授人。而今归将军,封官爵,赏田地、宅院,赐佳人,凡能给于臣下者,无不为之。若是温侯能有将军三分,何至于为宋宪、魏续等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