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们不知道,当那个劫匪把枪口对准我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好在头儿拉了我一下,带着我滚到了一辆推车后面。”
“要不然啊,就不是胳膊擦一下,而是脑袋开个洞了!”
钟鼎男正和队友们吹水,看样子没受多大的伤。
说着说着,他脸色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旁边的隔帘。
“也不知道头儿伤的怎么样,都是为了救我,他才腿上中了一枪。”
几个队友也安慰他道。
“没事,之前护士不是说了嘛,没伤到血管,子弹也穿过去了,包扎一下就好。”
“对啊对啊,头儿那是出了名的猛人,这点儿,小意思啦。”
“说起来,头儿好像救了你好几次了,阿男,你俩不会是……嘿嘿嘿。”
“钟!鼎!男!”
就在钟鼎男想要反唇相讥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身子一缩,似乎想要藏起来。
可他这么大个,能躲到哪儿去啊。
僵了一会儿,慢慢转身,看到姐姐眼睛中带火的走来,他干巴巴的笑了声。
“你,你……”
旁边的队友,也好奇的看着钟褚红,有人回想了一下,小声道。
“这不会是佳艺的总裁吧?”
“好像还真是,哇塞,居然见到这么厉害的人物了,可不可以要签名啊,我超喜欢她小时候演的《杀冷》了,我就是看了那片子才考的警察。”
“哎哎,钟总裁,和咱们阿男什么关系啊?”
“都姓钟,姐弟咯?”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那阿男怎么可能来当警察?!”
“不是姐弟,那你说是什么?总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吧?吴二爷会杀人的!”
就在几人小声议论的时候,钟鼎男拉着钟褚红走到僻静的地方,双手合十的求饶道。
“姐,姐,您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啊。”
钟褚红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他。
“放你一马?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爸说你大学念了半年就退学了!回家后你去公司上班,也就干了半年!你到底要干什么?”
“爸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他们省点儿心?好好上班不行吗?当差?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连珠炮一样,喷在钟鼎男的脸上。
钟鼎男老老实实的听训,一句话不敢插,都是童年阴影,老鼠见猫习惯了。
二来呢,他也知道自己理亏。
当初自作主张退学,自作主张的去考了警校,都没和姐姐说。
他知道姐姐对他的期望,肯定不同意,肯定会动用种种关系,再把他送到xx名牌大学里去。
肯定的,姐姐有这个能量。
当初他会考一塌糊涂,还不是照样被剑桥录取了嘛。
可是,那不是他喜欢的。
他和那些同学,教授聊不到一起去。
在伦敦生活了半年,实在受不了了,他才偷偷回来的。
也只告诉了爸妈,还让他们保密。
看着一声不吭的弟弟,钟褚红冷哼一声。
“明天去递辞呈,我剑桥不喜欢,我帮你安排哈佛,总之,回去念书,然后回家接班!”
“姐!”
钟鼎男一听就急了,在警队的两年,是他最快活的两年。
他舍不得会舍身救他的阿头,舍不得能一起吹水吃烤肉的队友,还有,还有,阿婉,那个姑娘。
如果去了哈佛,起码好几年,不,应该说一辈子。
到时候,大家就会如同两条相交线,越来越远。
就在他还准备争取下的时候,那边隔帘拉开,何其志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走了出来,一只脚抱着绷带,一瘸一拐的。
“你们怎么还在?放心吧,没事。”
何其志勉强笑了下,随后发现钟鼎男不在,真奇怪呢,就看见僻静角落的钟褚红。
眼睛微微一缩,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没有过去,就当没看到一样,和几个队员说着话。
钟褚红瞥了眼何其志。
“那个就是你的阿头?之前他救了你?”
钟鼎男连连点头。
“是是是,就是他,何其志,他很本事的,也一直很照顾我,姐,我……”
鼓足了勇气,他直视着钟褚红,认真道。
“我舍不得警队的大家,我不想去什么哈佛,也不想回家继承什么,姐……”
他还在争取呢,就看见电梯里出现一个面色阴沉的家伙,心中暗叫糟糕。
孟九国走出了电梯,首先就看到了何其志,顿时冷声道。
“Ip!”
“Yes,Sir!”
何其志条件反射的敬了礼,但跺脚的时候,一阵忍不住皱了皱眉,忘记受伤了。
孟九国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个队员,沉声道。
“谁让你们擅自离开的?脚夫送货你们知道吗?为了这次行动,我们o记、Nb、反黑,花了多少代价,费了多大功夫,你们知道吗?”
“因为你们擅离职守,导致工厂转移,我们都没发现!”
“这次行动失败的责任……”
“Sorry,Sir!”
钟鼎男这时候过来插了一句,他看着孟九国。
“是因为我对金铺劫匪射击,阿头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之后被送往医院,导致埋伏失败,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阿男!”
“孟Sir,这个也不怪阿男啊,谁也不知道劫匪会打劫,还就在阿头他们旁边驳火,难道干看着吗?”
“是啊大Sir,这次失败了,我们下次再抓,一定能行的,别怪他们了。”
孟九国看着钟鼎男,脸色严肃的道。
“你确定是因为你擅自开枪?要知道你说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Yes,Sir,我对自己所说的话,后果完全清楚,但我觉得我没做错!警察就是要保护市民,看见劫匪持枪扫射而无动于衷,对不起,我做不到!”
钟褚红看着此时掷地有声的弟弟,有些恍惚,他,好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