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转身走了,刘星安排士卒继续在城下叫骂,同时也安排士卒扎营,似乎要做长期围城的打算了。
再说城内的何曼等贼人,将李昱关进牢房,随后他们开始大开筵席,庆贺攻下一郡的治所。
这可是天公将军他们和那些有名的大渠帅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想不到他何曼如今也做到了。
这一顿酒,直喝得天昏地暗,通宵达旦。
低矮、潮湿的阳翟牢房中,李昱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太守竟然被关在自己管辖的牢房之中,而这一切就在不到一日之内发生,这如同做梦一样。
夜深了,隔着不大的栅栏可以看到今晚的月色很亮,要是能够出去赏月该有多美。
这时,附近有了一阵响动,有人声说道:
“太守大人还没有睡呢吧?!”
“谁?”李昱马上就收回了思绪。
“是我!”
李昱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瞧,果然是刘星!
“拱辰...你是怎么进来的?!”
刘星呵呵一笑,随即伸出手指,示意他噤声。
随后,刘星掏出一把钥匙,将牢门打开,之后又拖进来一人。
“这是...”
“掉包之计!”
“那他不会说话?”
“说不了话了,他的舌头没了!”
李昱终于明白过来,刘星这是来救他的,于是不再废话,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跟随刘星快速离开牢房。
到了城墙附近,刘星观察了一阵,随即找到一根绳索,带着李昱翻墙而过,逃回营寨。
到了城外,李昱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拱辰,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写信!”
“给谁写信?写什么?”
“当然是要给朝廷写信啊,说你兵败逃亡!”
“啊?那朝廷还不得拿我问罪?!”
“不然呢,如果你还在牢房,难道朝廷就不会问罪于你?!”
“这...”
“大人放心,即便是你写信也是交不到皇帝的手中,你不妨这样写...”
其实,不用李昱写信,颍川郡治所被黄巾贼攻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师。
平日里各地的郡县和朝廷都是有书信等官方往来的,更何况是有各地的民间信件、客商往来等。
阳翟县距离雒阳很近,消息飞快的就传到了。
京师再次震动,但十常侍们依旧抱着侥幸的心态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帝刘宏。
可刘宏每日还是要上朝的呀。
下边的大臣们就将这事儿禀报了上来,请求刘宏发兵剿匪,主要的是,颍川郡实在是离得太近了,而且颍川郡有着多位王公大臣们的家小在那里,不能不救。
刘宏闻听之后,勃然大怒,质问张让,赵忠,你们不是说目前只有西北有战事嘛,那里距离远,皇甫嵩去平叛,不必担忧。
可是,那可是颍川啊,距离京师仅有三百里的路途啊,万一要是贼人打过来,怎么办?!
这帮宦官们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刘宏决定亲自部署。
但,张让和赵忠在一番磕头认罪之后,继续哄刘宏,说经过调查,确认贼人不过是一小撮而已,如今的太守李昱正在和对方死战,如今双方僵持,若是朝廷出兵可以立即将贼寇全歼。
又说,贼人之所以如此,还是在于平日里的兵员数量不够,肯定皇帝新设都尉一职,由作战得力的颖阴县令刘拱辰担任。
而这个刘星刘拱辰又是汉室宗亲,之前在冀州平叛,颇有战功云云。
刘宏根本就没有细想,当即就同意了!
不仅如此,刘宏还不放心,命大宦官蹇硕领兵一万直奔颍川郡剿匪。
此时,距离阳翟县城被何曼占领仅仅过去了不足十日,风云突变,一切来得都非常的快。
整日里,刘星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城,而是在城下不断的叫骂。
何曼气不过,领兵出城打了几仗,结果,刘星的部队不堪一击,交手没多久就撤退。
可等到何曼回城,刘星的部队马上就跟回来,继续骂阵。
阳翟县城颇具规模,但毕竟也不是大城,城外的官军似乎受过高人指点和训练过,骂声整齐划一,而且还实行轮班制。
先是东边骂上半个时辰,接着就是南边,西边和北边,再然后又是东边。
一整天下来,搞得何曼是心神不宁的。
“官军是在扰我军心,不用理会!”
“渠帅,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我看,咱们不如全军出击,即便是他们退了,咱们也不放过,必须要和他们决战,不然,这口气兄弟们实在是咽不下啊!”
“哼,咽不下,那就别怪我了,来人,把那个太守给我提上来,我要在城头当众宰了他!”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
“报渠帅,有消息称雒阳派出宦官蹇硕领中郎令发兵一万,不日就要抵达颍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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