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称欣苦着脸道：“凤姐，照你这么说，我完了，我一点优点都没有了。”
    周坤凤沉思半晌，展颜笑道：“多少还是有点的，比如脸皮厚。”
    “我上课很认真的。”
    徐嘉妍插嘴问道：“你学习很好？”
    刘称欣那点缺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毛病，在娱乐圈混了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调戏她的、想包养她的导演、演员、总监都有不少。
    小公司的悲哀，老总还比不上大公司的小职员。
    如果不是她老子有些实力，她的小公司早让人吞了，她本人也将成为玩物。
    刘称欣仰起头，得意洋洋道：“高中不算，大学里我成绩超好。”
    这是实话，周坤凤没有反驳，点头道：“他考的科目绝大部分确实是优秀，可惜...从没得过奖学金。”
    “我是不惜得要。”
    周坤语气不屑：“是年年挂科吧，体育居然还能挂，我想给你申请都申请不下来。”
    说笑归说笑，周坤凤还是决定帮他一把：“他虽然缺点不少，但成绩不错，大二的时候，在于老师和黄教授的帮助下执导过歌曲mV，算是有些经验。”
    徐嘉妍点点头，做为传媒大学的学生，她很清楚，一般人请不动黄教授，更别提学生了。
    她又想起个问题，问道：“你说提供主题曲，你不是导演系吗，还会写歌？”
    “小欣欣写歌很厉害的。”杨笑笑自豪道：“我那部新剧，主题曲还有一首插曲就是他写的。”
    “不止这些。”周坤凤补充道：“还有去年很火的《短发》，咱们学校的新校歌都是他的。”
    杨笑笑本想隐瞒这个信息，没想到被周坤凤随嘴说了出来。
    “《短发》？”徐嘉妍回忆片刻，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很年轻，眉宇间带些猥琐的话痨少年，惊讶道：“你是江映柳？那个‘歌动青春’里李琳的御用作词作曲人、作品入选新版音乐教材的江映柳？”
    做为小型娱乐公司的总裁，她必须时刻关注娱乐圈的各种变化，去年很多人到处打听的江映柳让她记忆犹新。
    “这个...”刘称欣尴尬道：“妍姐不要外传，不然很麻烦的。”
    他的歌不多，满打满算就那么几十首完整的，授权黎导两首都后悔死了，当时寻思这两首不适合五斤和小不点的嗓音，唱出来没原版好听。
    后来一琢磨，又没人听过，干嘛非得和以前一样？再说以他俩的唱功也难听不到哪去。
    回头想想被偷走注册的几首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怎么那时候就觉得无所谓呢，真是少不更事。
    至于不完整的，他记得一些片段，或是几句歌词或是一段曲调，还有几首外国歌，背是背不下来，不过能音译着哼哼下来。
    徐嘉妍激动地说道：“你有没有签约，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
    “你们公司？”刘称欣愣了一下，认真思考起来。
    他以前没怎么想过毕业去哪，或者说去哪都一样，避开华龙，能和小不点、五斤她们在一个公司是最好的。
    开公司当然也在考虑范畴之内，但创业又苦又累还没保障，娱乐公司也不是摆摊做小买卖。
    明星能开个人工作室，那是在娱乐圈混的时间够长，自带人气，有资金，有人脉。
    刘称欣有啥，一穷二白的学生，只要能争取到一定话语权，依附于娱乐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他本人没打算开公司，前世就一咸鱼，重活也属于知道多点的咸鱼，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单纯就签约公司来说，英杰文化才应该是首选，因为杨笑笑签在这。
    可对导演系学生来说，英杰这种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后台硬，资源多，缺点是出头难，刘称欣估摸着签约顶多也就做个助理导演，打杂好些年那种。
    小公司自然也有小公司的好处，凭他写完的几部电视剧剧本，不用多久,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导演，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么算下来，似乎小公司更适合自己，加上老总是凤姐的闺蜜，多少得照顾着点吧，大概。
    “你们公司挺好，我可以签，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三年吧，三年导演约。哎，《射雕》筹备加拍摄怎么着也得一年，如果我现在入职，是不是还能领工资？”
    杨笑笑翻了个白眼，自家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想的太美。
    刘称欣不知道的是，在娱乐圈最短的合约都是五年，要不然刚培养出来没等赚钱转身跑别的公司，岂不亏死了。
    好在导演和艺人不太一样，他们有手艺就行，可刘称欣最多是个半成手，虽然自带作品，也让徐嘉妍愣了一下。
    “导演？”
    她要的是签创作人合约，不是什么导演约，她几个合伙朋友里有导演，再签个导演？算了算了，先签下来，都是一个公司的，就不信刘称欣还能把作品给外人。
    聊到现在也该吃午饭了，徐嘉妍请客，先把几人安排在附近一家比较不错的饭店，她去打印社修改合约，顺便跟合伙人沟通。
    饭店里，徐嘉妍拿出合约，合伙人这次没出幺蛾子，几个刺头想明白了，破产等于没工资领，那还抱着自己的作品有什么用？先拉来投资人回回血再说。
    授权合同没什么问题，都是按着刘称欣的要求。
    结果倒是他疑心病发作，俗话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要了价对方没还钱就同意下来，要么有陷阱，要么非常需要这份授权。
    思来想去，刘称欣觉得后者居多，怎么说都是周坤凤的闺蜜，不至于坑他一学生吧，而且合同太长了，他没心思细看，听徐嘉妍说说大概内容就好。
    这是典型的没签过商业合同，没受过骗的大众想法，就和保险签单，或者游戏注册一样，又多又详细的条款没几个细看的。
    当然，看了未必能看懂，术语太多，理解不上去，懂了也不一定能规避陷阱，但是看不看和看不懂是两种态度。
    导演合约是新人导演的合约，约定毕业后入职，拍的商业影视作品版权归公司，不过刘称欣和一般新人导演不同，所以有条备注，他编出来的剧本，写的歌曲，版权归个人所有，同等条件下，缘梦传媒旗下艺人有优先使用权。
    这条明显奔着他词曲作者身份去的，刘称欣没什么意见，同等条件下这个条款的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谁来都说不如洪筱颖和罗鹏飞，那不就不是同等条件下了。
    新人导演的基本工资三千，入职那天起算，提成为每部戏净利润的百分之二，成名大导演不投资的话才八到十个点，给刘称欣百分之二算是良心约了。
    除此以外就是大量违约条款，违约金高达五百万，刘称欣看的头大无比，突然觉得创业也挺不错的。
    有心拒绝，看杨笑笑表情没什么反应，猜测娱乐圈合约可能就这样
    不止娱乐圈，想想前世上班签的入职合同，里面大部分也是惩罚，迟到早退，旷工请假之类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基本上没人细看入职合同，再说细看了又怎样，不签就没工作。
    签好合同，刘称欣成为缘梦文化传媒的一员，考虑他在上学期间，可以暂时不去总部报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巡喝的是饮料，三个女人，一个一杯倒，大中午喝什么酒？
    几人正在闲聊，杨笑笑接到经纪人黄姐打来的电话，让她下午回公司一趟。
    “什么事啊，还不能在电话里说。”杨笑笑无奈地嘟囔两声，却不得不回去，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领导来电话让工作能说不吗？
    至少，大部分人不能。
    杨笑笑对送她出来坐车的刘称欣说道：“我忙完就回来找你，你晚上把颖颖还有如意平安叫上。”
    “好，有事电话。”
    看着出租车远去，刘称欣撇撇嘴，英杰文化太不人性了，忙乎一年，一天假没放就安排工作。
    他再次生出开公司的念头，随即被抛之脑后，没钱没人脉没经验，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陈大少。
    随着杨笑笑离开，刘称欣几人也就散了，他和周坤凤回学校，近期主要工作是把小说剧本化，徐嘉妍则赶飞机回公司，进行先期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