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书献给所有八零九零后、感谢零零后!》
《好书细水流长、人生没有遗憾!》
“你叫李谨言是吧?咱们长话短说、我急着赶下一家!”
“我的要求并不高、彩礼十八万八、一辆不低于十五万的轿车、一套五环内的房。”
渝城、西林盾餐厅。
三十五岁的李谨言看着眼前的相亲对象、这个比他还大三岁的剩女、穿着性感、保养得体、长得还行。
“还有吗?”
他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如同冷冽的冰霜、充满了傲慢和不屑、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显然、人家是个高手、从进门第一眼就把他看了个底朝天、以至于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说赶下一家这种话。
“我还有个弟弟、结婚还要给他八万八、别问理由、理由就是我就这一个弟弟。”
“结婚后不能要小孩、我年龄大了、高龄产妇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女人喋喋不休、李谨言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相亲过程中听到如此不高的要求了、从第一次的愤怒到如今已经麻木了
老牛嚼干草吗、还想要点青涩味道无异于异想天开、谁还没见过世面对吧。
一顿饭花了四千、李谨言安抚着相亲对象、瞅准机会逃单了、谁他么说相亲一定要男人掏钱?
在广场上找到这么多年奋斗的唯一资产、一台破旧帝豪轿车、点火后发动机抖动的厉害。
播放一首舒缓的音乐、杯架中、半包十块的娇子安静的躺着、他熟练的单手抽出一只、点上、动作一气呵成。
电话准时打了进来、他按下免提键、将手机丢在了中控台、任由里面的声音发疯般怒吼。
“李谨言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一顿饭钱都付不起你相尼玛的亲啊!”
“艹、老子相了这么多次第一次遇见你这种垃圾玩意儿。”
“真他妈恶心死老娘了、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是个瘪犊子玩意儿。”
“你他妈哑巴了、说话、给老子转钱...嘟嘟!”
电话挂断、拉黑、李谨言其实想说两句的。
一、相亲地点是你定的、菜是你点的、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二、桌子上的菜我一口没动、而你全部尝了一遍。
三、你一上来就说了几个不高的要求、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当冤大头。
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就是相亲对象、有什么好争论的。
说实话、都这个年纪了、他内心早已放弃、只是架不住家里人的撮合催促,一次一次的相亲、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身边年纪差不多大靠着相亲结婚生子的、丧偶式的婚姻过得一地鸡毛、有意思吗?
三十五了、没钱没房没正式工作、还想找个人结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闯荡这么多年、天没摸到、娇子倒是都快抽不起了。
零八年辍学、十八岁去莞市电子厂打螺丝、遇见飞车抢劫、傻乎乎的要手机不要命、差点死掉。
一零年陪客户喝酒、连续奋战半年、导致胃严重穿孔、肝也出现了问题。
一四年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做了几年、结果遇上疫情、公司倒闭了。
于是、在家窝了两年、只能干外卖了、工资越来越低、尿尿越来越近、还分叉了。
他拿起用了五年的红米S2、划了半天才解开锁、打开微信、除了各种App公众号、腾讯新闻、拼多多、京东、往下翻、就是信用卡还款的信息。
再往下、和好友最新的聊天已是三天前、还是自己外甥女用他妈妈手机胡乱发的表情包。
他一时间胸口有些堵、怎么就活成这个样子了呢?
想当年、他可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爱谁谁、喊着要做人上人、衣锦还乡的啊。
十七年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够努力、反而是不要命的赚钱、可钱呢?
钱被没良心的人赚走了、还指责你不够努力......
这辈子、如果没有意外、老婆是没有的了、就这样孑然一身吧。
回想青葱岁月、有人说喜欢、你转身就跑、不遗憾吗?
年少无知、没有好好读书、不遗憾吗?
爱而不得、得而不惜、不遗憾吗?
没有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遗憾吗?
都是遗憾的!
总以为遗憾是所爱隔山海、最终才知道、遗憾是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生。
恍然失神、刺耳的刹车声依旧无法阻挡强大的惯性、随着失重感、他突然觉得、这操蛋的是生活。
“快...快...先救人...气压钳拿过来......”
“......”
“撞击力度太大了、整个驾驶室都散架了...人...没救了......”
“......”
“小心点、装到袋子里去.....”
“......”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心在疼泪在流!”
喧闹声、音乐声、以及陌生还难听的嗓音环绕在他耳边、大脑嗡嗡的响着、睁开眼、刺眼的灯光下、人影绰绰。
李谨言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教室、黑板上写着“高三一班毕业晚会!”八个大字、到处是气球彩纸、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埋藏在远古的记忆就要苏醒。
教室中间、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影此刻正手持麦克风、在鬼哭狼嚎。
“李谨言、我真服了你了、这种场合你也能睡着?”
寻着声音望去、他看见了一个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小女孩、脸如初绽放的花朵,充满生机与活力、浑身散发的气息如清晨的阳光。
这要是能当我老婆、我宁愿少活三十年、他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女孩穿着白色的t恤、胸前印着一个很大的卡哇伊图像、衣服比较短小,仅到腰部、露出一抹雪白、超短牛仔裤衬托出她修长的腿、睫毛弯弯、粉嫩的唇轻微张开、一双璀璨的眼睛如漫天星辰。
但随着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袭来、他的身躯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2007年?
城北一中校花?
他的高中同桌?
李谨言愣住。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
尼玛、就是她害自己211的大学没读完就跑路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于是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反正是做梦、扇一巴掌、梦也总该醒过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