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儒突然哈哈一笑,想要缓和一下当下紧张的气氛。
李儒走到包厢中间,泰然自若地说道:“袁荆州既然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却单独邀我家主公前来挑明这件事。依儒看来,袁荆州是不打算向百官公卿揭穿此事了。”
袁叙点头道:“正是如此,我都要去荆州赴任,自然不想掺和洛阳的事。”
董卓和李儒相视一眼,他们明白了,袁叙今天让他们来,是打算向跟他要封口费。
这样一来,那就好办了一点。
董卓问道:“我董卓不是磨叽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直说想要什么好处吧?”
袁叙故作为难地说道:“其实也没有别的其它事情,这不是我这要去荆州了。你也知道我袁叙家大业大,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董卓最烦的就是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于是打断袁叙的废话,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兜圈子,我说了,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
袁叙并不恼怒,而是不慌不忙地笑道:“行!你爽快,那我也爽快。我也不废话了,借我三千匹战马,我用来充当劳动力,把我的家资行囊运到荆州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知道了,袁叙这是打算组建骑兵。
骑兵可是冷兵器时代一个大杀器,公孙瓒凭借着三千白马义从,威震整个幽州,打得边塞异族闻风丧胆,人称白马将军。
一支精锐的三千骑兵运用得当,足以影响整个战役的局势,甚至可以改变一场战役的最终结果。
以凉州起家的董卓自然知道战马的珍贵和重要程度。
董卓拍案而起,有些不敢相信道:“什么!你说你要三千匹战马!”
看着董卓暴怒的样子,袁叙安抚说道:“别急啊,我不是说了借我三千匹战马吗?”
“是借!”
“我到了荆州之后,你再派人来带走这三千战马,不就行了。”
董卓带着讥讽一笑语气,道:“我董卓可不是三岁小孩吗?”
“借三千匹战马?袁叙,这话你自己信吗?”
袁叙闻言,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改条件了,送我三千匹战马,我就守口如瓶。”
董卓暴跳如雷道:“三千匹战马,你还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你怎么不去抢啊?”
袁叙面色认真地说道:“我这不是正在抢吗?”
董卓神色一怔,他没想到袁叙竟然直接承认他正在抢!
李儒插嘴说道:“袁荆州。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吗?”
袁叙同样真诚地承认道:“对啊,我就是狮子大开口。”
“别扯别的,你就说给不给吧!”
董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而且还是号称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
果然,真诚是必杀技。
董卓怒极反笑道:“袁叙,你是在敲诈我董卓吗?”
“你以为我董卓的剑没见血吗?”
袁叙也不怂,高声道:“老子就是敲诈你!不要以为就你董卓的剑见过血,我袁叙的剑也是见过血的!”
“要是不服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
包厢之中火药味再次开始弥漫起来,李儒见两人互不相让,局势有些失控了,当即又出来和稀泥,当起和事佬道:“袁荆州,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呢,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给你三千匹战马,何必漫天要价?”
“大家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没必要把事情闹僵了。”
“这样吧,我们愿意无偿赠予袁荆州五百匹战马,怎么样?”
袁叙余光撇了一眼李儒,语气寡淡地说道:“李儒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董卓咬了咬牙,语调生硬地说道:“一千匹战马!”
袁叙讨价还价道:“我可以退一步,只要二千五百匹战马。”
董卓脸色阴晴不定,看样子已经是在选择要不要掀桌子了,跟袁叙火拼了。
李儒低声劝说董卓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我们能用这些战马让袁叙闭口不言,最后我们掌控洛阳,那么还是值得的。”
董卓深吸一口气,阴阴说道:“袁叙,你要知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董卓讨价还价的人。”
袁叙面无惧色,反而骄傲地说道:“哦,是吗?那我袁叙很荣幸!”
董卓微眯双眼,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最后脸色平静地道:“一千五百匹战马。”
李儒知道这是董卓暴怒的前奏了,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千五百匹战马已经完完全全超过袁叙的心中的预想了。
他原本只想敲诈一千匹战马,现在整整多了五百匹战马。
袁叙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面色还是带着一丝不满意的态度,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千五百匹战马就一千五百匹战马,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战马数量谈好,李儒却发问道:“那我们怎么知道你袁叙会信守承诺,不把我们虚张声势的计谋说出去。”
“我们可是知道太傅袁隗可是你的叔父,至亲之人。”
袁叙还是两手一摊,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随意说道:“这个我只能说你们要相信我袁叙的为人。”
董卓面露不悦道:“我可是拿出了两千匹战马,你似乎好像没有什么诚意?”
董卓一阵心疼啊,这一千五百匹战马可不是普通的战马,是他王牌心腹军队飞熊军的战马。
每匹战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高大且雄壮,四肢强劲有力。
袁叙经过左思右想后,表情严肃地说道:“那我袁叙在此立誓,如果我将你们的计策泄露出去,日后必定天打雷劈。”
“两位,如何?”
古人对誓言还是十分敬重的。
董卓和李儒也的确没有办法来保证袁叙会不会泄密。
但袁叙已经十分有诚意的对天起誓了,董卓和李儒也只能选择相信袁叙。
搏一搏!
事成,则立足于洛阳,掌控朝廷;事败,则返回西凉,再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