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啊,伤口不能沾水,忌辛辣,你可自己得注意啊,秦慈你送回去了?还是在你那呢?”
孟副在办公桌电脑前面,一边做着案情简报,一边处理文件,对着电话另一边的萧城暮说,
“你可不能嫌我唠叨啊,你这当时不注意,万一发炎了你说咋整。”
“秦慈在这,放心吧。”
萧城暮被孟启碎碎念的脑壳痛,捏着自己的眉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老妈子真能念叨啊,得赶紧给他找个对象,省的注意力都在队里人身上。
“行,法医和痕检都在加班呢,明天一早情况基本就能汇总了,你和秦慈两个伤员早点休息。”
孟副听着电话另一边隐约传来动画片的声音,领导家万年闲置的电视机竟然打开了,两个人应该相处的还行吧,不会吵架吧?
“你自己注意,有事立刻打电话。”
萧城暮应了一声就和孟启结束了通话,抬眸看着沙发边地毯上,吃零食吃了一半睡着的秦慈,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秦慈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感觉到有人靠近,身体倏地坐了起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萧城暮,他换了一身家居服,整个人洗过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萧城暮脚步顿在原地,看着秦慈一脸冷漠警惕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家伙应该是还不熟悉身边有人。
“洗洗回房间睡吧。这边和你上次去的房子不一样,这个房子小一点。”
秦慈听着萧城暮的话,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房子,两百来平的‘小房子’。
那分给自己的那个老破小是啥子?
自己小时候住的茅草窝,是啥?
她强压下自己此时有点仇富的心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房间去了。
萧城暮看着秦慈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明显就是起猛了还没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这家伙八成不知道自己分到的学区房在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看秦慈这个样子,她真的想过未来吗?
余光却看到了桌子上面的手机。
是秦慈的手机,那个名字……要不要直接问问秦慈。
颂娅……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秦慈准时醒过来,走出房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的早餐。
“早饭也算是津海的一大特色,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刚才出去跑步就都买了一些。”
萧城暮准备去换衣服,看着秦慈坐在餐桌前乖巧等着自己,脚步一转也来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自己先夹了一筷子小笼包放在面前的碗里,秦慈才开始吃,
他试探着问,
“你们南方人,是不是不吃咸豆腐脑?”
“不知道,我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吃。”
秦慈费力的咽下嘴里的煎饼果子,一口咬住炸的酥脆的炸糕,里面的红豆馅让她此时幸福感飙升,能带好吃的回来的队长,真厉害!
不过豆腐脑是啥?甜的咸的哪有那么重要,以前那生活环境,有吃的就不错了。
潜伏钻林子的时候,只要是没毒的都往嘴里送,有毒的就处理一下再往嘴里送。生的熟的都不一定呢。
萧城暮得到这个答案有点意外,看着秦慈眼睛睁得圆圆亮晶晶的,眯着眼睛吃的非常开心的模样,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把吃的往她面前送了送。
他喝了几口豆浆,看着秦慈吃东西的模样,没有忍住吐槽了一句:
“没人和你抢,咽个东西脖子抻出二里地去,身子在这脑袋都上单位打卡了。”
秦慈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听着萧城暮的话,脑袋飞速处理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得出结论。
这个精英绝对没说什么好话!
秦慈风卷残云扫清桌子上食物的时候,萧城暮刚好从他房间出来,看着秦慈脸上的笑意,他愣了一下。
这家伙,吃饱了就这么开心吗?
果然足够的碳水可以让人快乐。
秦慈察觉到了萧城暮走出来就下意识收敛了笑容,抬眸看着萧城暮,拿着两个鸡蛋凑了过去:
“吃两个鸡蛋好吗?光喝豆浆,饿。”
萧城暮看着这个家伙,放松的状态下这说话不是也没啥问题吗?
他点点头拿过两个鸡蛋算是回应了秦慈,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残局说:
“嗯。你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吃。”
秦慈看他拿着没有要吃的打算,拧着眉头说。
她下意识转头看着桌子上,疑惑地想要开口问,她还没收拾桌子呢。
但是队长好像看起来着急上班的样子。
“车上吃。等会有人来收拾。
法医出报告了,孟启和阿耀已经在等我们了。”
萧城暮看着秦慈犹疑的样子,解释了一句,快步往门口走去。
在秦慈时不时回头的注目礼下,萧城暮吃掉了两个鸡蛋,听着秦慈讲了昨天在案发现场的发现,只是他觉得还漏掉了什么,看着秦慈停好车问:
“所以你昨天说的香味,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一种新型化学合成致幻剂,【初茶】。”
秦慈平静的语气如实说着,看着萧城暮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
“空气的味道被稀释了,所以我不确定。”
萧城暮有些震惊地看着秦慈,久久没有说出什么,早上孟启传给他的法医鉴定报告里面,确实存在一些化学致幻剂的成分,但是禁毒大队那边现在还没有给消息。
可是秦慈是怎么快在所有人前面就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的呢?
她是从南边来的,难道她……
萧城暮心中对秦慈的身份有了一点点猜测。
可很快就否认了自己这种想法,如果是的话上级领导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万一遇到的不是自己,秦慈这种表达能力不好的一定会被同事挤兑的。
这可就算是苛待了。
萧城暮看着眼前的秦慈,感觉她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了几分,还是说秦慈的真实档案自己的级别并不够打开它。
“不确定,所以不能乱说。”
秦慈看着萧城暮神色有异,他难道以为自己故意隐瞒吗?
她看着萧城暮的眼神,微微低下头,打着腹稿想要解释,
“我……”
“没有怪你。先进去。
另外……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直接告诉我。”
萧城暮看着秦慈眼底一闪而过的自责,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太严肃了,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
秦慈看着萧城暮面色缓和才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说?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