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审讯室。
秦慈看着面前的黄月，她红光满面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想象力，您刚刚给我描述了好大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啊，说的我都快觉得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做的了。”
黄月听着这位温柔的男警官的话低声笑了笑，无辜的眼睛看着对面两个人说着。
她心里却此时忍不住的颤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黄月的余光一直都在这位女警身上，难道是自己那天露出了什么马脚？
“我和我的队长，和你接触过。”
秦慈坐直身体慢慢组织语言说着。
“是的，那天我们见过面。”
黄月听到秦慈突然说话，想起那天这个女警官脸上的笑意，心中就有些发毛。
“我们侦办清道夫参与的上一个案件中，他们……”
秦慈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开心，拧着眉头说话有些卡壳，想了许久继续说，
“他们会清理复仇者。”
黄月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抛出了组织的名字，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忽而一片空白，嘴角抽搐了两下还是扬起了刚刚的笑容问：
“警官你说什么，我……我听不太懂。”
她看着女警官干脆把三张对比照片贴到了正对着自己的桌子边，不自觉拧着眉头重新打量着这位秦警官。
孟启看着秦慈的动作却不得不夸一下这个家伙聪明，她这是为了反复提醒对面的黄月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于面前的女孩影响非常大，所以一定程度会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没有杀边啼先生的理由啊。”
黄月见对面的两个警官不说话，有些着急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叫边啼。”
秦慈平静地开口问，凌厉的目光盯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睛。
“听……听办案的警官提到的。”
黄月舔舔唇顺口应道。
“这女孩子，你认识吗？”
秦慈拿出了陆勉那天给萧城暮和步局看的网站上姜璐的那照片，语气依旧平静。
“不认识。”
黄月看着秦慈拿出来的照片，一瞬间感觉到汗毛倒竖，泪水不自觉蓄满了眼眶，身体颤抖着，过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
“很可怜，剥皮剔骨，你可能不太知道，人的皮肤得在活着清醒时候剥下来，才能保持其柔韧度和制作娃娃的……精美程度。这个就很完美。”
秦慈看着黄月即将崩溃的心理防线，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照片小声喃喃地说着。
孟启几乎震惊地看着秦慈，秦慈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事情？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可以说的好像在说明天要吃胡萝卜一样简单？
他不自觉有些脊背发凉，一股寒意瞬间袭上心头。
“哦，我忘了，这种事情在这里很少见，在边境线外很多人买的。这个应该很贵。”
秦慈察觉到孟启的情绪变化，但还是继续开口说，
“我算了下时间，你和杀丰利的凶手，应该是一起动手。
现在，这个娃娃应该在津海，你不配合我们，就还会有发生，也找不到她。”
“你不配合我们，只会拖延案件，让好不容泛起水花的案件重新沉入大海，更多女孩子遇害，还有很多女孩子没有被找到，你知道吗？”
孟启虽然感觉有些异样，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黄月说。
黄月现在这副模样，几乎就是承认了秦慈和阿耀的猜想，强烈的情绪已经让她无法控制。
秦慈这一招用的很绝，对于人性的把控非常精准，但同样……非常……
孟启看着伤心过度几乎丧失语言功能的黄月，安静等待她重新开口的空档，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秦慈这个行为。
两次审讯，他几乎是亲眼看着秦慈狠绝的做事风格，就像是丛林里盯上猎物的野兽，一击致命，根本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孟启现在不得不庆幸，幸亏秦慈是自己的战友。
“警官，难道他不该死吗？”
黄月早就听过组织的人这样说过，但是看着这位秦警官把自己视为珍宝的妹妹当做商品来讨论，她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这么久的疲惫和眼泪瞬间袭上心头。
“可是你所信任的组织，也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秦慈如实说，指着图片左上角的标志认真说，
“这照片，就是在清道夫运营的‘生命游戏’app，新推出的板块里，截图下来的。嗯……App维护前。”
“不是！他们只是为了……”
黄月有些激动地反驳着，却忽而噤了声，她发现自己中了面前警官的圈套。
秦慈和孟启对视一眼，看来这个黄月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而且她还真知道一些其他的东西。
“为了？”
孟启眯着眼睛看着黄月呆楞在原地，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不做声，叹了一口气说，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你还能说话的机会，你今天无论有没有为他们保守秘密，你走出市局都会死。
但是你说出来，也许我们破了案子，还可以抓到其他黑手，至少可以震慑一些人，减少此类犯罪。”
秦慈看着黄月眼泪扑簌簌地流着，整个人不住地摇头小声嘟囔着什么，她继续开口：
“是水母说，他会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