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衣衫不带,肮脏的是人心污秽。
你的眼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若我陷入自证的怪圈,岂不是成全你予我的罪名。’
秦慈看着手机上死者发的最后一条短视频上面的文案,看着面前的死者,眉心微动。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阿耀看着萧城暮的车出现了,迎上去说:
“死者赵雯,女,24岁,唱歌主播,最近转行吃播主播,曾经凭借一首歌出圈后来一直不温不火的,现在主要吃土。”
警灯把黑夜映的格外热闹,萧城暮环视着这个中心地段的叠拼洋房,住户密度不是很大,整个小区都有监控。
他听着阿耀的话不自觉有些狐疑,吃土?是字面意思?
萧城暮脑海中蹦出三个字:异食癖。
“死者是在鱼缸里发现的,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焦姐还在做进一步尸检。”
阿耀如实说着。
秦慈此时站在鱼缸前看着浴缸里的鱼游来游去,非常欢实的模样,歪着头看着梁主任抽水回去准备化验。
“秦慈,你盯着我干嘛?”
梁主任和秦慈中间夹着鱼缸,他见秦慈就脊背发凉。
现在看见这家伙自己恨不得连地板缝都撬开看看,看到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观察力这个东西,有时候大概真的是天赋。
他想到萧城暮那平静的嘲讽,还有那张嘴口吐莲花的模样,全身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这鱼有点活泼过头了。”
秦慈观察了很久,这鱼有一种说不出的亢奋感,正常的鱼在浴缸里都会游的十分缓慢的。
“这不能吃啊。”
梁主任看着秦慈俯身平静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小鱼,张了张嘴,还是耐心的提醒道。
“她也不是什么都吃。”
萧城暮走过来正好听着梁主任在开秦慈的玩笑,语气里明显有些不高兴
梁主任看着萧城暮这护犊子的架势,悻悻地闭上嘴继续干活去了。
秦慈在鱼缸的倒影上看着萧城暮,这家伙去检察院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直起身看着梁主任把鱼也一起捞走了,开始打量整个客厅。
奶油风的装修让整个房子都让人感觉很温馨,刚刚来的时候民警已经进来了,女尸闭着眼睛在鱼缸里,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有什么发现吗?”
萧城暮低头看着秦慈问。
“刚到。”
秦慈听着萧城暮的声音,如实说,
“屋子里面没有监控。”
“死者是死在一楼大厅,这个房子是租的,平时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住,同事出差了,所以她自己这两天在这里。”
民警看着上来的秦慈和萧城暮,如实地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保洁阿姨报的警,这阿姨每周这个时间来一次,错开她直播的时间。”
“这房间还真是……”
阿耀看着衣服满天飞的卧室,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卧室好像被什么恐怖分子袭击过了一样,衣柜敞开着,桌子上面的化妆品满天飞,口红都没有扣上盖子。
秦慈顺着阿耀的声音走过来,看到这个现场也是不自觉愣了一下,整个卧室包含一个卫生间,一个衣帽间,还有就是睡觉的房间。
“这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卧。”
萧城暮看着手机上的房型构造图,沉声说。
秦慈点头,走到了女孩的梳妆台前。
她看着按照从左到右从大到小收纳好的各式的耳环,所有的口红也都整齐摆放着,只有那一支似乎是死前用过的,没有扣好盖子,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什么情况下化完妆连口红盖子都没有盖呢?
况且……她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尸体,那女孩压根没涂口红。
所以是谁动了她的口红。
“这个女孩有这么严重的强迫症,怎么还能把房子造这么乱?”
阿耀翻开了一个本子,看着女孩的字迹,拧着眉头说。
秦慈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所有字要顶着格子写,大小一样,上面涂改的痕迹看起来,甚至连笔画间拐弯的幅度都要尽可能一样。
“这账本记得好细啊。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了都.”
阿耀翻着手中的本子,有些狐疑地抬眼看着打开的衣帽间里挂着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那些好像都没有在上面。
他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想了想直接塞进了证物袋里。
秦慈听着阿耀的碎碎念,走进卫生间,卫生间有着淡淡的茉莉香味,她看着洗手台上面放着的香薰盒,不自觉拧着眉头。
她看了一眼淋浴房的下水口,保洁阿姨今天是来做保洁的,但是开门就发现人死了,所以不是保洁阿姨清洁的。
马桶和洗手台的白瓷上似乎也没有很干净。
那下水口为什么一根头发都没有?
整个卧室的情况都透出了奇怪的诡异。
一个有强迫症会记账的女孩,房间乱糟糟内衣外衣满天飞,口红那样仓促的放着,卫生间却被打扫了。
“怎么又呆住了。”
萧城暮戴着手套和民警简单聊了几句,转头看着秦慈走过来问。
秦慈抬眸看着萧城暮,思绪被拉回来,随手打开了洗手台下面的柜子和抽屉,却发现柜子里似乎有点奇怪。
东西都是按照形状非常有条理分门别类地放着,但是柜子里第三层好像有个盒子被抽了出去。
“这里,应该还有个东西。”
秦慈拿手比划了一下,凑近一些看着两边东西上面的压痕,十分确定地指了指这个地方说,
“上宽下窄。”
萧城暮蹲下身看着,确实是这样,起身环视着整个卫生间。
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至于把卫生间搞这么香气扑鼻的吧。
他揉揉鼻子走了出去。
秦慈起身跟出去。
二层只有三个房间,中间的房间是死者直播的屋子,另一间是那个同事的房间。
“这个同事是什么人?”
萧城暮看着开着门的房间就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对民警问着。
“是赵雯的大学同学,兼职她的助理,叫符药,现在的职业是音乐老师。”
民警翻开了之前登记的册子递给萧城暮看。
“老师……也需要出差啊?”
萧城暮有些不解地看着民警问。
“有可能是要去进修吧?已经在回来路上了,案发时候打电话已经在高铁上面了,去了隔壁市,说再有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民警也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着,这个事情只能等这姑娘回来再问了,
“算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