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店房间里,阿黎洗完澡出来,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女孩。
她说她叫泱泱。
阿黎把毛巾一扔坐在床边俯瞰着整个海港的夜景。
她确定那声‘秦慈姐姐’是在喊她,好熟悉,但又有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你回来了。”
秦宿泱感觉到了动静,倏地醒过来,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秦慈姐姐,稍微松了一口气,连日的奔波,恐惧,让她几乎精疲力尽。
“你以前认识我?确定没有认错人?”
阿黎看着沙发上醒过来,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泱泱问。
“认识的。”
秦宿泱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小声说。
“你家在哪里?”
阿黎问。
“在华国的北方,津海市。”
秦宿泱答。
“津海……”
阿黎小声念叨。
她脑海中泱泱刚刚喊她秦慈姐姐的声音,混着海浪的声音,在脑海中来回回响。
此时外面的半空中绽放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秦慈,你有什么愿望吗?”
“队长,我想当你妈妈……”
阿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目及之处的烟花中似乎映着一张脸。
这人谁啊?
“秦慈姐姐,你没事吧?”
秦宿泱担忧地凑过来,蹲在她身边担心的问。
“我不叫秦慈,我叫阿黎。”
阿黎倏地睁开半阖着的眼眸,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她侧目看着面前女孩担忧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
“……”
秦宿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面前的人,明明非常熟悉又有一些陌生,秦慈姐姐平静的眼眸里是温柔,从不会有这样狠戾的神情。
至少印象里对她没有过。
“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黎顺手拉上了窗帘,她不想看外面的眼花了,头痛。
“我想找人。”
秦宿泱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撇撇嘴委屈地趴在秦慈腿上小声说。
她说着还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一眼秦慈。
“?”
阿黎歪头看着泱泱,这小丫头脑子坏了?单枪匹马勇闯东南亚?
秦宿泱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面前的秦慈。
只是她还未张口,就听到了远处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阿黎走过去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苍舒澜。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苍舒澜眉头皱起,往屋里看到了站在窗边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他视线落在被拉住的窗帘上眸色一暗。
“吵。”
阿黎看着苍舒澜,让开半个身子让他进来。
她看着苍舒澜的视线很快就从秦宿泱身上移开了,坐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根烟,他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应该是刚洗完澡。
秦宿泱局促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男人进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男性荷尔蒙靠近,和他曾经遇到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他的眼神太过冷漠。
这个人和秦慈姐姐是什么关系?难道他就是边云只他们提到过的背后那个超级大老板?
思及此,她不自觉又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番,没想到这么帅……和秦慈姐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看够了没有?”
苍舒澜语气不善地抬眸睨了小姑娘一眼。
秦家这个小丫头看这样子就是给人算计了,他对这种小崽子可一点耐心都没有。
今天发生的事情阿颜和灼光都已经报告过了,他心里十分不爽,阿黎只要和与萧城暮有联系的人接触,他就很烦躁。
“哥。”
阿黎感觉到苍舒澜不悦,轻轻蹙眉喊了一句。
这泱泱虽然很倔强,但是看着胆子就不大。
“嗯。”
苍舒澜听着身后的声音有些错愕,这次叫的倒是脆生,还是知道家里外面的。
他低声应了一声,收敛了一些情绪,想起今天在酒店阿黎用开水泼人为了护着自己的模样,心情顿时大好,也不想和不远处的小丫头计较了。
苍舒澜看楼下那些小姑娘都对这烟花秀喜欢的很,没想到阿黎嫌吵。
他拧着眉头,一时有些头大。
阿黎看着苍舒澜坐在这里,去小冰箱里拿了水过来,坐在了他身边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泱泱。
“不喜欢这里,明天我让阿颜送你回岛上。”
苍舒澜看着阿黎这乖巧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疑惑,眉毛一挑直接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想干嘛?
“我想带我的小玩具去找人。”
阿黎指了指泱泱,歪头对苍舒澜说。
苍舒澜仔细打量着阿黎黑白分明的眼睛,良久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他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敲着,眼神落在了秦宿泱身上。
阿黎看着苍舒澜面色不太好看,心底升起疑惑,怎么回事?
“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你可以顺便帮哥哥去做点事。”
苍舒澜感觉到两个小家伙都越来越紧张,忽而笑了笑,呷了一口烟,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阿黎看着苍舒澜看着泱泱的眼神仿佛看到猎物一般,歪着头看着泱泱被灼光带了出去。
苍舒澜取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戒指上面是苍舒家族的家族徽章,他把戒指放在阿黎手心说:
“刚拿了块地,签个合同遇上点小麻烦,你去解决一下。刚好当出去散心了。”
阿黎歪着头看着手心中的戒指,这是苍舒家族家主的东西,苍舒家几代人生死博弈就是为了拿到这个权利的象征。
苍舒澜给自己做什么?
苍舒澜盯着阿黎的眼睛,看着这小家伙歪着头的模样,抬手摸摸她的头说:“要出门了,带着保个平安。”
灼光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阿黎小姐要是真的拿着这枚戒指,几乎在全世界都能横着走。
毕竟知道澜哥长相的人很少,很多人也是凭借着家族的徽章和信物才能识别澜哥的身份。
仅仅几秒的思虑,灼光赶紧张口报告:
“澜哥,问了,小丫头要找的,是阿耀警官。刚才我联系人调查了一下,三天前还在地下拳场那里活跃,现在……不明确。”
“听到了?”
苍舒澜用纤长的手指点了一下阿黎的鼻尖,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几分问。
阿黎没有理会苍舒澜的小动作,抬眸看着灼光。
不明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