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再醒过来的时候,抱着柔软的被子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床头上的纸条。
【粥在锅里,注意安全,晚上见。136********】
她看着纸条上面的一串数字,这个和自己查到的手机号不一样,应该是萧城暮的私人号码。
“谁要喝你的粥。”
阿黎平静的眼眸看着好看的字体,感觉到口袋里的东西,拿出了昨天仓促间放进自己口袋里的哨子。
她起身洗漱,走到客厅里才看到了进门的地方放着一个小相框,上面竟然是自己和萧城暮的合照,这个哨子……是戴在自己脖子上的。
脑海中的很多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萧城暮的心跳声让很多画面越来越清晰起来,难道自己真的是秦慈?
阿黎看着手里攥着的哨子,微微低着头站着。
两小时后,许让拿着阿黎换洗的衣服来到了萧城暮家。
阿黎吃完药,许让拿出了微生家新送来的合同。
“这是微生女士今早上送来的文件。微生女士倒是还好,昨天没有怎么样。”
许让看着阿黎小姐打开合同,低声报告着。
“这片地,还真成烫手山芋了。”
阿黎舔舔唇小声嘟囔着,拿着笔,想了想,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让看着阿黎小姐为难的样子,心底不自觉有些担忧,难道阿黎小姐不准备把地给澜哥?
好像澜哥倒不是很在乎这块地,只是大家好像觉得他很在意。
“还有什么事吗?”
阿黎签完名字,看着许让有些迟疑的模样,歪头问。
“是您让关注案子进展的事情,听说去接解家小儿子的警察没有接到人,我们去查了一下,解家小儿子有行程,但是……人好像一直没出现。”
许让说。
“嗯?他们家什么情况到底。”
阿黎蹙眉,起身走到了阳台上,坐在藤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
“解执玉早年是偷渡到了港城,和祁鸣的父亲一起混社团。河图堂的人,第一桶金应该是和那边的赌场有关系。
不知道怎么在那边混上了合法的身份。
他之前身份那个名字,我们核查了身份,应该是整了容,连全身的血液都换了。改了名字才叫解执玉。
以华侨身份回国投资。
出国前就是村里的留守儿童,父母死的早,跟着爷爷奶奶,总是被村霸欺负。
这村霸儿子是港口那个油厂的一把手,叫谢伟,和他大儿子关系不错。村霸叫谢金山,那片小别墅区,平时也是他去迎来送往维护的。”
许让把自己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阿黎。
“河图堂?”
阿黎歪头,这不就是苍舒澜外公那个社团吗?
她拿着许让递过来的照片,若有所思,
“这个谢金山,现在在哪里啊?”
“萧队他们今天已经带着人去找了,现在还住在村子里,不过是自己在自家宅基地上盖了个小别墅。”
许让说。
“我让你盯泱泱要找的那个阿耀警官的事情怎么样了。”
阿黎点点头,转而开口问。
“灼光找人一直盯着,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那里现在人不少,生意也不错,逐个排查过,有一个人很可疑。”
许让说。
“嗯?”
阿黎歪头看着许让有些迟疑的样子问。
“这个人短时间内做了很全面的大手术,手术结束之后直接被送到了西拉斯手里。据说当时祁鸣和西拉斯好像还有过一段拉扯,因为这个人。
他最先留的资料,名字就叫阿夙。”
许让昨天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有些震惊。
“什么?那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阿黎直起身子冷声问。
“津海。”
许让言简意赅地说。
阿黎眉心不自觉动了动,按照时间推测,那个人身体还没恢复好,应该不在昨天的行动里。大概,还没见过。
她捏着自己的眉心低声说:
“这件事情先不要外传,谁也不要说。”
“阿黎小姐,澜哥……澜哥似乎不太喜欢您和华国警方走的太近,尤其是……萧队。”
许让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他从基地出来一直跟着阿黎小姐,他不想藏着掖着。
“这里是华国,我们在外面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西拉斯缺心眼儿,你也缺心眼儿?
还没有能到制定规则的食物链顶端,就要学着利用规则。
否则,等着你的,就是出局。对于我们来说,出局,基本上就是个死。
生命,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阿黎抬头看着天空,许让拿了毯子过来给她盖着,她说着一阵困意袭来,手里拿着暖手的小炭炉就睡着了。
许让很久没有听到声音,又拿了厚一点的被子出来给阿黎小姐盖着。
他就这样安静地守着。
另一边,萧城暮关上车门,正往港口那边去,就接到了焦姐的电话。
“萧队,有新发现。”
焦姐拧着眉头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低声说。
“您说,我在听。”
萧城暮正在堵车,狐疑地听着焦姐凝重的语气,心也悬了起来。
“队长,恐怕死的人,不是解执玉。”
焦姐拿着报告,网上沸沸扬扬,各种阴谋论,没有想到死者根本不是解执玉。
“身份能确定吗?”
萧城暮听着焦姐说话的口气眉头紧锁着问。
“是今天原本要乘坐飞机回来的,解家的小儿子。解臣。”
焦姐说。
“什么?”
萧城暮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嗡嗡……”
“焦姐稍等,我接一下祺元的电话。”
萧城暮看着另一个手机疯狂震动,和焦姐说了一声,接了起来。
“萧队,我们在解家老宅的冰箱里,发现了解执玉的头。”
祺元此时正和那颗睁大眼睛的头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箱太冷,他牙根儿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