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暗箱交易的旋涡所引起的震动，搞得这个世界半神以上的人都有了感觉，但大多数半神未必知道发生了什么。

    洪玄七感觉到天空中有几道实质性的目光看向佩尔乐所在的区域，还有几道若隐若现的目光偷窥着，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但有黑灰作为引子，知道事情大致的经过。

    突然，暗箱中射出一道丝线，进入特里尔地下墓穴四层，紧接着，那条丝线所在的位置先后出现了两个人。

    那条丝线上应该存在着信息，让交易者分不清给出信息的生命是谁，但却全部出现在观主的感知之中。

    通过黑灰，观主还断断续续听到佩尔乐的声音。

    “‘罪人’组织瓦赞.桑松获得宿命天使的情报，获得信息的报酬由伟大的‘宿命之环’支付。

    ‘万物终灭会’希格顿先生获得回收‘原初饥饿’的天使情报，他将给瓦赞.桑松提供一定帮助，并由‘愚人节’的洛基支付。”

    随着佩尔乐的话语，几条连接天空的丝线里充斥着规则造物，传入到暗箱之中，经过暗箱的分配，又分别传入几个丝线中，向那些地面上的人输送过去。

    “来自复活节岛的哈里森获得卢米安的信息，支付一件有关‘命运’途径的特殊物品作为报酬。”

    只见哈里森又出现在特里尔地下墓穴四层，他拿出一个五彩斑斓的珠子，并将这枚珠子投入到身边的雾气之中。

    在他拿出珠子的一刹那，他身上的黑灰产生了分离，一点点被注入到珠子表面。

    珠子被白色雾气送到一位秀美的女子手中，但她只有一只手与一只脚能动，珠子中出现一个和尚，脑后出现光轮，正坐在云床之上。

    光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但在光芒之下，观主感觉到了无尽的黑暗，他忍不住眼神一凝，这怎么还有佛教的事情？

    如果地球的前身，这个地球位面曾与佛教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当地球隐藏在盘古开辟的世界中，盘古选择合道，交给鸿钧老祖照看。

    这鸿钧老祖的世界又派出佛教进入洪荒世界，被道教老祖利用计谋鸠占鹊巢，但这些和尚怎么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们呢？

    倒不是说洪玄七对佛教有什么偏见，他对基督教也没啥偏见，但他毕竟属于道教，而且道教是华国本土宗教，却始终受到其它宗教打压。

    何况洪荒世界本就是盘古的世界，道教是盘古自家传承，并不需要外来宗教干扰，他才会在封建社会灭掉佛教，在洪荒世界替换佛教，佛教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里。

    世界缺了谁都能活，何必呢？

    观主的目光又投向那位秀美的女子身上，看到她用自己的头发正在编织命运，并不断从身上撕下血肉，加入到编织的头发当中。

    通过黑灰，洪玄七看了半天，然后撅起嘴，摇摇头。

    首先，他特别讨厌命运，也不相信命运，他走的每一步都符合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命运。

    其次，人生无常，本就是一种有边界的随机状态，边界就是生死的边界。如果死了，那就宕机了。如果没死，那就继续作死。作死是个随机的过程，并不确定。

    最后，这种虚假的命运编织，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粗浅的规则利用，根本称不上命运，只是利用规则来规避人的某些看法。

    如果命运编织他的命运，这个女人即便死了，估计也编织不出来，因为他很多决定都是随机的，尤其是恶趣，就是为了防止命运的发生。

    做人，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归结于命运，你想了，你去做了，你无愧自己的内心，与命运有个屁关系。

    佩尔乐的声音再次响起，“‘幻想会的赛奇先生将完成一幅画作，报酬将由伟大的‘不定之雾’支付。”

    过了一会，她再次说道：“在伟大的‘宿命之环’注视之下，外来的力量对旋涡计划的干扰注定失败。”

    这并不影响黑灰的监控，甚至洪玄七让黑灰做出某种程度的干扰，一样能成功，毕竟旋涡计划通过规则来完成，而黑灰虽然也是一种规则，却不属于真实世界中的规则体系。

    哪怕观主用通古斯文来干涉，一样能成功，这无非比较谁的规则更加根本，更加强大，所以神并不是万能的。

    就连宋路的二维世界规则一样能干扰到漩涡计划，因为三维下的规则与二维下的规则，两者并不在一个体系之下，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关。

    做神不要太自信，神没见过的事物多了去了。

    但观主听出几位所谓外神的名字，宿命之环是一位，原初饥饿是一位，不定之雾是一位。

    不远处芙兰卡和她的队友们出现了问题，出现在特里尔地下墓穴的瓦赞.桑松与希格顿都出现在安全屋附近。

    洪玄七一目了然，原来瓦赞.桑松要得是卢米安身体里封印的宿命天使，希格顿的目标竟然是卢米安的教子，那个小孩子竟然是“原初饥饿”的天使。

    几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他们都使用了镜子替身，战斗的地方到处是镜子碎片。

    这个世界有个很奇怪关于镜子的设定，镜子里有一个世界，镜外则是真实世界。

    每个真实世界的人在镜子内都有个镜中人，甚至镜中人找到了一种方法，能从镜子中偷渡到现实世界，顶替现实世界中的人物，还能在现实世界产下后代，只是不知道那些后代会不会再产生镜中人？

    通过芙兰卡与卢米安的对话，对镜中世界有一定的猜测，但对于洪玄七来说，所谓镜中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特殊空间的通道，连接的所谓世界就是镜中空间，这个空间并不大，大部分只是反射现实空间，形成的影像空间，并非真实的空间。

    虽然观主并没有进入过镜中空间，但镜中空间更像是一个半位面，顶多有半个特里尔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多生命。

    那里出来的所谓生命，都是镜中人通过观察，塑造出的特定人物，赋予一定意识，从而有目的取代一些关键性人物。

    洪玄七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在地下墓穴二层曾经救过一个叫做万德福的大学生，他就是镜中人制造出来的人，也就是说原来的万德福已经死了，他被替换掉了。

    但这与洪玄七关系不大，他只是一个旁观者，通过万德福渗透到镜中世界，他才了解到镜中世界的部分情况。

    战况又发生了变化，哈里森出现想帮助单挑卢米安的瓦赞.桑松，希格顿则追芙兰卡等人，他的目标是“原初饥饿”的天使，现在卢米安的教子小男孩路德维希。

    瓦赞.桑松与卢米安两人的战斗，在洪玄七看来就是菜鸡互啄，如果是他来战斗，直接黑灰拽出瓦赞.桑松的灵魂，他作为环中人可以复活，但复活的只能是身体，却无法复活灵魂。

    黑灰侵蚀的灵魂可不受暗箱规则的影响，环中人一旦死亡，交易就结束了。

    对付卢米安就更简单了，洪玄七直接近身拳脚，他都未必受得了。至于他想逃，根本不可能，黑灰会封住空间，根本就杜绝非黑灰使用者进行传送。

    突然，从远方传来一股绝强的气息，一个声音传遍世界。

    “因蒂斯的子民们，你们的皇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