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动物化自己。
有时把自己画成赖云迟的狗,正常的时候会趴在赖云迟脚边睡觉,或者陪赖云迟散步,不正常的时候就会和赖云迟发展一段不寻常的恋爱,露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有时把自己画成赖云迟的猫,正常的时候肚皮向上躺在地上哄赖云迟开心,不正常的时候可能偷看她洗澡,或者和赖云迟一起养小猫——是他们两个生的小猫。
总之这位柯里里也有点不太寻常的爱好。
他每次发布作品时,都会在文案里艾特赖云迟的名字,然后写:这是我理想中的未来,迟迟,我的此生挚爱,这是我第x次向你求婚,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截止到赖云迟上节目前,柯里里已经向她求了334次婚,也就是发布了334张不同主题的同人画。
宋闻笙无数次想要利用管理员的权力将柯里里拉黑,又或者直接花钱找人黑掉柯里里的账号,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赖云迟面前。
宋闻笙真的不想再看这些诡异的同人画了。
柯里里画技非常强,已经快要创作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了。
而且还有一点让宋闻笙不能接受。
那就是赖云迟有很多粉丝都在嗑赖云迟和柯里里的情侣cp。
宋闻笙因为从不在网上露脸或者露身材,也不公布自己的年龄兴趣爱好,很多人都会把他当成有钱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于是在他们眼里,深情款款的艺术家榜二要比榜一有魅力多了。
宋闻笙给赖云迟刷礼物时,粉丝通常只会说——
“我靠能不能让我也花花你的钱?”
“宋哥我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啊!”
“宋哥你小心你媳妇儿发现你给女主播花钱哈哈哈哈。”
但在柯里里给赖云迟刷礼物时,cp粉常常会说——
“啊啊啊嗑到了!”
“柯里里和迟迟绝对是真爱!”
“柯里里什么时候再画一张图啊!我是你们的忠实粉丝!”
赖云迟出于职业需要,在柯里里送礼物时必须亲口叫出柯里里的名字感谢他。
赖云迟嗓音清甜,说话喜欢拉一点尾声,很有小女孩撒娇的情态。
可恶的柯里里每次都会把赖云迟的声音录下来,然后剪辑成视频,供给他们的cp粉嗑糖,他很懂粉圈,自己就是自己的cp粉头子。
宋闻笙面对柯里里的种种行为,有强烈的危机感。
但因为柯里里真的很舍得给赖云迟花钱,平常除了画怪图也没有其他的过分行为,宋闻笙只能一次又一次忍下了。
宋闻笙没想到自己忍到最后,会让柯里里有出现在赖云迟面前的机会。
他低头看着眼神专注的柯里里,心道虽然柯里里瘦的像竹竿一样,但也确确实实有一张棱角分明很有艺术气质的脸。
赖云迟身边似乎还没有这种类型的男人……
如果赖云迟有集邮的爱好,她会不会想分给柯里里一个位置……
光是想到这里,宋闻笙太阳穴就一阵阵抽痛。
赖云迟不知道宋闻笙的脑子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了,她正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柯里里说她记得他。
现在他们还在录节目,柯里里看起来像个疯的,指不定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赖云迟不能让他们的直播间被封。
事实证明赖云迟的担忧是对的。
柯里里见赖云迟半天都没有说话,以为赖云迟不相信自己就是柯里里,竟然抓住自己的卫衣下摆想要往上掀,看起来准备脱掉自己的卫衣。
“迟迟,你不知道我的脸不知道我的声音很正常,但我相信我的身体你一定能认出来!”
鱼多多:“?????”
观众:“?????”
【啊?赖云迟为什么会记得榜二的身体?】
【救命啊不会有什么一夜情之类的狗血过去吧】
【我一定是熬夜熬过头了,我快要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了】
【宋闻笙脸色好差啊,难道榜二才是赖云迟真爱?】
【直播间有赖云迟粉丝吗?谁能讲讲这个榜二是什么情况?】
【指路→@柯里里 你们可以直接搜这个账号,具体前因后果我们还在整理,整理好会发布在恋综超话里】
……
一串又一串的省略号不断从赖云迟头顶飘过。
她现在真是又无语又无奈。
保安按住了小猪一样拱来拱去想要挣脱的柯里里,不让他在直播间里脱衣服。
宋闻笙替赖云迟向在场众人还有直播间的观众解释:“柯里里是迟迟粉丝榜榜二,因为喜欢迟迟,每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都是用画笔在心脏的位置写下迟迟的名字,他刚刚想要脱衣服应该就是想让迟迟看他胸口处的名字。”
“对,就是这样,你们快松开我,我要向迟迟证明身份!”
柯里里继续在地上扭啊扭,想要恢复自由。
奈何他力气太小,两个壮汉保安小山一样控制着他,让他很快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鱼多多本来坐飞机坐的困死了,突然遇到这种事,瞌睡虫都吓没了。
他在柯里里面前蹲下,好言劝道:“迟迟不会接受你的求婚,她现在是恋综女嘉宾,必须保持单身直到表白日。”
已经偷偷向季阳求过婚的叶思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从前男友身份进化成未婚夫身份的季阳也默默将目光移向一旁,不敢吱声。
鱼多多正要让保安将柯里里“请”走,导演的声音突然在鱼多多的耳麦里响起:“柯里里的出现也许是个热点,你先让工作人员将柯里里留下,等我查完柯里里的资料,再决定要不要利用这个热点。”
这……
鱼多多神色为难。
他现在已经成了赖云迟和其他五个男嘉宾的cp粉,对突然出现的柯里里完全没有好印象,甚至还有一种柯里里是第三者的错觉……不对,好像应该叫第七者……
不管怎么样,鱼多多都不希望柯里里参与到赖云迟和其他男嘉宾的故事里,他太多余了。
但很可惜,打工人没权利,上级让他干什么,他就必须干什么。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让工作人员将柯里里请到休息室,然后满是歉意地转过身看向神色各异的节目组嘉宾们,在心里措辞该怎么解释当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