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麦默默看着婀灵娴熟烤肉的动作,等婀灵吃的时候,他就把地上的生肉串起来开始烤肉,烤好的肉全都用干净的大叶子包着放在她的脚下。
婀灵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吃吗?”
“你先吃。”
他吃生肉和野果,进食时习惯大口吞食,从前不觉得这样的进食习惯有什么不妥,可现在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有如此粗鲁的一面。
“那你干嘛给我烤?”
“我乐意。”赫尔麦冷哼一声,很是傲娇。
婀灵忽然停下进食的动作,直勾勾盯着他,“赫尔麦,你不对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你是不是……”
“什么都不是!”
赫尔麦似乎能猜到她会问什么,慌乱打断,顺便塞了一块肉到她嘴里。
“嘶——好烫好烫!!”
刚刚烤熟的肉一进口,就被她吐了出来,嘴都要被烫熟了!
她唇角处都被烫的起了泡,通红通红的一片十分打眼,赫尔麦有些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光是唇角,嘴里也烫起泡了,她用舌头顶了下,还觉得疼呢。
婀灵放下没吃完的肉串,有些幽怨地蹬了瞪赫尔麦,起身就走。
“你去哪里?!”
赫尔麦急的跟上去,他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找水喝!”婀灵没好气地说。
婀灵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一条小河,河水还算干净,她捧了一点儿漱了漱口,用冷水冲洗嘴边的伤口,这才感觉被烫伤的部位有所缓解。
“我帮你看看。”
赫尔麦迈着长腿很快就追上来,他想看看婀灵的伤势,可手刚捧起她的下巴,就被婀灵挣脱开了。
“不用了,我想洗个澡,你别在这里待着。”
婀灵现在还有气,赫尔麦毛手毛脚的,她才不想被他碰。
而且她想洗澡也是真的,忙碌奔波了一天,身上早就变得黏糊糊的,汗水混合着血水更是臭烘烘,再不洗澡,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她眼里的嫌弃和拒绝让赫尔麦的心好像突然被揪紧了一样,很难受……
“这附近没人,我在外面守着你,你放心,我不会偷看。”许是心虚,赫尔麦对她的态度都变得好了些,语调更是柔和下来不少。
“不用,我洗完就会回去,你在这里我不自在。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婀灵嘟囔了一句,她可没忘,这家伙在偷看她洗澡这件事上可是有过前科的!之前在月湖部落的时候,他就偷看过不止一次!
真是想想都来气,早知道就该趁他还没破除等阶封印的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好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她只能耍耍嘴皮子一个人吃暗亏!
赫尔麦:“……”
他都听到了。
“看在你伤到了的份上,你说这话我不同你计较。”
赫尔麦很清楚婀灵现在还在说气话,难得的没有发飙,而是默默走开了。
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守着,并将气息完全隐蔽起来。
天已经全黑了,附近又是荒郊野外,就算她出来后怎么说他都好,他始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婀灵并没有探察倒赫尔麦的气息,一时间还真以为他走了,便脱了兽皮丢在一边,跳进河里搓洗起来。
河水不深不浅,到她的腰部,而且这时候的水温凉爽又不冻人,不至于让人感冒。
可很快,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腿部,湿湿的、滑滑的、凉凉的,触感跟墨凛的尾巴尖尖一模一样。
婀灵小脸一白,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将腿一甩,缠上她腿的那玩意儿受了惊,慌乱逃窜,看背影,是一条嫩绿色的水蛇。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蛇咬过的那条腿偏生还抽筋了。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赫尔麦听到婀灵的叫喊,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婀灵,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婀灵站立不稳地趴在岸边,双手死死地抱着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委屈至极地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赫尔麦一把将她从水里提溜起来,“哗啦”一声,挂在她身上的水珠如清透的珍珠般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从雪白如天鹅的脖颈,到胸前那半遮欲遮的粉色玉珠,再到她曼妙紧致的腰线,再往下……
赫尔麦的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体,可为什么这一次,总觉得她这么美?
他的身体燥热无比,只得匆匆避开视线,却陡然看到她脚上的两点伤口。
“你被蛇兽咬了?!”
赫尔麦一把抓起她雪白莹润的玉足,那足比他的手还小一些,看起来小巧诱人。
“是水蛇,不知道有没有毒……”婀灵的话带着哭腔。
赫尔麦仔细看了看她脚上的伤口,却发现伤口边缘隐隐有发黑的趋势。
这是中毒的前兆?!
“该死的!”赫尔麦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婀灵匆匆裹起来,带着婀灵飞走。
“婀灵,你忍耐一下,我立刻把你送回黑森之城治疗!”
赫尔麦的语气已经不复镇定,连同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兽世的医疗水平差,许多中毒的雌性不一定能救回来,她要是真的有事……
不,不行!
他绝不允许她有事!
快!一定要快!要赶在蛇毒蔓延之前……
“赫尔麦,来不及了!你先送我回山洞,我要把蛇毒吸出来。”
婀灵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她隐隐感觉到蛇毒有蔓延的趋势了。
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婀灵,赫尔麦脚步一转便朝山洞飞去。
一眨眼的时间就回到山洞,赫尔麦将她放下,婀灵艰难地抬起抽筋的腿,想把嘴凑到腿上吸蛇毒。
赫尔麦见她动作艰难辛苦,一把拽住她纤细的脚腕,有些恼怒地说:“笨蛋!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依赖我一下?!”
而后不由分说地就将薄唇贴上了她发黑的伤口处,轻轻地将伤口里的黑血吸了出来。
“赫尔麦,吸出来的血要吐掉,不然你也会中毒的!”
赫尔麦吐出口中黑血,擦了擦浸上了血渍的唇角,“我没事!这个时候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王兽等级的防御系统和自愈能力已经到了堪称可怕的地步,小小蛇毒,还不足以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更担心的,是她……
赫尔麦跪伏在地,将他身为王兽的高傲和尊严全都抛之脑后,以一种几乎是臣服的姿态吸着她腿上的伤口,动作更是轻柔无比,生怕会将她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