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皇子刚要说【这么好的酒,又是孤品,两千两】。就被五皇子拦了下来,“我们这关系这么好,谈银子多少有点儿见外了吧?”
楚辞当即露出一个虚假得不能再虚假的微笑,悠悠说道:“谈钱伤感情,但谈感情伤钱呐!”
大皇子,即便见证了如此数次这样的对话,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神色间满是不适应。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皇子:“好你个老大,我好心帮你省银子,你倒好,关键时刻居然卖了我,还想撇开我独自去讨好父皇?”
大皇子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无辜,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本王可没求着五弟帮忙。”
五皇子当即怪叫一声:“今天谁也别拦着我,这个仇我今天报定了。”
说完,却朝着范景瑞扑了过去。
楚辞见状,当下不干了,大声说道:“表弟,你这样就不对了。”
于是一场混战就此开始,众人你来我往,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最后甚至连进来送信的紫衣都被卷入其中,借机发泄了这段时间紧绷的情绪。
大皇子率先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开口问道:“黎家行动了?”
“是,‘假’黎竞已被召回。绣衣执法会正不遗余力地倾力彻查他在外的势力。”同样的,紫衣使也在转瞬之间一秒切换到正经模式。
“而黎家主那边,还需蜀王殿下以及艺馨郡主配合。”
大皇子点头,接着转头看向楚辞。
楚辞无奈叹息,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柄精致的短刀:“你们这是把我当宝库了。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我自己用来防身的,记得用完还回来。”
“削铁如泥?”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大皇子更是在五皇子动手之前,率先迅速出手接过断刀。
“唰”的一下朝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砍去,一声仿若纸张划过的轻微声音响起,宝剑瞬间一分为二。
“好刀,好刀呀!”大皇子双眼冒光,满脸兴奋,那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其占为己有。
好在他还是存有理智的,强忍着不舍劝道:“这刀还是别拿出去了,太过引人注目。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楚辞见大皇子这么说,立刻伸手从大皇子手里强硬地夺过短刀,一脸警惕地说道:“多谢。”
大皇子一脸的惊愕,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楚辞。
五皇子则在一旁撇了撇嘴,嘟囔着:“至于这么小气嘛。”
紫衣使神色复杂,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却只丢出一句:“眼下,我们究竟去哪儿找一件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宝物?”
五皇子面露沉思之色,缓缓说道:“这确实是个难题。”
大皇子叹了口气,本以为楚辞会出手相助,自己的夜明珠便能安然保住。可如今观之:“本王手里倒是有颗夜明珠,虽稍小了些,想必应能算得上是件稀罕宝贝。”
谁知,在场人好像都在等这一刻似的,齐刷刷起身道谢。
范景瑞一脸惊喜,忙不迭说道:“多谢蜀王殿下慷慨相赠。”
紫衣使拱手行礼,郑重说道:“多谢蜀王出手相助,此恩铭记于心。”
五皇子微微颔首,真诚言道:“老大,回京之后,本王定会将你的英勇作为、大义之举一五一十地告知父皇。”
大皇子心中暗想:如若不是这样。他至于吗?
但脸上却故作大方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事实也确如大皇子所料,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未逃脱旁人的监视,皆有人专门将其详细情形上报给远在京城的皇帝。
可惜,皇帝虽心疼两个儿子在外办差的不易,但更多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楚辞随身携带的短刀之上。
“张让,你说楚辞手里的短刀是楚氏一族传承之物?还是端木烈师徒特意为其锻造。”皇帝思绪翻飞,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地对身边的太监张让问道。
张让跟随皇帝多年,立刻猜到皇帝这是看上短刀的制作工艺了。“老奴猜应该是楚氏的传承之物。”
这可不是皇帝想得到的答案,皇帝脸色虽未变,但张让却敏锐地感觉到皇帝内心的不爽。他连忙解释道:“毕竟艺馨郡主一向大方,出手阔绰。”
“如若端木烈师徒有此等精妙手段,恐怕不用皇上您费心张罗,艺馨郡主身边的人便早已一人一柄了。”
果然,被张让这么一提醒,皇帝也想起了楚辞的好。
之前在连州,但凡有什么新鲜稀罕的东西,楚辞都不会少了他和皇后的那一份。
虽然是经过五皇子的手送上来的。
于是,皇帝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蜀王、秦王,还有楚辞,便都得了大批的赏赐。
虽然这些赏赐都被封存在京城的府宅之中,暂时无法享用,但这实实在在的丰厚赏赐,也足以彰显皇帝对他们的恩宠。
尤其是大皇子,那满脸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周身洋溢的兴奋劲儿更是抑制不住,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欣喜之中。
又恰逢黎家之事儿收尾,大皇子的表现欲一下便达到了顶峰。
他不仅积极与紫衣使合计布局,常常秉烛夜谈,商讨各种策略的可行性,更是让身边的心腹爱将都参与其中。
不单如此,在最后围剿剩余的顽固势力时,大皇子更是亲身上阵。
尽管他的武艺和实战经验有限,在战斗中并没有发挥多大实质性的帮助。
但他那身先士卒的姿态,还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楚辞见状,眼中难得流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咱们是不是对他忽悠得太狠了一些?”
范景瑞深知自己的妻子又心软了,他很干脆地问道:“那娘子想要一个充满敌意、与我们针锋相对的蜀王,还是一个能让我们放心交付后背、彼此信任的蜀王?”
楚辞闻言,没好气地白了范景瑞一眼,嗔道:“我只是怕他这么拼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咱们恐怕连崖州都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