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
何方扭头问了声,却见门外还在继续敲门,他只得起身去开门,就听到外面人喊道:“哥!哥你在里面吗?”
何方打开门,发现敲门的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姑娘踮起脚,好奇地往屋内张望:“我哥他在里面吗?”
“你哥?”何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姑娘的衣着,那精致的绣花和考究的面料,无不透露着富家小姐的身份。
他问道,“你哥是谁?”
姑娘嗫嚅着说:“我哥黄飞云。”
何方一听这名字,心中顿时了然,是在找黄员外家的少爷,那么这位小姑娘,想必也是黄家的千金。
他便客气地说道:“你哥并不在这里,或许你可以去隔壁看看。”
那姑娘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月儿,我们再去隔壁找找。”
说着便走了。
何方探头看了看,发现她们往隔壁雅间去了,敲门喊道:“哥!”
却发现门没关好,她们直接敲开了门,往里头一看,随即进了屋。
不久,隔壁传来那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哥,你怎么又喝成这样子,被爹看到,又要罚你了。”
紧接着,是少年呜咽的哭泣声:“我心里难受。”
“长钰!长钰他走了!”
长钰?那不是舒家小姑娘的闺名吗。
何方摸摸下巴,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宋芫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舒长钰,他嘟囔道:“怎么睡着了还听到那坏东西的名字,啊呸。”
门口,何方还在摇头感慨:“没想到黄员外家的少爷竟也会为情所伤。”
但一想到是因为舒长钰,何方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哪个年轻小伙看了能不动心。
何方好一阵长吁短叹,又想起屋里的宋芫,他顿了顿,猛地拍了下额头。
糟糕,小宋喜欢上的姑娘该不会也是舒长钰吧。
祸水红颜啊,当真祸水红颜。
还一次就祸害了两个。
何方关上门,回头一看,宋芫已经醉趴在桌面上了。
“哎哟小宋!小宋!”何方上前去,摇着他肩膀喊道。
宋芫抱着酒坛子,嘴里咕哝一声:“唔,头好晕。”
何方哭笑不得:“小宋,你这是喝醉了。”
他瞧着桌上还有一坛未开的酒,早知道宋芫酒量这么差,上个一壶酒就够了。
醉成这副模样,可如何是好。
何方伸手扶宋芫起来,便喊他:“小宋,醒醒,我送你回去。”
宋芫继续抱着酒坛子不放:“不!不回去,我还要喝。”
“你已经喝醉了。”
何方没办法,只能留下来再陪他喝了几杯。
竹叶青上头快,后劲大,何方喝了几杯后也有些醉意了。
竹叶青的酒力强劲,后劲十足,何方饮了几杯后,也不禁感到微醺。
他选择竹叶青,本意是想在醉意中倾诉心事,却没料到宋芫竟如此不胜酒力,醉倒得如此之快,连话都未能好好说上几句。
突然间,宋芫放下酒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似乎想要离开。
何方急忙上前扶住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宋芫半睁着眼,含糊不清地回答:“去茅厕。”
何方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我陪你去。”
两人从茅厕回来后,一阵清风拂面,宋芫的酒意似乎也消散了一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何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何方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快到酉时了。”
宋芫扶着微疼的额头,说:“我该回去了。”
何方关心地问:“你一个人能安全回去吗?要不我送你一程。”
宋芫摆摆手:“不用麻烦,我租辆驴车回去就行。”
他们走出雅间,恰好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家在楼梯口不期而遇。
少年喝得酩酊大醉,正由一个丫鬟搀扶着,另一个小姐模样的小姑娘走在前头。
宋芫赶紧让开道路,示意他们先走。
丫鬟从旁边经过时,突然轻声叫住宋芫:“宋大哥?”
宋芫转头一看,发现对方有些面生,他带着疑惑问:“你是?”
丫鬟说:“我是张月儿。”
宋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阿牛心仪的那位张月儿。
张月儿每月都有一日探亲假,上次回来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宋芫,只是宋芫当时并未认出她。
“月儿,你们在聊什么呢?快扶着我哥下来。”楼下的小姐喊道。
张月儿连忙答应:“好的小姐,我马上下来。”
少年身量比张月儿高出许多,张月儿艰难地扶着他,摇摇晃晃走下楼梯。
宋芫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张月儿一时失足,连带少年一起摔下楼梯。
可是这会他自己头脑也还不太清醒,过去只会帮倒忙。
何方见状,便主动上前帮忙,走到另一边搀扶着少年,帮着他俩下了楼梯。
张月儿感激地道了声谢,然后扶着那少年缓缓跟上她家小姐。
接着,何方叫来了酒楼的店小二,让安排了一辆驴车,然后再三叮嘱车夫一定要将宋芫安全送回家。
两人就此挥手告别,各自归去。
宋芫顺利回到家中,二林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起眉头问:“大哥你喝酒了?”
“就喝了几杯。”宋芫讪讪道。
二林无奈道:“我去烧水,大哥你先洗个澡,再歇歇。”
宋芫闻着身上的酒味,也有些嫌弃,就说:“那好吧。”
等宋芫洗完澡出来,彻底酒醒了,他摸上打着耳钉的耳垂,不知觉叹了声。
听见他唉声叹气,二林正色道:“哥你最近是遇上什么事了,不妨跟我说说,虽然我年纪小,也想能替大哥分忧。”
“之前是有一些是想不明白,”宋芫笑笑说,“不过现在哥有点想通了,这几日倒让你们担忧了。”
罢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他倒霉。
一场大醉,加上一觉好眠,第二天醒来,宋芫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清晨,他早早起床,烤了一炉香喷喷的面包,吃过早饭后,戴上草帽,扛起锄头,前往地里干活。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劳作,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标准的农民了。
熟练地除草、浇水,除了施肥,这活他真干不来,每次都是指使二林上。
太阳渐渐升高,他便扛着锄头回家,准备做午饭。
看到宋芫终于恢复了正常,家中的龙凤胎也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