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孩们经常上山摘野果,吃多了也就不大稀罕,还主动帮宋芫摘。
于是很快就装满了一篮子。
为表示感谢,宋芫给每个小毛孩分了一块猪肉脯。
狗蛋拿到手上,闻着猪肉脯散发出来的肉香,一双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肉诶!”
闻言,另一个小毛孩迫不及待地咬了口,惊喜地喊出来:“真的是肉诶!”
小手紧紧抓着猪肉脯,生怕别人抢走,一边吃一边露出了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这时候的人一年也未必能吃上一口肉,这会对着一小块猪肉脯无比珍惜,都小口小口的吃着,不敢太快吃完。
但一块猪肉脯也就这么点,即使吃得再慢,也总有吃完的时候。
狗蛋依依不舍的吃完最后一小口,舔舔手指上的糖汁。
直到手指都舔得没味了,才小脸期待地看向宋芫:“大哥哥,下次要是还摘果子,记得叫我哦。”
“还有我!还有我!”其他小毛孩也纷纷举爪子。
宋芫笑着道:“好,一定都叫你们。”
回到山脚下,听到一群小毛孩们说打算去河边玩,宋芫提醒他们,不要下水玩。
小毛孩们乖乖点头应了。
回去路上,宋芫发现路边有棵香橼树,便顺手摘了几个香橼。
提着一篮子野果回到家,他先用清水洗干净,再把红的果子分拣出来,蓝的黑的果子则用另一个碗装着。
然后开始熬果酱。
把洗干净的山莓倒入锅中,加几勺蜂蜜,再挤了几滴香橼汁进去,用小火慢熬。
随着温度的升高,水果中的水分慢慢蒸发,用勺子轻轻搅拌,水果在锅中慢慢融化,果酱的颜色逐渐变得鲜艳,最后变成浓稠的果酱。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果香。
果酱熬好后,用干净的勺子舀起一勺,可以看到果酱在勺子上缓缓流动,呈现出诱人的色泽。
宋芫忍不住尝一口,甜度适中,就是熬得浓稠,有点齁的慌。
等果酱摊凉后,就用干净的小坛子装起。
因为坛子不是密封的,不能保存太久,最好在几日内吃完。
隔日宋芫就烤了一炉全麦面包,做法也简单,甚至不用加牛奶和黄油,就小麦粉和酵母再加一点盐。
烤出来的面包松软,且麦香味十足,吃着可能会有些寡淡,但再涂抹上一层果酱,味道一下子就丰富起来。
果酱的甜中带有一丝微酸,恰到好处地平衡了面包的微苦,连带着面包的粗糙口感也变得不那么明显。
宋芫拿了几块面包给对面牛家送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根茄子。
二丫拿起镰刀准备出门割草,宋芫则负责照看丫丫,抱着她出门散步。
在前往村长家的路上,突然有人从路边跳出来,蓬头垢面,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那人指着宋芫大喊:“鬼!鬼啊!”
宋芫被吓了一跳,连忙抱着丫丫快步离开。
直到确认那人没有跟上来,宋芫才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那人正是张大山。
幸好张大山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他还抱着丫丫,万一张大山扑上来,他可能避都避不开。
“呀啊~”丫丫似乎以为宋芫在和她玩耍,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催促宋芫再来一次。
宋芫轻拍她的小屁股,说道:“小没良心的,刚才哥差点被吓坏了。”
宋芫走到村头的榕树下,老太太们都陆续到齐了,开始分享各自的情报。
不巧的是,她们讨论的正是刚刚遇到的张大山。
“张大山的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大山娘也是命苦,老张去的早,就剩这么一个儿子,结果还疯了,儿媳妇也跑了。”
“难怪今日看到大山娘拉着一张脸,叫她也不应。”
“所以说,娶媳妇一定要找老实厚道的,婆家一有难就跑,这种没心肝的女人有什么用。”
大婶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对张大山的妻子进行批判,霎时间口沫横飞,比骂自家儿媳妇还要起劲。
宋芫听得满脸无语,他捂了捂丫丫耳朵,可千万不能让她听了这些污言秽语。
聊了几句后,又转了话题。
突然一个婶子神神秘秘道:“哎,你们听说没有,前些天小黎村那疯子死了。”
宋芫心脏猛地跳了下。
其余人听了,不由得一阵唏嘘:“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那老太太压低声音说:“听说是被火烧死的,他家都烧没了。”
另一大婶叹气:“疯了这么多年都没好,估计是撞邪了。”
宋芫忽然想到,可这么巧,张大山也是莫名其妙就疯了的。
他倒是没把疯子跟张大山联系到一起。
全子也说了,张大山跟几人出去后,回来才疯了的。
宋芫装作不经意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小黎村还有个疯子?”
闻言,老头老太们却对此讳莫如深:“他就是个怪人。”
宋芫惊讶道:“这话怎么说?”
“我听我那嫁到小黎村的堂侄女说,这么些年他也不下地,整日游手好闲,跟村里人也不来往。”
有大婶问了:“这不干活,哪来的饭吃?”
“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不是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宋芫若有所思,又继续问:“婶子们知道他是哪一年来的吗?”
“我们哪知道这些?”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还是得去问小黎村的人才行。
午睡醒来,宋芫犯懒不想起身,他躺在床榻上,双眼轻合,开始在脑海中梳理着近日搜集的情报。
然而,尽管他费尽心思,所获得的信息仍旧不足以揭开疯子的真正身份。
在沉思之际,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挠耳朵,指尖轻轻触碰到耳垂,感受到一丝凉意。
这轻微的触感让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舒长钰是否已经抵达京城?
但很快,他用力吐出一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将那些杂念统统抛诸脑后。
\&呸,想他干什么!管他去吧!\&他轻声嘀咕。
随后,他调整了下姿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个疯子的身上,他莫名有种预感,疯子的身份不简单。
黄昏时分,天空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橘红色,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为这宁静的傍晚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宁静。
远处,一袭黑衣骑着骏马,沿着宽阔的官道飞驰,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响,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随着夕阳的缓缓下沉,天空的颜色逐渐由橘红转为深紫,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一座巍峨的城门呈现在眼前。
城门两侧,高墙环绕,城墙上布满了垛口和箭楼,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城门之上,旌旗飘扬,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主子,我们到了。”身后跟上来的男人说。
快到城门口,舒长钰一拉缰绳,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然后堪堪停下来。
经过连日的奔波,舒长钰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和懒散。
他轻巧地跳下马背,随手将马缰绳抛给了紧随其后的男子。
“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