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秃驴,你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我看你往哪跑!”为首的大汉狞笑着,围上了明镜。
明镜心里慌得一批,他试图讲道理:“各位施主,以多欺少此乃胜之不武!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地痞们却并不买账,其中一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善男信女?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少跟他废话,一起上!”
外面,宋芫一直没看到明镜出来,他紧张地走进巷子里,便看到明镜被人堵在巷尾。
他于是躲到角落,故意喊道:“官差来了!你们还不快跑!”
那群地痞流氓瞬间慌乱起来,若是被官差抓住,帮主指定饶不了他们。
趁着这机会,明镜撞开前面的大汉,冲出了包围圈。
“快追!”那群地痞们终于反应过来,挥着木棒追过来。
宋芫挥手大声喊道:“大师,快,往这边跑!”
明镜大师听到宋芫的呼喊,立刻改变了方向,朝他的方向跑去。
他们一前一后飞快跑出巷子。
那群地痞们也很快追上来了。
这时,宋芫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搭好的支架拉下来。
连忙说:“大师快来帮忙!”
明镜大师转身,一起帮忙把支架放下来。
竹竿被搭成了三脚架,就这么往巷口一放,直接堵住了那群人的去路。
“好你个秃毛狗,原来还有同伙。”为首地痞看着他们,恶狠狠地道。
明镜双手合十,一本正经说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何必如此执着于追捕贫僧?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地痞冷笑一声:“别给我来这套,今天不把你这秃驴收拾了,我们怎么回去交差!”说着,他挥舞着木棍,砸向竹竿。
哐哐几下,竹竿便被砸断。
“大师快闪开!”
明镜连忙往旁边躲避开,回头就看到宋芫猛地将陶罐中的草木灰朝他们泼去。
灰烬四散飞扬,瞬间弥漫了整个巷口。
那些地痞们猝不及防地被扬了一脸灰,眼睛顿时一阵刺痛,视线变得模糊。
他们纷纷揉着眼睛,被呛得忍不住大声咳嗽。
明镜大师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对宋芫说:“宋施主,我们快走!”
两人趁着混乱,迅速穿过了巷口,跑向了另一条街道。
宋芫和明镜大师一路小跑。
直到确定已经甩掉了他们,宋芫才找了一家茶馆,坐在角落里,点了一壶茶,暂时喘口气。
宋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明镜大师说:“大师,您没事吧?”
明镜抚着胸口:“还好宋施主你及时相助,不然贫僧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宋芫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问:“那些人为何要抓您?”
“那群人是赌坊的打手。”明镜说。
宋芫大吃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难道大师您是去赌坊赌钱,欠下负债不成?”
明镜转着佛珠,义正辞严道:“贫僧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涉足赌博之事。”
“那您说是怎么回事?”
明镜便道:“实不相瞒,贫僧之所以惹上赌坊的麻烦,是因为刚刚无意中撞见了他们行拐卖之事。”
“拐卖?”宋芫的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明镜大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贫僧在经过赌坊后巷时,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地扛着一个麻袋,瞧着像是个人形。”
“我心中生疑,便悄悄跟随,结果听到他们谈论着如何将这些人送出城外。”
“我本想更进一步探查,却被他们察觉,于是便有了刚才的追逐。”
听到这话,宋芫急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将此事上报官府。”
明镜点头:“那贫僧随你一道过去。”
他们行到半途,宋芫忽然心中一动,停下脚步:“不行,那群人一定会在县衙附近巡逻,我们这样直接过去太危险了。”
明镜大师闻言,微微颔首:“那依施主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先去我大哥那。”宋芫果断道。
他们随即改变方向,匆匆赶到灭霸帮。宋芫迅速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鹰哥等人叙述了一遍。
鹰哥听后,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愤然道:“那帮段洪的走狗,真是丧心病狂至极!”
他们竟然还敢涉足这等卑劣的拐卖行径。
钟会冷静地吩咐道:“瘦猴,你速去衙门一趟,以防他们转移目标。”
瘦猴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宋芫随后向鹰哥等人介绍了明镜大师。
鹰哥得知这位和尚竟是白云寺的住持,不禁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明镜一番。
在外人面前,明镜保持着一副庄重的神色,装出德高望重的高僧姿态。
宋芫压了压嘴角的笑,然后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先送大师回寺里。”
鹰哥道:“行,我让小五送你们过去。”
明镜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五赶着骡车,将他们送到山门前。
明镜下车后,见四周无人,一脸悲痛道:“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连口肉都没吃上,又得回到山上吃斋念佛。”
他叹了口气,自嘲道:“我这命真是苦啊。”
宋芫忍着笑,安慰道:“虽然没有吃上肉,但您却救助了许多人,大师的功德无量。”
明镜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得了,别给我戴高帽了。”
“你也随我到寺中住两日避避风头,那群人不像是好惹的。”
宋芫想到舒长钰,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也好。”
山巅的积雪尚未融化,抬头仰望,那一片蔚蓝的晴空与皑皑白雪的山峦,相互映衬,庄重神圣。
石阶两侧,松柏树巍然挺立,枝头挂满蓬松的雪花。
一阵清风拂过,雪花簌簌落下。
他们一边攀爬着石阶,一边闲聊。
宋芫忽然问他:“大师,你和舒长钰相识多久了?”
明镜沉吟回道:“大概四五年了。”
宋芫低头,目光落在脚下的石阶上,语气状似无意地问:“既然相识这么久,那大师想必也是知道舒长钰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