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事一听这话,脸色微变,赶忙解释道:“宋公子,这都是无稽之谈啊。我们主家怎会得罪永王呢?这定是有人恶意造谣。”
“哦?”宋芫挑了挑眉,审视着冯管事,“那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可不像空穴来风。”
冯管事急得额头冒汗:“宋公子,您信我,完全是误会。您看,这五十亩田真的是好田,价格也已经降到极低了。您若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太可惜了。”
宋芫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冯管事,你也知道,我买田可不是小事。这万一真有什么麻烦,我可担待不起。”
冯管事咬咬牙:“宋公子,要不这样,我们主家再降半成,二百五十两,您看如何?”
宋芫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
接着,他笑了笑:“既然冯管事如此有诚意,那这五十亩田,我便买了。”
冯管事大喜:“多谢宋公子!多谢宋公子!那我们这就去签契约?”
宋芫点头:“好。”
签完契约,并与宋芫约好过几日便去县衙办理备案后,冯管事满心欢喜地离开。
宋芫看着手中的契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五十亩良田终于到手,宋芫心情大好。
算下来一亩上等良田才五两银子,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宋芫一边琢磨着这五十亩该种些什么,一边往后院走去。
“这下满意了?”舒长钰问道。
宋芫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嗯,这五十亩田买得划算。”
他名下现在也有一百多亩地了,实打实的能被称上一声“地主老爷”了。
宋芫心里飘飘欲仙欲,他往软榻上一躺,翘着腿说:“小舒子,快给本老爷捶肩捏腿,干得好了,本老爷重重有赏。”
舒长钰稍稍挑了挑唇角:“小舒子?干得好了?”
宋芫翘起的腿僵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此时,舒长钰已经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别别别我开个玩笑。”宋芫连忙起身要逃,就被舒长钰按住了肩膀。
他的力气不大,却让宋芫动弹不得。
宋芫一抬头,便见他清晰可见的喉结滚动一下,漆黑的瞳仁逐渐染上欲色。
“等等我腰还酸着呢。”宋芫想要挣扎。
舒长钰嗓音似笑非笑:“腰酸正好,我给芫芫揉揉。”
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腰间摩挲,带来一阵令人心颤的酥麻感。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宋芫咸鱼似的地躺在软榻上,双目半睁半闭,有种被掏空了力气的慵懒感。
半晌后,他费力地抬起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拍在舒长钰身上,笑眯眯道:“伺候得不错,小舒子,这是赏你的。以后继续好好表现,本老爷亏待不了你。”
舒长钰舌尖很轻地舔过唇角,笑纳了:“多谢老爷赏赐。老爷放心,小的日后定当更加用心伺候。”
宋芫不由得缩了缩脚趾头,莫名有点爽了,不对,是爽到头皮发麻。
啧,就是贵了点,一次就要五十两银子。
宋芫心里暗暗嘀咕着。
但看着舒长钰那张妖孽的脸,又觉得这“价钱”似乎也还算值得。
他重新躺回软榻上,闭着眼回味着方才的滋味。
然后突然想起一事,他刚花二百五十两买了田,再给舒长钰五十两小费,现在他手头只剩三百两银子了。
接着还得雇短工耕地播种,桩桩件件都要银子。
紧迫感油然而生,宋芫猛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他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开源节流,毕竟这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坐吃山空。
这时,外面传来暗七的声音:“宋哥,藕种送过来了,现在要种下吗?”
宋芫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跳下软榻,趿拉着鞋,迫不及待地出门。
只见池塘边,几大筐藕种摆放得整整齐齐,宋芫兴奋地搓搓手:“种!现在就种!”
忙活了大半天,藕种终于全部种下。
泉水顺着竹管缓缓流入池塘,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十几尾银鱼在池塘中欢快地游弋着,它们时而穿梭于新种下的藕种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宋芫顿时心情畅快。
“宋哥,还有这秋千和桂花树都到了,都放在院子外面,现在种下吗?”暗七又道。
宋芫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说道:“那都赶紧种下。”
直到暗七带着人扛着一棵桂花树进来,宋芫才知道,这桂花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粗壮高大。
“不是树苗吗?”宋芫惊讶。
“这棵树是主子亲手种下的。”暗七一时嘴快说道。
“等等,这该不是舒家那棵树吧?”宋芫面色古怪。
暗七眼睛陡然睁大,慌里慌张道:“我绝对没说是舒家的树,宋哥你可别冤枉我啊。”
宋芫一看他心虚的表情,顿时哑然无语。
“种在这里。”舒长钰不知何时站到门边,神情倒是坦然自若,并抬手指向一处空地。
暗七立刻会意,招呼着下人将桂花树挪到过去。
宋芫走去舒长钰身边,无语说道:“怎么连你家的树都挖来了?”
“既是我种的,自然由我处置。”舒长钰很是理所当然。
宋芫木着脸:“算了,挖都挖了,那就种下吧。”
桂花树就栽在书房外,正好对着窗,躺在软榻上便能看到桂花树的全貌。
粗壮的树干挺拔而立,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到了夏日,就在这树下,一边纳凉,一边吃西瓜,实在是惬意至极。
“秋千就装那里吧。”宋芫指了指桂花树另一边的空地上,刚好可以享受到桂花树的阴凉,又不至于被树枝遮挡了视线。
等到秋千装好,舒长钰微微垂眼,嗓音含笑,带着一点浪荡:“你要试试吗?”
宋芫摇摇头,表示谢绝不敏,他都二十好几的人,早就过了玩秋千的年纪,也不知舒长钰弄个秋千来做什么。
舒长钰见他拒绝,唇角挑了点弧度,似笑非笑,却到底没再说什么。